陈菲茹突然脑子又转了回来:要说蓝姐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她的眼睛了,再暗的地方,她都看得见似的再暗都看得见吗胡瑜揉了揉下巴,就象鬼一样,视夜间事物如同白昼胡瑜的话,象在陈菲茹的心里洒下一滴冰水,水滴到处,让她整个心都冻得紧缩起来,那个对她总是微笑的蓝姐,真的有什么不对劲吗舔了下发干的嘴唇,拉住胡瑜的袖子说道:胡瑜哥哥,没有事实依据前,我们还是不要随便怀疑她,不过,总是不得不防的。o d t只是,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好处胡瑜眨了眨眼,将目光从陈菲茹手上的白巧克力移到陈菲茹脸上,此时那双横波眸里,满满的闪着疑虑。胡瑜捏了捏她的手,轻轻说道:我去查查,你早点休息,另外,这些吃食儿,你小心点吧。他不会说不让她吃,小菲自己的生活圈子,胡瑜不想干涉太多,但适当提醒,他觉得很有必要。凌晨,解决了自己问题的苏茉再度回到李园,她感应到这里一股极浓郁的阴气,比公墓的还要浓烈,如果不是在这里展开过大屠杀,就是在这里埋了许多尸骨,她侧趴在墙头上,目光注视着小院子里的一切。抬头看了看月亮,已到丑时,也就是两点来钟,这会子的眼睛对于她本人来说,真的是高解析度的扫描仪一般,连地上的小虫子排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一声浅浅的叹息,听不出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却使得苏茉神经绷紧。树上飘下来一个影子,当然是阴人的影子,走到陈菲茹大门左侧,手中还拿着一把扫帚,不停地扫地,发出了沙沙的声音,但是那阴人只扫一个地方,重复同一个动作,就象是生产线那传送带上的机械手,反复的同作,同样的幅度。废弃的井栏里也腾起一股灰雾,渐渐幻成人形,就是那晚见到的白袍女子,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赤脚,勾着头,上了两级石阶,拉住大门,不停地摇晃着,大门被晃出咿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得分外清楚。这个白袍女子,紧接着,浓树荫里,吊着几个阴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随风晃荡着,衣衫破旧,正戚戚艾艾在哭诉着什么。看到这一切,苏茉从墙头跳回墙外,她想不通陈菲茹一个不到二十的姑娘,怎么能在这鬼气森森的院子里住得下去。想了想,又回到李园外,这一次,倒不是去陈菲茹所在那个流芳院,而月亮门外面这几间屋子,也就是陈菲茹的邻居,蓝思云的住处,借由月色掩护,这一次,苏茉依旧趴在墙头,她在静静聆听这几间院落里的呼吸声。她没有感应错误,蓝家这几个人,真的不是等闲之辈,或者说,原本就是有点故事在里头。凌晨两三点钟,正是好眠之时,蓝家,居然十来人都没睡,还在客厅里说着什么,蓝思云抱臂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着,眉宇间泛着淡淡的得意,由于声音极低,苏茉只听到:远远不够再凑两个有可能必须得死谁必须得死苏茉想不明白。但她不能再想,因为感觉到了阴气靠近,几乎是本能地拔出了百辟,银光闪处,阴煞被吞噬,苏茉扁扁嘴,这么蠢的阴货,今年总是碰上呢好梦正酣的胡瑜,忽觉得自己枕头下震动,睁开眼睛,打开手机:我在你家小区门口,李园有新发现是小苏妹妹发来的秒回:马上出来穿上衣物,洗了个冷水脸,胡瑜便下了楼。来啦苏茉的头发盘在头顶,柔媚娇俏中,带了俐落的感觉。嗯小菲住的那个叫流芳院的,晚上阴人可不是一般多,在她进去之前,你就没去看过胡瑜脸上一抹讶异,看过,但是那会儿,真没有什么发现。这么说,是有人作了法,连你这九天玄门的弟子都给瞒过了苏茉的语气略带了些嘲讽。胡瑜淡淡地睨了她一眼:玄门中高人并不少见,更何况,我也不是师傅的得意门生,一时不防也是有的。嗯终于承认你是个不肖之徒了,呵呵胡瑜白他一眼,我只是纳闷,为什么现在又能感觉得到那里有很浓的阴气,并且越聚越盛。刚才我去过了苏茉说道:确实有不少鬼在里头闹腾,另外,那个蓝姐,有点意思胡瑜抬眼望向苏茉,苏菲朝他淡淡一笑:我饿了先请我吃夜宵,然后在黎明前再去一趟对于半夜想吃东西的苏茉,胡瑜一怔:难不成,你半夜把我叫下来,就是为了请你吃东西对于应该享受的,我从来不会觉得不好意思苏茉嘻嘻一笑,转身向外走去。待二人来到李园时,蓝家的灯依旧亮着,在一片沉黑的古屋当中,幽黄色的灯,宛如夜间寻食的野兽,目光灼灼,四下里张望逡巡,仿佛一个不防,就会被扑倒撕开咽喉。喂,怎么样苏茉低声说道,同时指了指蓝家。胡瑜眉头一锁,咱们再去小菲那边看看苏茉来到流芳院的外墙,双手一趴墙头,身子一弓,立即上了墙头,动作干净,身段轻巧,刷新胡瑜的认知,他给苏茉定位为猫注意看那棵树苏茉压低声对胡瑜说道,只见胡瑜指诀一动,一道隐符便盖在两人身上,收敛了二人的元气,那些瞎折腾的阴货们自顾玩得很high,有的能发出声,有的不能发出声。一直到凌晨四点,阴人们开始排成队,分别向不同地方隐没,院子又回到了最早的样子,似乎这一切都没发生过。胡瑜再度打开天眼和感官,的确,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院子里极淡的阴腐之气说明,刚才有阴人们活跃在这里,胡瑜眉头挤成川字,喃喃说道:难道,我真的遇上了鬼藏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