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号拿出正常度在海上行驶着。 我们忍心送走雅馨后,就都躲在锅炉室里。这么一直到了夜里,姜绍炎抽空看看表,都十点多了。在正常情况下,这时候会有小矮子过来替岗,但今天邪门,一点这方面的动静都没有。姜绍炎的手表还有一个功能,表链上有指南针,他发现个奇怪的事,把表链伸出来给大家看。我看到指南针在缓缓的顺时针绕圈。我分析之所以有这种现象,说明周围海域的磁场很异常。我还出门瞧了瞧,发现外面大雾弥漫,根本看不到远处景色。我记得有磁场异常的现象,多发生在山区,就像且末尸国那种环境。而在海里能这样,不会说附近海域里存在怪异暗礁或突出海平面的磁力小岛吧真要这样,在这种天气里,我们用这么快的船行驶,很容易出事故。我把担心之处说给他们听。他们仨都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姜绍炎的想法,我们抽出一个人去问问邪君,要不要少烧煤,给海王号减。而且这次我们又抓阄了。我发现人点背时,喝凉水都塞牙。我竟然又输了。没啥说的,我愿赌服输的独自出去了。这种雾夜里的路很不好走,我几乎全凭印象,摸瞎般的往船长室走。我还合计呢,要是邪君没在船长室,那我可够蛋疼的,接下来怎么找他成问题了。但出乎我意料,途经过装着黑海鸥的仓库时,仓库门打开了,伸出一只大手,一下拽住我的胳膊了。我始料未及,更被吓了一跳。大手劲大,还嗖的一下把我拉进去了。这里点着很暗的煤油灯,要我说,这都是海王号的一个习惯了。灯光永远不太亮。而拽我进来的人,就是邪君。我有点**的看着他。我觉得跟他的关系,总在是敌是友徘徊着。仓库里还有一个小桌子,估计是临时被搬来的,上面放着一张手绘的地图,我猜邪君在算计路线呢。我心说正好,自己就为这事找你呢。我刚想提问题,邪君却摆手不让我说啥。他还把手绘的地图卷起来,丢在一旁,这样桌子空下来了。他招呼我一起,在桌前蹲下来。他指了指我腰间,问我尸蛊培养的怎么样了我这几天根本没空顾及这事,而且一想到尸蛊这次词,我就有点打怵,怕自己偷偷开鼎时,它们别趁空弹射起来,钻到我身子里。那我成啥了我没隐瞒,实话实说了。邪君脸色一沉,说我真耽误事。随后他让我把鼎拿出来。我照做,等把鼎放到桌子上后,邪君又动起手,小心的掀开锡纸一角。我发现好邪乎,魔鼎口刚漏了这么一点缝隙,立刻飘出来一股子臭味。我稍微闻了一点,就有种翻白眼的感觉。我持悲观态度,心说坏了,这一鼎虫子一定全被养死了,甚至不知道死了几天了,都臭成这德行了。邪君却跟我相反,喜出望外的哈哈笑了。我头次看到他这么发自内心的笑,也不得不说,真磕碜,大嘴咧着,露个大牙,两个眼睛都笑的挤没了。我被他这囧样逗得特想笑,却不敢,不然被他知道我敢嘲笑他,不得整死我才怪呢。邪君缓了缓心情,把锡纸全封好了,又说,冷诗杰,尸蛊彻底成了,甚至比我预想的还要好,这样吧,咱们现在分赃,如何我被分赃这词雷住了,心说我用鼎养出来的尸蛊,跟赃靠什么边莫不是他真当过海盗以前分赃分赃的说习惯了,一下改不了口我没多问这事,觉得理解他啥意思就行了呗,我点点头同意了。邪君一摸兜,拿出一个小锦囊和一双一寸长的小筷子。锦囊很精致,像是什么动物的毛囊做的,上面还有一股子辛辣的药味。另外这双筷子也特别,是纯银的。邪君把锦囊打开,一手握着筷子,一手再次小心地把魔鼎上的锡纸掀开个小口。我想帮忙打打下手。邪君示意让我什么都不做,只干等着。这样过了一支烟的时间吧,有一只黑乎乎的肉虫子,从小口处出现了,它一拱一拱的要往外爬。邪君眼疾手快,举着筷子嗖一下夹过去。不过他力度掌握的好,只把虫子夹起而没把它夹死。尸蛊乱扭着身子,甚至没被夹到的地方还一胀一胀的。邪君不理,又迅把它撇到锦囊里去了。这锦囊上沁的药绝对是尸蛊的克星,它一下老实了,一动不动的。邪君又举筷子等,这次很快的,陆续有尸蛊从鼎口爬出来。邪君忙活起来。我数着,他一共夹走了十五只尸蛊。