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世代守墓人 [ 返回 ] 手机哑叔热情的做了一桌子菜端上来,几样都是本地特色的家常菜,真是色香味儿俱全,十分馋人。我看着饭菜着实有点饿了,便不客气的跟大伙坐下来,哑叔帮大家倒了黄酒,杯子里面早已经放了半颗酸甜的渍乌梅,黄酒汩汩的将乌梅淹了,杯中顿时激起一阵酸甜的酒香味道。几杯下肚,腹内泛起一股舒适的暖意,仿佛血液都变暖和了似的,五脏六腑中有着说不出的舒服,大概因为泡了乌梅,酒中带着一些酸涩的味道,喝下去,却从喉咙里面回味出一股子香甜。黄漩看我只喝酒,便在一边儿不停的给我夹菜,一边儿介绍着这个那个是他们家乡的特产,我狠喝了几盅酒,浑身上下似乎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舒爽……老黄一边儿抿着酒,一边儿眼睛微微眯着看我们。肚子里有了点底子,也不着急吃东西了,大家才开始聊起来。黑涯敬了老黄一杯酒,问道,“黄叔,你这院子不太对劲!”“有什么不对的?”老黄笑眯眯的问道。“院子里栽柳树,还不算太怪,但是栽柏树就有点过了!柏树在民间一向叫做坟头树,代表着死人,您自己就是道门中人,不会不知道这个吧?”黑涯看着他,等着他怎么解释。老黄轻描淡写的道,“那都是哄人的,种进院子里也不会招来什么鬼怪。”“您这院子,在道观的后面,前后不挨,外面寸草不生,按说在县城这种地段,不应该呀!”我举了举杯子问道。黄漩立刻帮我倒酒,赶着说,“我们前面这个道观,是从明朝时候传下来的,现在是古文化建筑保护单位,附近是不允许盖房子的,所以才这么空旷。我爷是道观的住持,我们家现在住的这套四合院,也是跟着这道观一起起来的,原本是属于我太太爷爷所有,所以我们家就一直住在这里。”黑涯冷笑一声,举杯将酒饮完,突然道,“我看,这道观并不真的是一个什么道观,倒像是一座坟!而你家这四合院,就是这坟后的墓镇……老黄,我说的对不对?”老黄将原本举到唇边的手顿住了,眼神在那一刻,有些惊愕和迟疑,他旋即将酒饮尽,微微一笑道,“无常大人这玩笑开大了吧?我这好好的一座道观,一个小院子,怎么成了那么阴煞恐怖的坟了?”“这坟里头,大概镇着什么厉害的东西,而你们黄家,应该是世代的守墓人。”黑涯笑道,“我刚开始看到大黄身上的孽气,还没有想过这么详细,只是觉得很有可能,会跟黄漩的身世有关……但自从来了这里,四下看布局,便突然有了这种想法,黄叔,您说……我猜的对不对?如果我猜的没错,那您这院子里种下的柳树和柏树就好说了,恕我直言,大黄,你家院子里,以前是不是只有柏树没有柳树?”黄漩摸了摸脑袋,认真的想了想才道,“好像是……因为我小时候,好像那几棵柳树还很小的样子,似乎跟我一起长大的似的。”黑涯点头,继续说,“柏树代表死人,以前只种在坟头上,如果种在家里是很不吉利的,但是这里是一座墓,所以院子里种了柏树自然就很好解释了。原本没有柳树,后来可能墓里头出了什么问题,有孽气出来,所以黄叔种上了柳树,柳树虽然属阴,但是柳树的根、枝叶其实都是克鬼的,柳枝打鬼,打一下矮三寸,柳树根更是可以拿住邪气,所以黄叔种柳树下去,是为了镇邪!”黑涯的话,叫我听了都倒吸一口冷气,我只是一直觉得这个四合院的宅子怪,但就是死活说不出是哪里怪来,他一来就给人家扒了老底,分析的头头是道的,我心里还真替他捏着一把小汗,生怕黄爷爷不高兴了,再给我们赶出去!“哈?不是吧?我们家是世代守墓人?不可能不可能,这里平时连个鬼都不敢来闹,再说了,如果下面是墓的话,必定会聚集很多阴气,我们家阴阳双气十分正常,怎么可能是墓?”黄漩瞪大眼睛分析道,“不止如此,涯哥说这墓下面镇着什么厉害东西,就更不太可能了!我们家也是世代学道,岂能不知道住在坟上的后果,阴煞冲身,断子绝孙,可我们家世代人丁兴旺,我爷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孙子代的,除了你还有几个?”黑涯插嘴问道。黄漩猛地怔住了,摇了摇头道,“暂时就、就我一个,我爸是长子,年龄比较大,我叔叔姑姑忙学业的忙学业,忙事业的忙事业,都还没准备生呢!”“那就是只有你一个了?”黑涯道,“其他的,不是没准备,是不敢生吧?”“额……”黄漩扭头看向他爷爷,“爷,到底怎么回事?涯哥说的……不是真的吧?”老黄笑道,“继续!”黑涯摆摆手,“原本这墓一直镇住了,近百年也没发生过什么事情,守墓人因为身份特殊,世代在这里生存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是现在……不不,应该说二十多年前,这墓开始发生了一些变化,孽气从下面溢出来,缠上了守墓人……”“不可能,难不成这孽气是长了眼睛的,我们这么多人住在这里,都不缠,偏偏搞我一个?”黄漩眼珠子瞪大,脑袋摇的像拨浪鼓。黑涯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关于守墓的事情,还是要黄叔跟我们好好讲讲才行。”老黄沉默的喝着酒,我、黄漩和黑涯三个脑袋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看,他却一脸的淡定,不知道此时他的内心,是不是因为被黑涯揭穿秘密而内心波澜起伏。黄漩有些按耐不住了,急急道,“爷?爷你说话啊?涯哥说的,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咱们家真的是守墓的?守谁的墓?为什么要世代在这里守墓呀?我身上的孽气真的是这墓里头散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