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法想明白女尸坐棺的原因,也没那时间。 为了不让大黑棺材靠近,姜绍炎喊了句,大家全开火。我没枪,他们三支枪全有动作了,而且谁都不笨,在弹药不多的情况下,都把子弹往拉棺材的铁骑骆驼上招呼,尤其铁驴,专门打骆驼腿。但它们身披重甲,这帮了它们大忙了。我们的子弹,哪怕是大转轮打出来的,都被拦在铁甲铁布外,根本进不到它们身子之。转眼之间,骆驼拽着大黑棺材离我们很近了,他们仨枪内子弹也都打光了。我个人觉得,这大黑棺材简直跟个火车头似的,带来的压力更让我有种窒息感。我们不可能干站在原地,那样岂不成了活靶子姜绍炎喊了句躲。我们四个行动了。我发现自己这次有点逗比,因为他们仨都往左边躲,我独自往右边躲。按说三个骆驼也该明白哪里人多,该追姜绍炎他们才对,实际却反过来了,三个骆驼意见统一,都奔着我冲来。这下好,我成引怪的了。但我压根没这方面的优势。我拼尽全力倒腾双腿,沿着灌木丛边缘玩命的逃着,三个骆驼却依旧渐渐逼近,把我们之间的距离缩减在十米之内。我本来没啥目的,只求不被骆驼撞到,就把精力都放在逃跑上,但我忽略脚下了。当踩到一块石头时,我就觉得脚踝一扭,整个人踉跄的扑到在地。我整张脸都贴到地面,弄得蓬头污面的,不过感觉不到疼了。我又条件反射的扭着头,看着骆驼,有点绝望的等着它们仨从我身上践踏过去。姜绍炎他们没被骆驼追,并不代表他们没作为。借着短暂的调整,他跟铁驴都换上子弹了,也一同趴在地上,端枪瞄准。三只骆驼背对着姜绍炎跟铁驴,挡在腿前的铁布就失去保护作用了。他俩既默契又及时的开枪了。子弹呼呼全奔着骆驼腿打来。这下三个骆驼扛不住了。我眼睁睁看着,它们在离我三米开外的地方陆续摔倒。棺材车也一下向前倾斜了,黑棺材更是借着惯例离开车体,弹了出去。这一刻太吓人了,棺材几乎是贴着我脑袋上方飞过去的。这尺度太巧了,要是刚才骆驼度不够,这棺材很可能飞不多远,重重压在我身上。而实际上,它也只是勉强越过我,重重砸在灌木丛里,激出老大一股烟来。另外还有个小插曲,在棺材飞过时,上面掉下来个东西,正好落在我身上,掉入我怀里。它绵软软的,还温乎乎的。我低头一看,是坐棺女尸,她脖颈上有小孩嘴那么大的一个口子。我本来就干法医了,结合伤口和尸温的情况,立马断定出来,这女尸是不久前自杀的。我打心里突然有个猜测,三个女子都这么心甘情愿的坐在棺材上自杀,难不成是用她们脖颈之血来浇灌棺材,让里面的东西苏醒吗我没法验证猜测对不对,也冷不丁有点膈应,一下把她推开了。我又赶紧爬起来,想跟姜绍炎他们仨汇合。我们刚才开枪了,这无疑暴漏了我们的目标,所以我觉得,当务之急,赶紧撤退,或者换地方藏身。但我刚迈步,身后的棺材传来砰的一声响。声音太大了,我吓得心里一抖,也扭头看一眼。棺材盖被推开了,而且是翻了一整面,摔到旁边地上。初步估计,这棺材盖得有个百八十斤重,让它变成现在这德行的,得多大力道才能办到棺材里还伸出一只手来。我没法凑近细细测量,却能肯定,这手少说比我两个的大。它就静静的举着,手掌手臂也怪,上面跟镀了一层水银一样,偶尔反光。我不急着跑了,心里有很强的危险感。这么稍一耽搁,姜绍炎他们赶过来了。姜绍炎看我有些愣神,催促一句,大家快换子弹其他人应了一声,尤其铁驴,他换弹快,嗖嗖的往里塞子弹。我们四个没敢离太近,稍微保持着距离,用一种类似于扇形的弧面,围在棺材和灌木丛的外围。这次不仅是我,姜绍炎也稍微犹豫了,没急着做下一步指示,而这么一耽误,棺材里有动静了。有人呃呃几声,猛地坐了起来。我看不太清,因为我们都没打电筒,只知道这人很怪。他手那么大,身子同样也壮。