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墓1995 七十(一百三十五)我什么都没想,奋力挤进人群。可是,哪里有晶晶的影子。也许刚才只是一种幻觉而已。我实在太想念她了。我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失去了她会怎样,也许会像张淑清一样的疯掉。当晚的其它事情我不想多说了,我又被弄到公安局录口供录到半夜。现在我对这个也逐渐适应了。进公安局录口供都轻车熟路了,再也没有什么紧张感可言了。据说他们也调查了张淑清,具体情况我不太了解。我再也不想和这个女人有什么瓜葛了,回忆前情我都一阵阵地浑身发麻,我竟然和一个精神病人接触那么久。不过她和郑占田还有谢萌萌的身世我倒是了解的一清二楚了。现在就差把它们和其它的事情串起来,搞清楚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的眼里又浮现出了去年老王头碰见的雨夜寻人和关老师看到的雪地里女人脚印。那是最先出现的两件怪事,这是不是说明在这个故事里一共有两个主角呢。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男人是郑占田,那女的呢,我猜想就是那个谢萌萌。谢萌萌一个卫校的小女生,和郑占田相爱,但又不知道人家早有家室,最后竟糊里糊涂地和人家死在了一起,本是很有冤情的。一个冤死的鬼出来折腾就不足为怪了。不过这两件事情预示着什么,在向我们传达着一个什么样的信息,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看来所有的事情只能去问问他了。孙先生住在电台路边上的一个院子里,那边有个有意思的地名叫做“六栋楼”。可能是因为以前这个地方盖过六栋像样的楼房所以才因此得名。不过实际来了才发现,这里仅有的几座楼房都只有二层,而且年久失修,早就失去了当年的光彩。到是这里的平房成了一大奇观。远远望去,密密麻麻的一片依山而建,每家每户还都立着一个奇形怪状的户外电视天线。这么多的天线纵横盘错在一起,就像一片荒坟,充满着死亡的气息。左转右绕,进了平房区就像走进了八卦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他家的小院。大中午地敲开了孙先生家的门,出来开门的是位大娘,不用说这位就是孙所长的母亲了。她把我迎进了屋里。我打电话给孙所长,说要看看他父亲时,他曾愣了那么一小下。然后我才得知,孙先生从公墓回来之后,一直健康状况堪忧。看了几家医院也吃了不少药,但并没有什么大的起色。此时孙先生正倚坐在**看书,见到我来了挣扎着想起身迎接。我把带过来的水果放到一边,将他按住。“孙先生,不用起来。不用起来。”他一边重新坐好,一边笑道:“呵呵,年龄大了,身体有些不中用了。”“您这才多大岁数呀,要是和各国元首比,您这绝对算中年。”“你这小子,真会甜言蜜语哄我老头子开心。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情直说吧。”这老头子真非是常人,好像一下子就能够洞穿人的内心世界。“那咱们就开门见山吧。我的女朋友失踪了。”(一百三十六)“呵,你是让我帮你测测她现在怎么样?在哪里?”“是啊,而且前段我还经历了不少怪事,想说给您听一听。看您有什么高见。”“高见谈不上,听听倒是无妨。”孙先生总是乐呵呵的,还是那样的和蔼可亲。我就把前面遇到的一些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从雨夜寻人一直讲到前天秃子和刀疤脸的死,一气呵成。他紧锁双眉。嘴里嘀咕着。“两个人平时在一起没什么矛盾,又互相刺杀。唯一的可能就是中了邪,产生了幻觉。把对方看成了什么恶鬼恶兽。难道,难道公墓里的那些东西又跑出来了?”“那些东西?什么东西呢?”我听了毛骨悚然。“嗯,就是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不便多说。不过我已经在墓地里布满了符咒,他们没理由会跑出去呀?”“啊!”我突然想起张达问我“聻”字的事情。唯独这件事忘了告诉孙先生。“什么,他揭下了柏树上的那一张?”孙老师大惊失色。“怎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讲给我吗,我听的糊里糊涂。”“噢,是这样。前段时间听说公墓怪事频现。你们孙所长想让我过去看看风水。也让那边太平一些。经过我的仔细查看。发现了公墓当年设计时的一点小问题。最主要的问题就在后门这里,公墓的后门开在东北方位,即《易经》后天八卦系统中“艮位”,也可以称作“鬼门”,正所谓“东北之门鬼怪入”,这里是鬼怪进出阴阳两界的入口,此处开门,必然会引起灵邪出入。公墓最上面的那棵大柏树,位置十分重要。它相对方位在西北,西北乃《易经》后天八卦系统中的“乾位”,是三阳聚焦之处,五行属金,是鬼怪最忌讳的能量极点,大树属木,金克木,损耗能量,并且由于树木高大故而此处被泄严重,鬼怪如果经过此处,通过墓地则畅通无阻。”我听得迷糊。但却明白其大意。孙先生接着说。“我在给公墓重排风水局的时候,在这树上加了一道符咒。有此符,所有鬼怪决难逃脱。唉,可惜。阴错阳差,又让他给跑掉了。”“他?”难道孙先生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人在作乱?“横死之人,不肯离去。世间之祸皆由怨起。我也无能为力呀。”孙先生摇了摇头,我发现他红润的面色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健康的苍白。“您能把事情的真相说给我听吗?”我实在是太关心这个问题了。“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真的没有办法再告诉你任何事了,否则受到惩罚的就一定会是我。事情的原委在于‘悟’。你有空仔细回忆我说过的话,说不定就明白了。一切原因就在里面。能否能破就看你的造化了。”我心中暗道:“我老头儿学问太大了也不好,出口就是咬文嚼字,说些不疼不痒的话,不着要点。你也没说过啥呀,让我回忆个鬼。”再想问发现他已闭目养神,想来是不愿意再回答我的问题。“孙先生,我知道有的事情您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我就再只问一件事。您能不能告诉我,我女朋友晶晶现在在哪里?我怎么能找到她?”孙先生沉吟了半晌:“我只能告诉你,她目前是吉是凶还没有绝定,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她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