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稀里糊涂的昏迷着,甚至还做梦了。 等慢慢睁开眼睛后,首先映入脑的,是锅炉室的天花板,我冷不丁有些迷糊,缓了一会儿才记起之前的事。我使劲掐了掐自己大腿,很疼。我又挣扎坐起来,活动下四肢,发现并无大碍。我琢磨着,晕前扑到自己后背上的东西,十有是电流,也正因为过电我才晕过去的。但这东西无法考证,只能放在一边。我又四下看看。锅炉室里一片狼藉,估计是被风吹得,而铁驴和小矮子也都在不远处。他们一动不动的。我不在乎那小矮子,却很在意铁驴。我半爬半走的凑过去,使劲推了推驴哥。他没反应,不过胸口一起一伏的,也让我稍微安心,说明他只是昏了。我换个套路,又是掐人又是捏大腿根的,都是狠招,甚至还拿出药剂,给他来了一阵。很无奈的是,都没效果。我没招了,寻思先让驴哥这么躺一会吧,我看看锅炉室外啥样了而且我们仨昏迷期间,咋没有人来救呢我怀疑这一船人都晕着呢。我踉跄的走到门口,刚一望向室外,我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海王号静静的浮在海面上,一点暴风雨来过的迹象都没有了,而远处呢,是一片碧海蓝天,还有一个很大的绿岛。我犯嘀咕,心说之前经历暴风雨的时候,我也没发现我们周围有岛屿啊难不成说,我们的船是被风吹到这里来的但也太巧了吧我又把目光收回到海王号上,整个甲板空空荡荡的,我没发现姜绍炎和水手他们。我想寻找一番,但又一合计,自己不擅长这个,还是把铁驴弄醒了的,我俩一起寻找更妥当。我想把铁驴拽到甲板上,这样他能晒一晒太阳,或许就此醒来也说不定。我赶紧行动,本想把驴哥扛起来,但他太重了,尤其我都怀疑,他最近是不是又胖了。最后没法子,我只能拽着铁驴两个肩膀,像拖死狗一样这么往外拖他。铁驴倒是挺乖,任由我摆布。我一点点往门口凑,但这时有个东西挡住我了。我背冲着门口,没留意这东西是啥。反正被它一顶,我心里一惊,又赶紧放下铁驴,扭头往后看。是邪君。也不知道他从哪冒出来的,而且他看我眼神不对,有股子很强的怨念。我一方面很敬佩他,一方面很怕他。我被他现在这德行吓住了,脑海冒出一个词,危险。我想往后退几步,跟他保持距离。但一有这动作,邪君一摸后腰,拿出一把鬼头刀来。这种刀根本不是现代的刀具,往过去追述的话,至少要倒退到抗日战争时期。他这种刀直奔着我脖子砍了过来。我脑袋嗡了一下,心说坏了,他要杀人我想躲,但也不知道咋搞的,我又想低下脑袋,又想往旁边避,这么一纠结,鬼头刀压到我脖子上了。邪君倒是没下死手,只是让刀贴在我脖颈上。他狰狞的看着我,骂了句,他,你和死胖子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儿。死胖子肯定指的铁驴,因为这海王号上只有他一个胖子。我有些诧异,也有些不服气,心说什么他奶奶你我俩干啥了还成败类了我表情上有所流露,邪君哼一声,大步往前走。我不敢不退,不然就跟他撞到了。但我这么退着,一直到了墙角。我没办法,只好板正的贴墙站着。邪君刀不动,人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跟我鼻子贴着鼻子的又说,怎么还不知道你俩错哪了那我告诉你,就因为你们不专心搓煤,少了那几锹煤,海王号最终轨道有所偏差,我们走错地方了。我听得迷糊,满脑子全问号。我记着海王号不是对着黑龙卷冲过去的么这种玩命的做法,怎么还有轨道呢邪君一定憋了一肚子火,他又忍不住咒骂几句,说这次可好,鬼岛没去成,反倒来到转岛了,又得在这垃圾地方待上一阵。我猜转岛一定是远处那绿岛的名字了。我还是没接话,光留意鬼头刀了。邪君犹豫好几次,我能品出来,鬼头刀压在我肩膀上的力道变来变去的,最后邪君一叹气,说算起来,狼娃对他也有恩,看在这层面子上,这次事算了。他收了鬼头刀,让我把铁驴和锅炉室里的小矮子全搬出去,他又一转身离开了。