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到了四川境内,风景越来越独特,山水越来越美。 葱茏的群山,壮观的梯田,蜿蜒的河流,这些都是大城市里见不到的。中午的时候,我们不知道车开在哪条道上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来午饭只有吃点零食了。幸好我们准备充分,面包牛奶什么的都有。车停在半山腰上,我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拉着小曼沿着公路去走一走,看看风景。小曼拿出手机不断的拍照。想起昨晚的旖旎,我的心情愉悦,我想该是跟她表白的时候了,于是我对她说:小曼,我们在一起吧。小曼捋了捋耳边的秀发,微笑:怎么突然这么说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放心吧,我不会要你负责的。我愣了愣,她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我伸手搂住了她的纤腰,将她抱过来,答应我,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小曼笑着说: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好不好……休整了一会之后,准备出发,山雨说山路不好走,当仁不让的担当起开车的重任。由于车子没有g,我们行车靠的是地图。山雨在前面开着车,我跟何雨婷在后面聊天,也没有管他。可是当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山雨突然停车了。我们问他为什么停车,山雨一脸苦相的说:好像走错路了。我拉开车门,大家都下了车,我看了看四周的景物,到处都是山,几乎没看见房屋,而且脚下的公路也很窄,不像是国道,看来真是走错路了。我就说你不靠谱吧,现在怎么搞我埋怨山雨。山雨无所谓的说:多大点事啊,往回走吧。我一看这公路这么窄,很不好调头,一个不慎就会掉下悬崖,车毁人亡。于是叫没下车的汤放赶紧下车,我自己去调头。小曼拉着我的手说:小心点。放心。我对她点了点头。不敢稍有疏忽,我十分谨慎的终于调了头,然后叫他们都上车,换我亲自开车。现在迷失了方向,根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只知道大概的方位。我一直开一直开,总是在山里转来转去,结果完全迷路了。我走走停停,大概开了两个多小时,四周还是荒无人烟,除了山就是水,一点房屋都没看见,一个人都没有看见过。大家都开始有些心慌了,天也快黑了,如果天黑之前还找不到城镇或者村落,那在这荒无人烟的山上,想想都觉得可怕。更让我觉得不安的是,我开了这么久,居然在路上没有见到过别的车辆,公路上仿佛就我们一辆车在开来开去,在山与山之间转来转去。这实在是太令人胸闷了,就算地方再偏,怎么说也能遇到辆过路车什么的啊,但就是没有。山雨又开始埋怨起我来了:红雪,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让我来。我本来很烦躁了,听他这么一说,我就发火了,要不是你走错路,我们至于像现在这样吗你还反倒埋怨起我来了。山雨嘴硬的说:我是走错了,说不定让我开还能把路开正了,你看看你,越开越偏了,都不知道到什么地方来了。我这才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脚下已经不是公路了,而是土路。没办法,我只好停下车,再次调头,回到公路上。何雨婷说:实在不行,我们打电话求助吧。李楠说:也只能这样了。她说着拿出手机,又说:我手机没信号,你们的呢接着山雨和何雨婷都拿出手机,都没有信号,我掏出手机看了看,确实没有信号,这下好了,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我实在无力,下了车,让山雨去开,随便他开到哪算哪吧,我不管了。山雨重新回去开车,牛气哄哄的说,老子还就不信邪了。何雨婷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说:红雪,我好害怕呀,我们该不会被困在山里面出不去吧我笑说:有什么好怕的,总会遇到别的车辆的,到时候问问人不就知道路怎么走了,完全不用担心。李楠说:不过看这个情况我们今晚要在山里过夜了,还是让山雨停下来,节约点油吧。啪李楠话音刚落,突然一声巨响传来,车身也是一震,惹得三个女生都失声惊叫。