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半路杀出个陈咬金说不上来是啥滋味,有些恼他为成事而要与别的‘女’人携手,又觉得庆幸,如果晚来一步,那我和他就真成陌路。命运之所以强悍,是因为你不知道它何时会摆你一道,又何时会给你留存生机。如果真要说还有什么想法的话,我只想感谢老天爷,并未剥夺我和他最后的可能。不敢去想,若我晚来一步,他和童晓涵已经到了某个阶段,那我怀着他的孩子,是要情何以堪?沉定的目光仍在我脸上,她还在等我答案。“只能说,他做了正确的选择,于他于你或于我,皆是。童小姐,你不妨试想下,如果有一天你和他真的因为一些政治权益而在一起,或者成为夫妻,你们之间会如何相处?相敬如宾?那是你想要的吗?”她的回答却是:“为什么不?我欣赏这个男人,他有实力站到人前,为此我作为辅助推他一把,而他给予我婚姻,这不是合情合理吗?夫妻相敬如宾不是很好?我爸跟我妈就是这个相处模式。”有些观念根深蒂固,并非三言两语就能改变。大致有些了解这个童晓涵了,她的行为意识受家族影响很大,也习惯了那官场氛围,凡事都会从现实的角度去考虑。这样坦坦然的童晓涵,令我有些欣赏,事实上她在这件事上做出了退让,而且也没有耍什么心机手段。若是她真有心要做些什么的话,以我的段数完全赢不过她。她见我沉默,突然挨近我道:“其实我很好奇,这世上真有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我看许子扬对你那副呵护备至的样子,很难想像他会有这么一面。”呵护备至吗?脑中浮现他的身影,我发现自己想他了。心中浮起阵阵忧虑,不知道君子会以什么手段来对付他,这个时候他知道我们出事了吗?耳边传来童晓涵压低了的声音:“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守着,我们得自救才行。”想法与我一致,虽然此时不好鲁莽行事,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就在我们即将解开绑着的绳子时,忽听‘门’上有声音,我们都大惊失‘色’,连忙收起已经解开的手上的绳子,假装手还反缚在后,但也心里阵阵恐惧。这分明就是‘欲’盖弥彰,若是那三人一进来,必定能发现端倪。可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门’在最后是被用力踢开的,而进来的不是君子等人,却是,林墨斌!我瞪圆了眼看他急匆匆跑过来,“余姐,快,我打昏了守‘门’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林墨斌从‘裤’兜里‘摸’出一把水果小刀,用力割断了我和童晓涵脚上的绳子后,才道:“先别问了,我们出去再说。”神‘色’严肃的他,不再像平常那般‘毛’‘毛’躁躁,他扶住我起身,然后朝童晓涵看了看,见她能自己应付,就快步往‘门’外走。走出屋‘门’时,可看到其中一个流‘浪’汉倒在地上,头上破了个‘洞’,隐有血迹,而旁边还扔了块大石头。林墨斌一边扶着我走,一边解释:“是我砸的,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能在地里捡了块石头砸他脑袋了。我是正好想去你家找你借教案笔记,快到时就远远看到你们俩被三个男人挟制着走,我要是一个人冲上去,那就成傻帽了。不敢跟太近,躲了很远的路,后来看到这边有房子,就知道你们可能要被关在这里。后来两个人走了,留了一个人在‘门’外守着,我等了好一会,怕那两人再回来,只能铤而走险。”哗啦啦讲了一大堆,也让我大致了解是怎么回事了。确实在我暂时离职后,这小子就经常跑来找我借笔记之类的,不得不说,他是我的福星。却没想,我们走了一段路后,就与君子等人在唯一的一条小路上狭路相逢,而许子扬与秦宸也在列,看情形像是受制于人了。这一正对上,各自都变了脸‘色’,林墨斌拉着我转身撒‘腿’往后跑,一边跑一边大嗓‘门’地喊:“我带余姐先跑,你们搞定坏人!”可是我五个月算已沉重的身子,哪里经得住这般跑,尤其是心还在后面,边跑边扭头回去看,脚下一个踉跄就往前栽去,下意识地护住肚子,听到许子扬在吼:“浅浅!”