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眼的功夫,飞行蜻蜓就离我们很近了。有的警员忍不住继续开枪,但蜻蜓数量实在太多。我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但冷不丁的,我有些无计可施了,甚至还冒出逃跑的念头。这时很邪门,我的脑门一热,这种情况出现好多次了,也每每都在最为难的时刻。我脑海中浮出一个念头,用衣服兜。我没在多想,喊了一句,脱衣服。其他同事都看着我,这时候能看出他们的脑力了。有反应快的,面露喜色,赶紧造作,反应慢的,脱衣服时,都有点稀里糊涂。但等一件件警服上衣都大张开兜蜻蜓时,大家全明白了。我耍了个技巧,兜的时候故意留出一个活口来,这样能持续的兜蜻蜓,就跟小孩子抓活蜻蜓一样。大约折腾了一分钟,警服鼓鼓囊囊的,甚至有些细针都从里面刺了出来。天上的飞行蜻蜓也都没了,但也有两个警员受伤了。我招呼大家,找地方把衣服放好,不要让蜻蜓跑出来,我们继续追击王老吉。这一刻我心里没底,不知道隔了这么一会儿,还能不能把他找到。我以为蜻蜓这一关我们过了呢,但正当我们放衣服时,飞行蜻蜓还留了一个后手,嗤嗤声响起,我们的外衣里冒出一股绿烟来。我意识到危险,紧闭呼吸,没有闻他。这股绿烟也怪,扩散速度很快。我们中好一部分人都闻到了,立刻的,他们都倒在地上抽搐。我心里的急劲就甭提了。而且会议楼一楼的一个窗户被打开了,王老吉探出头,对我摆手。他很嚣张的叫我跟他走。我让两个没中毒的警员留下来,又带着剩下两人,一边对着王老吉开枪,一边冲到楼里。王老吉没急着逃跑,等我冲到走廊时,他已经站在这里等着了。他拿出一副既嗜血又兴奋的念头,对我突突突的一阵猛射。我们仨都很机灵,及时躲到一个屋里。这样逃过一劫。等我们仨要反击时,王老吉又奔着楼上跑去了。他跑的很快。等我们仨来到楼梯处时,我听到楼上传来一阵尖叫声,我暗道不好,加快速度朝楼上跑去。尖叫声是从顶楼传来的,中途还有一个受伤倒地的男医生用手对我比划了一下,那意思是王老吉上了楼顶的天台。我深吸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举枪也冲上了天台。王老吉站在天台边。这时他也不用冲锋枪了,反倒举着一个血红色的手枪,狠狠顶着一个女护士的太阳穴。他整个身子都藏在女护士的后面,看到我们仨,他还对我们嘘嘘几声,又大喊,别过来哦不然我整死她说到这儿,他还更加用力顶了顶护士的太阳穴。我相信自己没看错,护士的太阳穴都出现一个凹坑了,她因此双眼有点突突着。我把枪对准了王老吉,我想开枪,但知道王老吉的心狠手辣。我不敢有啥冒险的举动了。也对同事说,都别开枪。王老吉满意的嘻嘻笑了,继续喊,老嘎达,知道么其实你跟我一样,都是别人的玩具,我们都是试验品试验品他的话让我有些吃惊,玩具试验品我被弄懵了,也不知道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一直以来,我都知道自己身上有很多谜团,甚至在自己醒来的一刹那,寅寅就在我旁边。她一定知道很多事,却也瞒我很多事。我忽然又想到了那个到处是血的浴盆,那一会,我的手突然莫名其妙的颤抖了起来,但现在抓住王老吉要紧,其他的事只能回头再说。我没回答,专心的瞄准着,我在等王老吉露出破绽,哪怕是他不小心的把脑袋探出更多来,我就能借机一枪将他毙命。王老吉也没急着再说话了,他盯着我一直看着。形势一下僵持起来。现在的天气很凉,都是秋天了,我却有种浑身冒汗的感觉。我头疼接下来怎么办,但突然间,一个红点从远处射了过来。这红点还准确的瞄在王老吉的脑门。我一愣,又反应过来,一定是狙击枪。王老吉也有反应,他猛地叫了一声,侧过脑袋。而就在他有这种举动时,一发子弹打了过来。王老吉躲得有点勉强,他脑袋上冒出一股血线,整个身子也一个踉跄。女护士很机灵,就等着这机会呢,她赶紧一扭身子,挣脱开王老吉后,又猛地往前跑去。或许是没遇到过这种场面,这护士跑急了,她还穿着高跟鞋。一下子,她扭到脚了,伴随着一声惨叫,她一个狗啃屎,狠狠摔到了地上。这里都是水泥地面,非常硬,这可怜护士,熬不住的晕了过去。我不知道狙击手在哪,是不是特警队的人来了。我也没急着较真,反倒招呼同事,赶紧往前去。王老吉还没死,瘫坐在地上,枪也丢了。他脑瓜上还呼呼喷血,把他半张脸都染红了。而且他的嗜血瘾头大到连对自己的血都感兴趣。他贪婪的伸出舌头,舔着嘴周边刚流下来的血。我们丁字形的围在他周围,我还伸手摸手铐子,想把他铐上。但王老吉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喊了句等等后,表情变得木讷,腾出哆嗦的左手狠狠抹着自己的脸。小丑妆被血沁着,又被这么一弄,一下花了。我盯着王老吉的脸,心中有些震惊,这家伙果然跟那个被煮熟的死者长的一模一样。王老吉的态度也有很大变化,不想挟持女护士了。突然地,他把女护士往前一推,又来了一记狠踹,还把枪高举起来。女护士失衡,一下来了个狗啃屎,而且被这力道一弄,女护士彻底晕了过去。我怀疑王老吉为何这么做但这对我们仨来说是好机会。我们仨一边举枪一边往前慢慢走,有个警员还喝了一声,让王老吉别动。王老吉狰狞的跟我对视着,还莫名其妙的流下了眼泪,边哭边说,其实,我也不想的,只不过,很多事情,我没法做主嘻嘻嘻嘻王老吉突然疯笑起来,只是笑的时候牵扯的也有些疼,他时不时咧嘴。我搞不懂他怎么想的,这时他还用了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力道,猛地把大拇指举起来,对着自己的太阳穴狠狠戳了过去。我这才留意到,他大拇指上带着一个像是小顶针一样的东西,我暗道不好,想拦住他,不过有些晚了。伴随着砰的一声,顶针刺到了他的太阳穴里。他表情停滞着,嘴里呃呃的,身子也渐渐发软。这是活不成的节奏了。我赶紧凑过去,把他扶住。他死后眼睛没闭上,一直阴森森的盯着我。但我一点不觉得恐怖,反倒想的是,他似乎想跟我说什么,却最终没开口。我皱着眉,这时那个女护士醒了,刚才她只是短暂昏迷。赶得不巧,她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王老吉的死状。她平时给病人扎个针,输个液啥的没问题,但这种场面,让她一个女孩子受不了了。她嗷了一嗓子,迅速坐了起来,不过立刻的,她又双眼上翻,扑通一声重重躺到地上。就凭她这种状态,我估计这次不晕个小半天才怪呢。两个同事都站在我旁边,其中一个还拿出手机叫支援。我也想过,既然王老吉被击毙了,我们赶紧追击剩下的匪徒吧,但没等我下命令呢,寅寅从天台门口出现了。她改变原来的打扮,一身军装不说,还拿着一把狙击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