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心里也不舒服,但此刻他已经无暇去考虑太多,他不能把自己此行的目的给忘了,遂问道:姑父,十年前,我和阿欣来新会的时候,在那之前发生过白骨案吗姑父闻言有些惊讶,发生过,难道你不知道吗发生过他一直以为经手的白骨案是六十年后的第一回,或者本来姑父说的就是七十年前的那回了,应该是自己没说明白,忙说道:姑父是说的七十年前那回吗姑父摆摆手,眼中浊意泛起:咋可能呐七十年前那个白骨案,和十年前你碰到的,那是两码事,再说了,七十年前,我都还没有出生呢,怎么可能了解得那么清楚,我不是跟你说,我以前也有个亲妹子吗十九岁就死了,我那妹子,就生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在鼠日出嫁,结婚第三天,夫妇二人,都变成白骨姑父的眼睛重重地闭了闭,后来啊,我工作的厂里头,有两个姑娘,也是正月初五嫁的,有一个嫁到北部山区,也是嫁的第三天,变成了白骨。姑父端着杯子又喝了一口茶,又说道:白骨之事,时不时就会发生,当年崔寡妇之事,我也看出来了,那崔寡妇原本就是想让儿子儿媳一块儿死,真是想不到她的心狠到这种地步,借刀杀人,这天下的母亲没有谁比她更心黑了说到这儿,姑父象想起什么事似的,对了,我还想问清楚,你跟佩农他们去的许村那家,后来的情况如何胡瑜垂下眼眸,低沉地说道:我们去晚了到那里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具白骨姑父垂下头,再度无语,人这一辈子不知道会经历些什么,所以人对未来既恐惧又充满期待。什么事大哥胡瑜觉得有些奇怪,这会子大哥不是应该在厦门开会么,怎么会想起给他打电话了。只听电话那端的胡瑞有些迟疑地问道:你不是说花朗在家吗爷爷说花朗和小宇昨晚上接了你的电话后就出门了,发了个短信说是办事,一夜没回来电话现在暂时无法接通,会不会出什么事花朗腿脚不便,小宇只是个半大的孩子,爷爷会担心很正常,当下对胡瑞说道:你打电话让阿欣去找,阿欣有办法的佩农表哥夫妇下班回来吃中饭,见胡瑜也在,表嫂忙上前询问昨天的结果。胡瑜将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后,又对佩农表哥说道:这一次的情况跟十年前的似乎有点不同,我还需要些时间打探清楚,你们最近在夜间,也不要外出了,就在家看电视吧,对了,要请菩萨什么的,最好叫上我。免得象许二伯家请了个召唤恶灵的神像来,那全家都会遭殃。吃完中饭,胡瑜便告辞,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看到雨涵妈妈一脸戾色望着他,胡瑜觉得这个人实在是有点不可理喻,嗯,想拐带我家女儿,门儿都没有胡瑜冷笑:怪不得你女儿总在我面前说有你这样的娘,真是倒八辈子霉,我看是倒百辈子霉,人的好赖都分不清楚,玄术师想要找的,无非是吉气浓郁的法器,要个五六岁的孩童有用么只会是拖累。你实在是一个非常不称职的母亲,你胡瑜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废话,又是冲着一个白痴,也太浪费表情了,转身就离开,在这种蠢货身上耗时间,实在拉低智商。胡瑜气头上没发现,他的身后跟了个小尾巴,从姑父家出来,胡瑜没有骑电动车,只是想回到酒店去,一进门,就感到了异样,这里的气息不对正白日,阴货是不可能现身的,但是屋内这淡淡的一缕阴气,让胡瑜提高了警惕,很久没见过这么大胆的阴货了,居然敢往玄术师的房间跑。胡瑜取出玉葫芦,很快便将屋内的阴气如同吸尘器一般,打扫得干干净净。屋内不再有阴气,胡瑜坐下来,既然李赛能调阅到白骨案的资料,说不定程有仁或者祁连海他们手中也有相关资料,是不是自己也可以调阅得到呢,是否那些案卷中的资料有一些是自己都没有接触到的东西,这就不好说了。想了想,胡瑜同时给祁连海和程有仁打了电话,并跟他们提起了新会的白骨案,正好祁连海有位同学分到主管新会的局里,他表示会帮忙找到案卷资料,并以最快速度发给胡瑜。资料的事情有着落了,那么,李赛那边有没有消息呢窗外那夕阳已经关闭最后一道霞彩之门,胡瑜还在忙着查阅自己笔记本电脑中的资料,一个小时前,那白骨案的材料就以邮件打包形式传送到他的邮箱,打开后,鲜红的绝密二字让胡瑜醒神,这种相当惊悚的事件,当然是不能随便公之于众的。叮咚叮咚,门铃响起,借由猫眼一看,是李赛,看到胡瑜来开门,李赛眼睛一亮,欢喜地喊道:胡大师嘘胡瑜以手势制止他大声嚷嚷,先进来再说李赛忙走了进来,胡瑜招呼他先坐下,就用水壶开始煮水,他还是喜欢泡茶来招待朋友。将冲好的茶递给李赛,胡瑜微笑着问道:一整天了,有什么收获吗胡大师,您别说,还真有李赛的眼睛因为新发现闪着光,那个卖香烛神像的店,就在当地很有名的永福寺附近,店面打听过了,占地面积是六十五平,实用面际有四十二平,不算店外的人行道那些,店老板姓张,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瘦瘦扁扁,跟五香豆腐干似的。我在那家店对面的二楼咖啡厅坐了一整天,一直就没看到过有老板娘出现,只有一个跟我差不多大年纪的店员,不过那店老板对那个店员说不上好的。说到这儿李赛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嘿嘿,我就是有点罗嗦。胡瑜却坦然笑道:这有什么,又不是在部队,你就当是朋友瞎聊,把你了解到的告诉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