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太后好邪恶糖糖一直没有出房门,就连晚膳都是莫言端进来的。吃完晚饭,她实在是闲得无聊了,就准备在这行宫里四处逛逛,而莫言则是去帮她准备装备去了。俗话说,人在江湖飘啊,哪有不挨刀。糖糖做好了挨刀的准备,可是她也得学会还击才行。上次那些装备被轩辕尘逸给弄没了,所以她必须得重新打造一套。行宫不愧是皇家休闲娱乐的好地方,糖糖在里面东看看,西逛逛,一时间被园中的美景给吸引住。当她走到一个内湖畔时,发现了湖上面居然有几只小鸭子还有几只鹅在那里游啊游,顿时有来了兴致。她走到湖边,手在池水里试了试,嗯,水有点凉。湖边停着一艘小船,糖糖看到小船时,两眼放光,此时夕阳已经西下,落日的余晖映在湖面上,将湖水染成橘黄色,非常漂亮。糖糖眯了眯眼,然后走到小船边,看到里面还有划船的小浆,于是便将锁在堤岸上的绳子解开,然后跳上了船去。湖风微微吹拂着她的脸庞,凉爽中带着一点秋末的冰寒,让她轻轻的打了个颤。云国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度,百花盛开的季节居然是在秋天,秋天过后的严冬,这些花儿就要被冰雪掩埋深藏在那皑皑白色里了么?糖糖不知道,实际上,云国是四季如春,虽然现在是秋天,但是冬天也不过如此,也正是这样,所以这边的花卉品种繁多,也因此有了许多在靖国跟宇国都没有的反季节蔬菜以及瓜果,当然,鲜花是最最多的。之所以要将赏花宴定在秋天,正是因为秋季的时候只有云国有百花,所以才弥足珍贵。糖糖划着小船不一会儿就离岸边有十多米的距离了,她将船停下,开始用浆扑鸭子玩。那些小鸭子见有人惊扰它们的清静,都扑腾着翅膀溅起阵阵水花,嘎嘎嘎的叫个不停。糖糖此时的小恶魔心态展现无疑,看着那些小鸭子被自己吓得乱作一团,她顿时觉得非常有趣,哈哈的大笑起来。不远处的岸边,慕容灏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他见到此时湖面中的情景,嘴角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不知道是不是糖糖玩得有些忘形了,她突然从船上站起来,然后拿着小浆就去扑打那些试图跳上船的鸭子。鸭子惹急了也很凶啊,它们似乎觉得糖糖打扰了它们的清静,集体都一阵乱飞,有几只落在了糖糖的肩膀上,吓得她伸手去打,结果身体一个不稳,往左边一踉跄,船一歪,眼看着就要翻过去,她的身体也直直的朝湖面倒下去。慕容灏明见状,脸色一惊,正欲跳入湖中,然,刹那间,一抹红色划过眼帘,将眼看着就要落水的糖糖牢牢接住,然后脚下一踮,踩在已经要翻的船板上,朝岸边飞过来。“玄冰……”糖糖错愕之间对上玄冰清冷的眸子,他的脸依旧是紧绷着,看不出太多的情绪。他的怀抱很宽阔,隔着衣服,糖糖似乎都能感受到他那坚硬的胸膛。常年习武让他的胸膛锻炼除了大块的肌肉,非常厚实。雪白的皮肤上此时散发着淡淡的红晕,不知是因为夕阳的照映还是他身上那袭红衣的衬托,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来到岸边,慕容灏明已不知去向,玄冰将糖糖放下,然后低头沉默着。糖糖咬了咬嘴唇,此前对玄冰对自己有所保留的不爽也渐渐散去,她叹了口气,拉起他的手道:“玄冰,谢谢你。”玄冰闻言,微微一怔,半晌,才低声道:“我曾发过誓,永不进云国皇宫。”没想到玄冰突然又会说起这件事,糖糖眉间一敛,定定的看着他。“因为我只要见到她,我就忍不住想要杀了她。”糖糖没有出声,玄冰又接着说道:“知道我身上这件金丝软甲的来历么?”糖糖摇头,她猜想,似乎玄冰要跟她说出他心中隐藏的秘密了。“据说,是我母亲的陪嫁品。我的母亲,便是当年的宇国长公主,如今的云国太后。”玄冰说着,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冷冽起来。当一个儿子说起自己的母亲时,露出的确实那般刻骨痛恨,可想而知,他们之间是隔着多么厚重的心结啊。糖糖听到这话,心里骤然一沉。怎么会是这样?宇文明珠的儿子,居然会是玄冰。难怪他会发誓自己一辈子都不进云国皇宫的,因为他怕自己一旦进去就会忍不住要手刃他的亲生母亲吧。看来,在他的心中,他不过是一个被自己母亲抛弃了的孩子,他原本拥有着尊贵的皇族身份,然,却如同蝼蚁一般的活着,任凭他人摆布自己的命运,为别人卖命杀人,出生入死。真是天大的讽刺啊,这算不算是云国版的《皇子落难记》呢?“我五岁的时候,有一天,家里来了好多蒙面人,他们在家里见人就杀。养父母将我藏在米缸内,吩咐我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出去。我躲在米缸内,不停的听到外面传来的惨叫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终于静止了,我才缓缓从米缸内爬出来。我看到满屋子的尸体,就连才出生不四个月的小妹妹也死在了奶娘的怀中。我吓傻了,到处去寻找母亲的身影,终于,让我在大厅的地上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她。她看到我没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接下来便将我的身世告诉了我,并且,将这件唯一能证明我身份的金丝软甲交给了我,让我去皇宫,找我的母亲。我当时有些傻了,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知道皇宫意味着什么,可是我却怎么也没办法将自己与那遥不可及的皇宫联想在一起。我不敢将金丝软甲带在身上,怕一个不小心会被人发现然后识破我的身份,于是便找了个地方将它埋了起来。记得那天正下着很大的雨,我连夜跑到皇宫门口,央求那些守门的侍卫放我进去。我当然不敢说我是当今皇后的儿子,那些侍卫看我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孩,将我赶走。我又累又困,家不敢回,又没地方去,模糊间,便昏倒过去。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了一辆舒适的马车上。我被人救了,而那个救我的人,正是许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