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鸡啄的东子愕然,乡下人,养惯了鸡鸭猪牛,还能被鸡啄不过既然胡大师这么说了,东子便走到床前,从棉被里抓起媳妇的手仔细翻看,有在这里胡瑜走了过来,见手背上的伤口发黑,比黄豆大点,遂拿出针包,在东子媳妇手上施针,腰间的阿花立即窜出将那阴气吞得干干净净。驱了阴气后,胡瑜让张亦恩把随身的背包取来,拿出了药膏,涂在东子媳妇的手背上,你妻子不对劲,有几天了东子想了想道:有三四天了也就是说,从她手受伤开始,人就不对劲了胡瑜把伤口用纱布包好说道:这伤,看起来也有三四天。对了,你媳妇不怕吃苦药吧不怕,我们乡下人苦药汤子,时不时也会喝点。东子很干脆地回答道。胡瑜从背包中拿出了他爷爷的处方签纸,唰唰地就写起来,撕下给东子说道:这副药呢,会让她拉肚子,把身体内不干净的东西全部清掉,等腹泻完全好了,她也就恢复正常了。东子接过药方,千恩万谢。好好照顾她吧,我们就先走了胡瑜背上包便和张亦恩回到了太外婆家。大舅奶奶已经起床,胡瑜这才知道大舅奶奶每天是早上五点不到就起来,打扫煮早饭喂鸡喂猪等。她们这些女人,卑微得就象田边的车前草,总是被人们忽略。胡瑜进门问了好,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上床歇了一觉,他是被饿醒的,象是前胸贴后背了。除了太外婆和两个小婴儿,还有张家三口外,所有的人都到田里干活了。他师兄,桌上有点心,先吃了对付点儿,马上就可以做午饭了太外婆朝他笑了笑,指了指八仙桌上用碗扣着的几个盘子。胡瑜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点点头,打开碗盖便吃起来。早啊,胡师兄胡瑜吃得差不多了,张亦恩才顶着个鸡窝头睡眼惺忪的走过来。还不快去洗脸,象什么样子张父低声喝斥。唔张亦恩一脸不耐烦地走开。胡瑜吃完后,便来到米三爷家中,米三爷一直等着胡瑜,二人到鸡圈,果然见那只母鸡还这么蹲在鸡圈里不肯出来。胡瑜手指画了个虚符制住了那只母鸡,将它拖出笼子,用刀划开鸡脯,喏,就是这个胡瑜从鸡身体内掏出一粒鲜红色的珠子,这个,应该是棺中之物,不知道你家的母鸡怎么会吞进去的。腰间的阿花见到阴气极重的红珠子,立即一口吞下。米三爷只是眨眼间就见胡瑜手掌中的红珠消失了踪影,胡瑜说道:这鸡,不能吃,烧化了,把灰埋起来吧米三爷点头称是,胡瑜便告辞了,回来见太外婆抱着小婴儿还在门口逗弄着,拖了张矮凳坐到她身边,太外婆,昨晚有人说这里有小孩被人抱走了太外婆抱小孩的手一顿,那笑容开始凝固:这丢孩子的事儿,有好些年头了,不光是米家乡,山那边的蒋家堡,山后头的马家岙,还有更远一点的上宋村,都有孩子莫明其妙就不见的。都是什么时候不见呢胡瑜挑了挑眉。太外婆一边拍着小婴儿,一边说道:我还当姑娘的时候,发生的第一起吧,那孩子刚五岁,可招人喜欢了,他娘让他在门口喂鸡,就是到后院去打个水的功夫,他孩子就不见了。胡瑜惊疑地问道:就不见了可不是嘛那会儿,我也才八九岁,当时我们全村的大人都去找过,山上山下都找,村前村后,一直就没看见。说着,太外婆长长叹气,娃是娘的**,他娘命好,生了三个,找不着也没办法,就只能当他死了。胡瑜皱了皱眉,问道:就没报案还报案呢太外婆叹息着说道:那时候,我们都是佃户,地都是人家的,每天一睁眼就想着要到地里刨食儿,哪里顾得过来去报案我们那时候穷着呐胡瑜点了点头,依太外婆的在年岁推算,发生第一起孩子丢失的时间,应该是在二三十年代,那时候人们的认知也很缺乏。那太外婆还知道其他孩子丢失的情况吗如果仅仅是一个孩子丢失,或者是被人抱走了,或者是自己贪玩跑不见也有可能。嗯,有啊,从那以后,每隔一两年就听到有娃不见,有一家很邪门,头晚上孩子就睡在脚那头,半夜说肚子疼要上厕所,大人睡死过去,天亮孩子没回来也没发现,就这么着,不见了太外婆嘴里啧啧地不住叹息。都是半夜丢的吗张父忍不住也插了嘴。太外婆转过头瞄了他一眼,叹道:大多数是傍晚和夜里,大白天倒是没听说丢的。确实挺邪门的哈张父脸上也露出了疑惑之色,虽说偷孩子贩孩子也有,但每隔一两年就丢,这也太频繁了。胡瑜点头同意张父的见解,丢的是几岁的小孩呢八九岁的多,十一二岁的也有太外婆摇了摇头,说道:听人家讲拐卖孩子的,大都要四岁以下的,年纪太大的,不好拐了胡瑜道:确实如此,一般来说四岁的孩子,怎么着都会有自己的记忆,就算很淡,也会记得自己的父母亲和家人的构成。吃完中饭,村里的乡亲就陆陆续续上门,胡大师胡瑜站起身道:不用这么客套。每个人不是提着肉就是鸡蛋和蔬果。满满摆了太外婆家一屋子。昨天压杯了你们地里种的东西,实在是对不起。胡瑜向各位村民道歉,我会赔偿大家的损失,请告诉我损失的金额就好。没想到纯朴的村民纷纷表示,胡瑜不需要往心里去,压坏了可以翻犁一遍种别的东西。那么,你们孩子丢失的前前后后,都跟我细说一遍吧,不管是什么时候的,走失的时候有什么特殊情形,都跟我说一说,我不一定能找回来,但可以帮大家想想办法。胡瑜态度诚恳,这是做功德,何乐不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