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爸他实在要走,您就让他走吧,我挣的钱,足够养您了侯斌的语气很平静,没有生气,也没有抱怨,他只是在表达一个承诺。胡瑜跟他说过,他们只能尽人事,如果侯明望执意要离开,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但是肯定是凶多吉少。侯斌身上能被下蛊,说明他奶奶手里,一定有个懂术法的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他大伯,正常的玄术师是不会去挡这种事,有可能干扰天机,而损了修为。象这种就叫现世报,有来生报,这一世不报,来生也许就不是他能承受的业报了。侯明望呆呆望着一脸平静的妻子和儿子,倍受打击,爸,你要走,就早点走吧侯斌终于催了,明知道父亲这一去不再回来,但他还是觉得父亲对这个家没有爱,他的心里,奶奶是第一位的,哪怕这个奶奶有可能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侯斌想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他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有说,知悉此事的,除自己外,只有张亦恩和胡瑜。张亦恩的嘴一向很紧,所以侯斌很放心跟他分享秘密。但他的父亲肯定不行,他愚孝到微笑着奉上自己的性命吧侯明望长叹着坐了下来,妻儿说的,只留这一晚,那他就留一晚吧见父亲坐下来不动,侯斌这才很仔细地观察父亲的眉心额头和手指甲,在灯下,没有任何异状,侯斌这才放下心来。 o m为什么今晚一定要我留下来侯明望两眼紧紧望着妻子。不为什么,我不会拦你,也不会再要求你,你想干什么都可以,不需要再跟我说什么了,我累了,先去睡侯母站起身,走向了卧室。侯斌看了看母亲离去的背影,垂下眼眸说道:爸,当儿子,您很好了,但您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个合格的父亲我也去睡了,您请便吧对了,如果您真的要走,麻烦把门关上说着也回了自己的屋子。侯明望呆坐了一夜。第二天,侯斌是被电话吵醒的,二伯电话打过来说道:你大伯昨晚上殁了你爸的手机暂时无法接通,他在哪儿侯斌一个激灵,瞌睡全没了胡瑜所说的已经应验二伯别急,我跟我爸马上过来说着挂下了电话,走到客厅,摇了摇趴在桌上熟睡的父亲。三人到本家时,都惊呆了,家里横七竖八躺满了人,每个人都痛苦地滚来滚去,而大伯妈趴在丈夫的尸体上哭得死去活来,最后晕阙。为什么死的是你大哥不是你侯老太太上前就给侯明望狠狠一个巴掌,侯明望闭上了眼睛,但是意想中的巴掌却没落下来,被侯斌一把握住,奶奶,就因为我爸不是你的亲儿子,你就想让他死侯老太太吃惊地张大眼睛,你说什么难道不是吗我爸的亲妈很早就死了,对不对您从哪儿把我爸捡来收养的侯斌问得很严肃。三个伯父两个姑姑,还有小叔都是单眼皮,只有我爸是双眼皮。侯老太太眼睛瑟缩了一下,你放x,你个小畜生,在我跟前嚼什么嘴明望,你就这么教育你儿子的我爸脖子上的那块玉,我前两去鉴定过,价值四十万,他的出身肯定不一般,几个伯父和姑姑,都没有我爸会读书,基因不对吧侯斌越说,语调越冷。这侯家的产业怎么来的为什么要在我身上种蛊侯斌的眼睛很亮,有什么特别原因吧侯明望吃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侯斌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侯斌取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铃铛,放到大伯尸体的额头上摇了摇。大伯的心口上立即出现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模样,只是婴儿的嘴里有尖尖细细的森森白牙,此时白牙上沾满了鲜血,正一一往下落着,血红的眼眶里,全是仇恨。对不起,害你不能出生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老太太,她说不管大伯怎么样在外面玩女人,都不允许生下你冤有头,债有主,请你放过我们侯家的其他人吧侯斌尽量温和地对这个原本有可能成为他堂弟的生命说道。血婴发出凄厉的长啸,象婴儿,又象受伤的野兽,地上的人无不毛骨悚然。没有被血婴之阴煞伤到的老太太拼命往后缩着,最后站起身,把侯明望往扑过来的血婴身上一推侯斌立即抱住父亲往地上倒下来就地打了几个滚,再看血婴,已经将小手伸进了侯老太太的心脏,用力一捏老太太啊啊的干叫着,手脚拼命乱抓乱蹬,最终大大的抖了抖,咽了气。侯斌把胡瑜交给他的符咒点燃,拿出了巴掌大的地藏经开始诵读,他只给这个血婴超度,另外两个不关他的事。这是胡师兄说的。血婴开始哭泣,留下的眼泪全是血泪,十分凄惨,听到的人无不为之心酸,地藏经反复地念着,超度亡灵,不是容易之事,但胡瑜说过,只要心诚则灵。随着血泪越流越多,血婴身上的肉开始融化,并一块一块往下掉,最终,血婴渐渐变成了一滩鲜血,缩成了一团,此时,侯斌将那个金色的铃铛从他大伯的尸体上取了下来,摇了摇,血婴便化为一团艳红的雾气,在宅内转了三圈,最终消失。侯家众人,宛如大梦初醒,他们的耳边似乎还响彻着血婴狂叫着要所有人陪葬的话,侯斌的冤有头债有主,血婴扑向了侯老太太,最终使得他们免于一死。四弟,你有个好儿子二伯他们开始纷纷说道,妈死了,但他总是我们的妈,后事,还是要办的。侯明望感觉自己有点傻傻的,凡事不如儿子看得透。办完丧事,侯父的亲生父亲谢观书寻来了,大家这才知道侯明望原本姓谢,是跟侯爷爷当年插队时的知青,由于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正巧侯老太太那会儿子早夭,谢观书便将儿子托侯老太太代为照顾,这些年,一直有寄钱到侯家。但为什么这些年谢家一直不过来找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