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外婆皱了下眉头:我嫁来的时候就有那些坟,他们说是送嫁的,路上遇到暴风雪,被活埋了,后来当地的村民就地给他们埋在那儿的。送嫁的,鬼新娘,这样就严丝合缝,对应上了但是为什么是张亦恩呢难道说张亦恩的貌相与那鬼新娘的丈夫十分相似吗胡瑜不敢断定,但是仅张亦恩能见到这个细节来讲,胡瑜觉得似乎那女鬼就是来见他的。这好象还是不太妥,在极阴之地生长的阴人,大多带有阴极煞,就算张亦恩配戴了避邪珠,浴室间没有设阵,他还是难免会被攻击,但面前的张亦恩好象一切正常。胡瑜皱了下眉头,觉得有点费解。没有感到阴气游动,也没有邪气萦绕,胡瑜脱口而出:或者那个人是找你帮忙什么事吧张亦恩等人全部愣住,胡师兄,您没说错吧那个新娘鬼找我帮忙张亦恩用食指点着自己的鼻尖,那表情就象吃苹果吃到半条虫那样。稍安勿躁,你太沉不住气了胡瑜淡淡地朝他挥了挥手,张亦恩很快平静下来,坐到胡瑜前面的凳子上,问道:她究竟要找我帮什么忙出乎意料,胡瑜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但你没有任何损伤,说明对方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大概是告诉你什么讯息吧。张母打了个冷颤,我说,他师兄,今儿晚上就让亦恩睡你那屋吧,我听起来怪瘆人的。胡瑜抬起眸看了张母一眼,说道:没问题不过亦恩应该也不需要害怕的,必竟我们后天就要走了,对吧张亦恩机械地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那我现在要怎么办什么也不用做,等等嗯胡瑜回答了一个肯定的字,就闭口不言。入夜,胡瑜从地上爬起来,摇了摇睡得很沉的张亦恩,被打扰睡眠的张亦恩发出了迷糊不清的几个字。胡瑜凑到张亦恩耳边低声说道:鬼新娘来了呼张亦恩立即弹坐起来,抚着心口压低声说道:胡师兄,别这么吓人啊,会被你吓死的的嘘躺下来,别说话胡瑜推了他一把,便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屋内冰冷的空气流淌,明明白白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啜泣,紧接着,轻轻的长叹,一件红衣飘飘摇摇就这么飞了过来。张亦恩紧张得呼吸都停滞了,胡瑜按住了他的肩,不断将元气送入他的体内,以免他因为触碰阴邪之气而浑身冰冷。胡瑜没有做其他动作,他要弄清楚这个鬼魂来意。那鬼魂没有现身,只是一件红衣在半空中飘来荡去,衣服上垂下的丝带在地上扫来扫去。或者是感应到屋内的异常,或者是其他原因,红衣只闪了闪,便消失了,一切又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快,追胡瑜从椅子上弹坐起来,朝外奔去。张亦恩掀开被子,穿上鞋往外急追。你别上来了,我要下去胡瑜指着山岗后低地的那片旧坟朝张亦恩大喊。张亦恩象没有听到似的,一步一步坚定不移地向那边的坟走过去。胡瑜见此情形,暗叫不好,这可能是被鬼喊了魂,只会乖乖受制。只见张亦恩呆滞地走进坟地,胡瑜赶紧从山岗处跑下来,连续三记驱邪符打进张亦恩身体,他似乎有所醒觉,但是还不够完全苏醒,只是步履渐缓。站那儿别动胡瑜再度双手制符,弹出两张克邪符到张亦恩印堂。张亦恩神情木然,好象那两张符对他来说没有影响似的。胡瑜忽然想起,那张亦恩说过自己念了一千多遍的金刚经,没错正因为金刚经作用,所以那鬼魂没有办法直接勾到魂魄,而是采取了迂回的迷魂之术。但就算是这样,也一定要让张亦恩入坟地,说明张亦恩身上一定有她他所需要的东西,会是什么呢胡瑜还没答案之时,张亦恩已经走进了坟地,一进坟地,胡瑜就感觉自己在他身上的元气立即开始寡淡。这是个不好的前兆。忽然听到一声沉如闷雷的低吼,是山神白衣人就站在山岗之上,平静地看着山岗下的一切,胡瑜意图求救,但是这种阴阳两界的事情,他又怎么能帮得上忙白衣人一个手势,两头山神便迅如捷豹冲下山岗,直接到达坟地。让胡瑜没有想到的是,随着两头山神冲进这片旧坟地,这阴气浓重的迷雾便消散开来,胡瑜正在大奇,张亦恩似乎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片坟堆里,不禁吓得连连惊叫。踉跄跑出坟地,胡瑜一把扯住了他,你被迷了魂,是山神救了你山神张亦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顺着胡瑜的视线望去,两只如成年老虎般大小的凶兽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哇张亦恩被吓得后退两步坐在地上。胡瑜扯着张亦恩上到山岗之上,向那白衣人道谢,而后胡瑜从阿花嘴里扣出了一粒红翡翠珠子,请问兄台,这珠子是否见过白衣人接过来借着月光,以他的目力,细细看了看,这粒珠子质地温润,还刻着一个小小的柳字,便说道:这珠子,好象是刚才那片旧坟地里的东西。嗯胡瑜有些意外,这是我在山坡下米三爷家的鸡肚子里找到的,只是觉得阴煞之气很浓,所以收了。山坡下这片坟地究竟是什么来头你知道中间的事情吗胡瑜虽然听太外婆说过,但他还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偏听则信,兼听则明,他一直信奉这个主义。白衣人轻叹了一下,说道:我们下去看看吧说着,带着山神便和胡瑜往山岗下那片坟地走过去,但张亦恩刚才受了惊,说什么也不肯下去。那要不你在那块大石头那儿等我胡瑜也不想勉强张亦恩。目光闪了闪,张亦恩最终还是决定跟着胡瑜他们往下走。来到坟地里,白衣人指着石碑上的字说道:爱妻柳氏雁如之墓,这是当年守在这里的一个副卫娶亲,送亲的队伍遇到暴风雪,从山岗上滚落下来,三四天后才找到尸体,已经冻死,那副卫就给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立了坟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