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很久了胡瑜温声询问道,似乎我稍微迟了些。陈菲茹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刚来不到两分钟,乔大哥送我来的,他的车停你的车旁边,你看到没胡瑜一愣,我没注意,光想着你可能早就到了,急忙赶过来的陈菲茹一笑,眼中俱是暖意,进去吧胡瑜已经从祁连海的口中得知挖出来的尸体都是男性,但这个剧场里,却只有女鬼,没看到男鬼,魂灵不见,这是胡瑜觉得很意外的原因之一。走进剧场,胡瑞立即转头问道:你该不是把阿欣也带进来了吧不过我看不见他胡瑜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若是看得见,八成会吓成精神病不过我可以让你的眼睛在短时间内看到。说着那手就往兜里探去。别别别胡瑞双手合什,一副拜神的模样,我啥也不想看到那你坐观众席先歇会儿吧胡瑜随意指了一把椅子。胡瑞坐下来,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手术让他的精神过于疲累。哇,他好快陈菲茹低低地叹道:象身上有一个睡觉开关似的。剧场的灯光被胡瑜开亮了,用于照明,舞台上由于需要专业的灯光控制开关,所以还暗着,但是舞台上有几个穿着戏服的魂灵,膝盖下,便模糊不清,或侧或背,没有谁正面朝着观众席,只是静静伫在台上,一动不动,不象魂灵,倒象是穿了衣服的石膏像。陈菲茹仔细观察周围,除了他们几个和台上的阴人,感觉不到还有其他的阴货。许欣则是一脸郑重地望向台上,确实,他没有任何关于舞台上的这些女鬼的资料,似乎接魂殿里,就没有什么相关的片断记载,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挑战,很可能,这些魂灵,因为什么原因,被替代或者被抹杀了。咯啦啦侧门突然打开,还晃了晃,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但是,那门只是打开,门外一片漆黑,那是通向两侧洗手间的大门,出门就是狭窄的走廊,现在走廊上没有开灯,门外的黑幕透着不知名的东西,似乎在黑暗的深处,有什么正隐藏在那里,随时会跳出来朝众人怒声咆哮。剧场的灯不知道是不是在阴气的作用下,比平时要昏暗许多,即便是象陈菲茹这种经常能看到阴人的人,也觉得剧场内的气氛十分碜人。胡瑜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了舞台,那些阴人并没有挪动半分,似乎没有感觉到有人靠近,仍旧一动不动立在原地,长长的水袖搭在身上,一丝未动,仿佛被孙猴子施了定身法。胡瑜哥哥,先别忙去惊扰它们陈菲茹低声说道:也许它们在举行着什么仪式仪式一旁的许欣忍不住出声道:就这么站着,是个什么仪式胡瑜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忽然,空气一阵晃荡,银袍一闪,是阿傍,只见他手中一扬,数道光圈缚住了那几个台上的女鬼,缚灵环胡瑜低低轻喊出声。你们怎么搞的这几个女鬼半天收不走吗阿傍的语气中似乎极不耐烦。被缚的女鬼几乎都一脸惊惧,胡瑜说道: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个剧场乐池下的那么多具男尸为什么没有魂灵。阿傍惊愕地望向胡瑜,有这种事许欣叹气道:老大,就是因为接魂殿没有这几个女鬼的任何资料,她们相当于是黑户,所以我才想着过来弄清楚,是接魂殿的资料出错,还是我们忽略了什么。听许欣这一番话说出来,阿傍也十分吃惊,接魂殿还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情,漏的常有,但象这种的,真还没遇到过胡瑜以商量的语气问道:可不可以把这个穿绿色戏服的让我问几句阿傍定神想了想便同意了,却不除下缚灵环,而是将缚灵环的一端交到胡瑜手中。胡瑜低声问道:是在这里问你,还是我们到那个附近我想你也不希望什么事情都被人知道吧穿绿色戏服的女鬼,正是柳叶儿,走到了舞台的另一侧,那女鬼什么也没说便坐了下来,扯到了缚灵环,胡瑜见状,也坐了下来。没错,我是叫柳叶儿,二三十年代在德昌红得发紫,很多有头有脸的先生老总,少爷小姐,都大把大把送金条和大洋来,为的,只是跟我吃餐便饭。但是中间有几年,你不在戏台上胡瑜提醒道,你是去生孩子了吧柳叶儿的脸转了过来,一双波光荡漾的眼睛落在了胡瑜脸上: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很多虽然声音冷淡,但眼中留露的,却是毫不遮掩的赞美。只听柳叶儿继续说道:我在兴市把她生下来,但你知道,戏子是绝不能有孩子的,三岁不到,就送给一户涂的人家,不过,她也不可能活着了,她若活着,最少有八十五岁了吧,她生在民国二十九年的芒种节,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回到戏班,我继续上台,但是那时候兵荒马乱的,孩子的父亲始乱终弃,将我卖给一个大亨做姨太太,戏班的班主知道后,一面好言安慰我,一面在我喝的水里下了药说到这里,柳叶儿泣不成声,我恨狠狠一抹了眼泪,某天上完了戏,我将班主留了下来,单独在我那隔间里与他喝酒,那酒里我放了迷药,三杯不到,他就晕乎乎睡过去,我用了最大的力气拿我唱戏的彩绸,把他勒死了呵呵,戏服,也是杀人的利器呢但是,我没办法藏尸,正巧我的沙发要换垫,于是就把班主给塞了进去,我刀马旦出身,这把子力气当然是有的。胡瑜终于明白,那块金表,正是戏班班主那人渣的我一个戏班姐妹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但她说道,整个戏班,只要有点资色的,基本都被这班主害了,所以她赞成我报仇说到这里,柳叶儿朝胡瑜凄凉一笑:乐池的那些尸体,就是我利用资色,把他们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