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我脑门和鼻尖上全是汗,我搓了搓鼻尖,心说听他意思,狼娃跟我关系还不一般呢,但狼娃到底是我什么人他也不说。我没法追问啥,也听了邪君的话,赶紧搬运起来。我真的是费劲巴力才把铁驴和小矮子弄出去。本来我还为自己鸣不平呢,心说这力气活干的,太累人了。但我看到,邪君也在扛水手。他真有劲,一次扛三个人,都是从犄角旮旯找的这些昏迷的人的。我又觉得自己跟邪君比,干的太少了,但我也不主动找邪君去揽活,不然自己傻啊我就蹲在铁驴旁边,忙里偷闲的歇起来。邪君找的很仔细,我发现也算万幸,这一船的水手都没少,姜绍炎和老猫也被找到了。除了老猫,他们都昏迷了,在甲板上躺成一排。而老猫呢,也不知道咋想的,脱光了独自跳到海里游泳呢。我本来凑到栏杆处,对他摆手,那意思让他快点上来。但老猫不理我,依旧游他的,还时不时踩着水,用手对着身子使劲搓一搓。就凭这举动,我又觉得他在洗海澡呢。我也叫不动他,只好闷头回来了。这期间邪君去了趟仓库,端出来一个大碗,里面盛着满满的黑血。他没让我喝这血,却让我帮忙,把昏迷的人的嘴巴全掰开,让他能依次喂血。我也闻到了,这血很腥很臭,我猜可能是那些黑海鸥的。我本来好奇,喂血有啥用啊但神奇的是,这些人先后醒了过来。邪君耐着性子,蹲在一旁,让大家缓缓,之后把现在的处境跟大家说了说。我观察到,他们都一脸的郁闷,而且突然的,有个小矮子指着我和铁驴阿巴阿巴的叫着,还对其他人打手势。这都是哑语了,我搞不懂什么意思,反正其他小矮人随后都拿出一副恨意看着我和铁驴。姜绍炎当然向着我们了,还扯嗓子啸了一声,没一会老猫爬了上来,湿乎乎的站在我们身后。一时间气氛很尴尬,我怀疑要不是有邪君在,这帮小矮子保准冲过来,跟我们四个掐架了。邪君最后发话了,摆摆手说大家开工,让船驶向转岛。这些小矮子很听话的干活去了,我们四个不好跟他们为伍,又去搓煤了。这一路没遇到啥危险,海王号很顺利的在途岛靠岸了。这么一离近,我发现途岛比我想象的还要好,至少很有多木屋式的建筑,也时不时有人在岛上出现。我觉得这真是一处世外桃源。本来我以为我们这些人都要下船呢,毕竟做了这么久的船,这里又这么美,不转转可惜了。可邪君和那帮小矮人都没这种兴趣,不仅如此,他们还有闭门谢客的感觉,不让岛上居民上船。我很不理解他们的态度,邪君也不多解释。我们四个不管这个,要自行下船,走前姜绍炎还带头问了句,海王号何时再启程邪君给的时间很模糊,甚至有点玄乎乎的。他让我们别走远,又指着天空说,当什么时候出现两个太阳了,就代表我们要开船了。我心里犯嘀咕,心说两个太阳,我活这么大都没见过。但邪君的表情告诉我,他没开玩笑。我又看向姜绍炎。姜绍炎不仅没流露出惊讶的表情,反倒认真的点点头。就这样,我们四个下船后,结伴往岛里走。我留意到,这里的土地很肥沃,还出现了大片的庄稼地。而再往里走,还出现了打着招牌的小饭馆。我早就饿了,跟他们仨建议,我们去好好吃一顿。铁驴立刻点头赞同,姜绍炎没表示,老猫是直摇头。老猫先丢下一句话,说要自己走走后,就独自离开了。姜绍炎随后跟我俩说,他也要去转转,让我俩先去饭馆吃饭,他会找我们汇合的。我有点小担心,我们四个人生地不熟的,这么分开不好,但姜绍炎和老猫话都撂这了,人也都走了,我有啥法子。我和铁驴溜达的进了饭馆。一般饭馆这种地方,为了揽生意,服务员都特热情,主动过来问先生吃点啥这类的。但这饭馆特殊,就一个坐台的老先生,还带着一个圆形镜片的老式眼镜。他看到我和铁驴后,一点反应没有,又闷头看着账本。我也趁空四下打量一番,饭馆里没别的客人。我跟铁驴总不能就这么找桌子坐下来吧不然没人招待,我俩咋点菜吃饭喝西北风不成我俩又都奔着吧台去的。我还先喊了句,老板,把菜单拿过来。我自认这话没毛病,老先生却抬起头,回了句让我很吃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