这个情况应该是车胎爆了,车颠簸了一阵,停下,我们下车一看,果然是爆胎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妈的。山雨重重的踹了一脚车门,骂了一句。小曼不悦的看着山雨说:你发什么神经,不是你的车吧踢坏了要陪的。现在怎么办很少说话的汤放开口了。没人回答他,我无意间看了看远处,突然一阵惊喜,因为我看见远处的山下,到处都是高低错落的房屋,终于找到有人的地方了。何雨婷也看见了,惊喜的大叫:快看其他四人这时也发现了远处的房屋,脸上都浮现出喜悦的表情。山雨说:妈的,终于看见有人的地方了。何雨婷感叹的说:唉,终于有地方过夜了。小曼已经想到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了,担心的问我:雪,要是我们都过去的话,那车怎么办呐难道就放在公路上吗我知道小曼对这辆车很看重,这可是我们花钱一起买的,平时她进货就靠这辆车呢。不过现在的情况也没有选择了,天快黑了,我们不可能在车上过夜,但是又不能丢下车,于是我说:你们去吧,今晚我在车上睡了。小曼说:我也不去了,我陪你。山雨嘿嘿的笑说:你们俩想玩车震就直说嘛。闻言,小曼的脸立刻黑了,愤怒的踹了山雨一脚。山雨捂着膝盖嗷嗷大叫。李楠看不下去了,说:你们也别闹了,山雨,今晚应该你看车,毕竟是你走错了路,才害得我们变成现在这样。何雨婷也说:对啊对啊,要守夜也应该是你,红雪和小曼姐还是跟我们一起去吧。山雨说:我才不干呢。然后拉着李楠的手说,楠楠,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太让我伤心了。汤放见我们为一辆车纠结,不耐烦了,说:不就是一辆车吗,不见了我赔一辆给你们。那一刻,我有一种想扁他的冲动,好像自己很有钱一样的,不就是个厨子吗。他这一路上一直没什么话,好像很瞧不起我们的样子,一副优越感摆在脸上,我也懒得搭理他,要不是看在李楠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他请下车了。何雨婷见我和小曼的脸色都不好看,赶紧说:汤放,你少说两句。我忍着没有发作,脸上也装作没有在意汤放的话,说道:对啊,一个破面包车,就停在路边吧,没人偷的,我们都过去吧。山雨也说:这鬼地方根本就没人经过,放心好了,就算有人经过,要偷一辆车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于是我停好了车,六个人徒步下山,好在山体并不陡峭,高度也不高,我们很容易就下山了。经过了一段不怎么平缓的荒芜草地,才到了平整的田地里。我们行走在田埂上,四周是大范围的水田,水田里全是已经收割之后留下来的枯黄的水稻。更远处是朦胧的群山,从地势上来看,我们所在的这个地域应该是个小型的盆地,四面环山。视线的尽头有一些高高低低的房屋,看规模,应该是个小镇。我们又走了一会,才到了一条土路上,目前的情况来看,沿着这条路走就应该能到镇上了。此刻天色也暗了,夕阳西下,薄雾升起,西边的半边天空以及山川,都给染上了一层紫红色。走着走着,远处出现了一群人影,并伴随着声乐和鞭炮声传来。山雨感慨一声:终于看见人了。何雨婷好奇的问,他们敲锣打鼓的是在干什么啊小曼说:好像是丧葬队。何雨婷吐了吐小舌头,看着我说:不会吧,怎么我们一来就遇见送葬的了,不太吉利啊。很快,我们就与丧葬队狭路相逢,我们赶紧避开队伍,到田里面去。这个丧葬队全是又黑又壮的男人,全部穿的是白色孝衣,最前头的是辆脚踏三轮车。三轮车后面坐着两个男人,不停的点鞭炮。没人搬花圈,没有乐队,就几个吹喇叭的,人群中有四个人抬着一口棺材。几个散兵游勇在前后跑来跑去,有的是点鞭炮的,有的则拿一些泥灰往别人脸上泥,不知道他们这是干什么。何雨婷说:这就是农村的丧葬习俗吗李楠说:你不是农村的不知道,我们村也跟这差不多,都是大同小易,没什么稀奇的。正说着话,那几个抬棺材的从我们身边经过。最前面一个男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脚下一崴,差点摔倒了,那棺材的一角便直接磕在地上。因为另外三个抬棺材的都还站着,这样一来,那棺材就成了一个一角触地的倾斜状态。那棺材是木头的,而且质量可能不怎么好,棺材盖顿时滑了下来,打开半边,刚好露出棺材里面尸体的上半身。在一片吵闹声中,我们六个人都看见了那个棺材里躺着的尸体,我不禁一愣,那个尸体居然……没有头。看衣着应该是个男人,但是那血肉模糊的脖子上面,真的就没有头。啊三个女生都给吓了一跳。那几个抬棺材的男人赶紧盖上棺材盖,齐齐向我们看过来,那眼神阴鸷,表情严酷,看得我们六个人都不敢说话。我拉着小曼,招呼他们几个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