每个尸蛊都有一截钢笔管那么大,我一合计,这都爬出来十五只了,我的魔鼎才多大还能剩多少尸蛊我心说邪君这个老骗子,当我傻不成他说半对半分赃,但怎么瞧这架势,他都想把乌蚕掳走呢我急忙要封鼎,还跟邪君说,够了够了给我留点。邪君又哈哈笑了,这次也是发自内心的,他一定是占便宜心虚了,不过嘴上不依,还跟我强调,说好半对半的,这样吧,我最后再夹一只我说不过他,只要又忍痛割爱,随他一次了。等这第十六只乌蚕被夹出来后,邪君没把它放到锦囊,反倒就这么夹着它,大步往装黑海鸥的笼子旁走去。那些傻海鸥本来都板正站着呢,也不知道是发呆还是睡觉呢。但邪君一靠近,它们出奇的不再呆傻,全暴动起来。它们四下乱串,虽然被笼子困着,却有几只还忍不住的扑棱翅膀飞起来。邪君不理黑海鸥的反应,还让我过去帮忙,把笼门打开一个缝,他又腾出那只空手,伸进去。他手大胳膊长的,一下就逮住一只大海鸥。大海鸥跟疯了一样,对着邪君的手使劲啄着。邪君不顾疼痛,把海鸥拿了出来,我趁空赶紧关门。接下来邪君的举动让我看的一愣。他竟张开大嘴,对着海鸥的脖子咬了过去。不过不是把脖子咬断。他用嘴给黑海鸥撸毛,反正一口一口的,没一会儿呢,黑海鸥的脖子上就空了好大一块。他又哼了一声,把尸蛊对准这块没毛的地方丢过去。尸蛊本来被夹的一动不动了,等一沾到这块皮肤,它又兴奋了。我没看太清楚,它又拱又钻了几下,竟进到黑海鸥的体内了。黑海鸥疼的哇哇叫着,其他笼子里的海鸥又是一顿大暴乱。邪君收好锦囊,也不理我了,拿着这只倒霉的黑海鸥走了出去。我特别好奇,想知道被喂了尸蛊的黑海鸥会怎么样我压不住性子的跟着。邪君带着我,一前一后的来到船头。他把已经麻木的黑海鸥放在船头栏杆上了。我看的有点担心,怕它这种状态,别失足掉下去。邪君兜里还揣着小喇叭,这时拿出来,滴滴哒哒阴阳怪气的吹起来。我留意到,他吹的同时脚下也在绕圈走着,步法上似乎跟奇门五行有关。而那个黑海鸥呢,刚开始没反应,渐渐地,它开始转身了,还使劲探着脖子。我觉得它好像在指着什么方向。而且被喇叭声一刺激,有几个小矮子跑了过来。他们不是瞧热闹的,都盯着黑海鸥看着,甚至还阿巴阿巴的兴奋叫着,又赶紧往驾驶室的方向跑去。我有个猜测,这黑海鸥不再是海鸥了,而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活尸指南针,也一定被尸蛊刺激着,指引出鬼岛的所在方向。这并不难理解,尸蛊跟鬼岛都跟尸体啊鬼怪啊沾边,或许这两者间有什么感应也说不定呢。我本想再瞧一会,但邪君瞪我一眼,大有责备我为何还不离开的意思,随后还停止吹喇叭,念叨一句,冷诗杰,回去告诉姜绍炎,赶紧玩命的烧煤,船要加。我愣愣的应了一声。邪君又开始吹喇叭,但趁空隔空对我踹一脚,多多少少算是一种威胁式的催促吧。我知道不能待下去了,也打心里琢磨,有尸海鸥引路,外加邪君手段高强,海王号不会撞船的。我摸索着一路走了回去。等进了锅炉室,他们哥仨都等急了。老猫瞪着我,没主动问啥。姜绍炎和铁驴都忍不住,你一言我一语问起来,我这么半天去哪了见到邪君没另外外面响起喇叭声是怎么回事我心说自己也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咋一股脑回答这么多问题我不想跟他们说尸蛊的事,但也圆滑的解释一下,说看到邪君了,喇叭就是他吹得,他貌似在用一种邪术,指挥一个海鸥当指南针。铁驴听得连连称奇。姜绍炎却有点想法,还嘿嘿笑了,盯着我腰间看了看。我总觉得他都明白了似的,但我也没继续说这方面的事,又转了话题,把邪君交代我们烧煤的事强调一遍。姜绍炎点头赞同,还动员大家快点行动。我们四个不再轮岗,全一起守在锅炉旁。这次没有顾忌,锅炉烧的很旺。这么过了半个钟头,外面有脚步声,一个小矮子冲了进来,对着我们焦急的阿巴阿巴叫着。我心说咋了不会说这次烧煤,我们又烧出问题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