铁驴算是一个大胖子了,要我说在他面前就跟小孩似的,另外这人身上也被镀了一层水银,银光闪闪。他大鼻子大嘴,光着脑袋,还带着一副同样银光闪闪的眼镜。其实较真的说,我觉得这不是近视镜之类的东西,更应该是一种保护眼镜的眼罩,就跟击剑手戴的头罩是一个道理。我们都有一种直觉,决不能让这怪物从棺材里出来,不然太被动了。没人强调啥,他们仨全开火了,往怪人身上狠狠招呼。大转轮威力很强,打在他身上,虽然被那层水银挡着,并不造成致命伤,却也让他流血了。他疼的受不了,哼哼叫起来。本来形势很乐观,我觉得我们蛮可以凭子弹数量取胜,只要打出去的够多,疼也把这怪人疼死了。但我们忽略一件事,又或者说谁都没想到,这怪人弹跳能力这么强。他突然从棺材里站起来,嗖的一下奔我们跳过来。我们之间隔了少说三五米远,他竟然一个立地跳远,就很轻松的贴身到我们面前。他没啥武器,用大手乱扒拉,而且我也发现了,他双臂太长了,要是自然垂下,弄不好都得跟刘备一样,双手过膝。我们四个惨了,这么单薄的体格根本扛不住他的一通扒拉,跟玩具娃娃一样,全离了歪斜的倒地了。我也真不知道咋这么邪门,我们四个同时倒地,他跟那仨骆驼想的一样,只把精力放在我身上。他一伸手,使劲抓住我双肩,又把我举了起来。我本来就难受,被他强行提起来,双脚离地后,有种整个身子要散架子的感觉。我不可能不抵抗,双脚乱蹬乱踹。怪人看不起不怎么疼,也没给我太多的时间,接下来他又猛地把我放到地上,用两双大手使劲**我。我用**这个字眼一点没错,他明显有种意思,要把我揉成一个大肉球。我彻底晕乎了,更没见过他这种打斗方式。我没法反抗,只能逆来顺受忍受痛苦。要是没外人帮忙,估计没多久我就得被他揉的骨断筋裂。姜绍炎跟铁驴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他俩知道枪没用了,这次全用起刀来。他俩的匕首可都削铁如泥。姜绍炎在上,铁驴在下,分两路对怪人发起攻击。姜绍炎的匕首对准怪人的脖子狠狠戳过去,铁驴的匕首对着怪人脚筋全力划了一下。他俩的身子也都在用劲。就说铁驴吧,几乎带着整个人扑出去的力道来划脚筋的。但怪人体表带的保护壳太强太硬了。姜绍炎的匕首只刺进去半寸,铁驴的匕首竟完全无作为。怪人被弄疼了,把我独立撇下,又哼呀叫着,一把抓住姜绍炎,同时也把脖颈上的匕首拽了出来。他不会用刀,不然握着匕首对姜绍炎一顿猛戳,姜绍炎这条命就得撂这儿了。他把匕首撇了,一手扶住姜绍炎,一手对着姜绍炎的脑顶使劲拍上了。说实话,我都快看傻了,因为怪人的动作,让我想起打桩机了,而姜绍炎就是那倒霉的木桩子。怪人砰砰的拍着姜绍炎脑门,这力道让姜绍炎几下扛不住了,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铁驴刚晃晃悠悠的爬起来,怪人又留意到铁驴,一下来气了,把姜绍炎撇开,一手抓住铁驴。铁驴也知道他对付姜绍炎的恐怖手段。不得不说,这把驴哥吓坏了,而与此同时他也上来一股斗志与倔劲。他轻轻喝了一声,弓身蹲起马步,双手上举,做出一种防备状。他以前练过铁拳,也肯定懂点硬气功。他这是想借着气功,跟怪人死磕一下。看怪人拍人的力道厉害,还是他气功护体的本事更胜一筹。但怪人压根没说过这次还用打桩的招数,铁驴是准备的妥妥当当了,怪人却突然伸出双手,拽着铁驴的肩膀,哼了一声,把他抡着甩了出去。这怪人甩东西的力道很大。铁驴惨叫着,跟个沙袋一样,横着飞出去三米多远,又重重摔到了地上。怪人呃了一声,能听出来,他似乎对这种玩法很高兴,又大步向铁驴那里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