幸而林墨斌及时抱住我,这一缓,君子与另一名壮汉已经到了近前,而许子扬和秦宸紧随其后。眼见君子手向我抓来,童晓涵居然一头撞了过去,而林墨斌则急急将我掩在身后。这一空档,许子扬已经冲了过来,跟君子扭打在了一起。秦宸也随之而上,与另外一名流‘浪’汉打斗,但他不如许子扬在部队里呆过,有练过拳脚功夫,几个回合他就眼看不敌。忽然我身旁的林墨斌怒喝了声:“老子来了!不信三个人打不过两个人的!”身形一闪,他人已经飞扑了上去,若不是非常情况,我估计要被这小子给直接逗笑。眼看好情势逐渐回到我们这边,可君子却突然用力甩脱开许子扬,嘴里大喊:“猪猪!”人已经欺身‘逼’来,我吓得连连后退,许子扬乘时赶上挡在我身前,哪知君子一个转手居然勒住了童晓涵!原来他使了一招声东击西,目标根本就不是我!童晓涵一被抓,形势立即反转,君子一声吼:“都给我住手,要不然我直接掐死她,反正一命抵一命,我也值了。”许子扬原本疾步上前的身形顿住了,而那边秦宸与林墨斌也只得罢手,那名壮汉立即站到了君子身后。两相对峙局面形成,君子早已是亡命之徒,他是真有可能会痛下杀手的。“哼,许子扬,真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招。”许子扬眯起眼,脸‘色’森寒之极:“吴建楠,你鼓动工人闹事,无非就是想破坏此处重建工作,有人给了你钱?那你就该拿着这些钱远走高飞,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心中吃惊,那工人闹事居然是君子在从中作梗?那就是说他早已不是什么流‘浪’汉,很可能又成了地方上的地痞之类的人,而之前流‘浪’汉的装束不过是他们的伪装。再往深处想,也就是说有人纯心要许子扬不得翻身,就是不想他把这个重建工作完成。心寒之极,一个受过灾难的地方,倒成了政治斗争的舞台,最后倒霉的还是老百姓。君子‘阴’森而笑:“你许少在这里,我怎么舍得走?知道我怎么过这三年的吗?躲进山里,啃过树皮,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要不是洪灾泛滥,‘逼’得我不得不跑出来,我还不知道原来已经翻天了。这三年日日夜夜都在数着日子,等你许少落魄的一天,可算给我盼来了,也到了清算的时候了。我有今天都是因为你!”“错!”我一声怒喝,目光卓然盯着他:“你有今天是因为你自己!吴建楠,从一开始你就走了条必亡的路,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他将目光转向我,愣了一下,才‘阴’笑着问:“猪猪,怎么不喊我君子哥了?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倒没想这么久了你还跟着他,而用你做‘诱’饵,依然有效,真可谓长情啊。知道我盯你多久了吗?之前你突然把钱扔在我脚边时,我真想大笑三声,你居然认不出我了!可见我被你们‘逼’到何种地步,又变成何种样子了!”确实如他所言,现在的他,根本不能与原来身形魁梧,满身霸气的样子相比,三年的深山躲藏生涯,已经把他变得萎顿、狰狞、枯瘦,所以在第一时间我没认出他来。当留意到那边秦宸与林墨斌慢慢移动的身形时,我做了个大胆的提议:“换个人挟持吧,你拿我做人质要比她好。”身旁传来倒吸凉气声,他在耳边沉怒低喝:“浅浅,别闹!”我朝他看了一眼,向前迈出了一步,立即被他从旁拽住。君子看这情形,迟疑地问:“你说的是真的?”“自然是真的。你可让那个人先过来,然后你松手,他带我过去,同步进行。”这是一个引‘诱’的‘奶’酪,从君子的角度来讲,抓住我绝对要比童晓涵有优势,也更来得有份量能让许子扬做事,尽管他嘴上说着‘玉’石俱焚的话,但人不到万不得已,谁想自寻死路呢。所以只迟疑了片刻,他就朝身旁那人使了个眼‘色’。许子扬的手没松,却也没有再出声反对,我知道他是明白了我刚才看他那一眼的意思。在那名壮汉一步一步朝我这边走来的同时,秦宸在以极缓慢的速度慢慢靠近君子背后,因为君子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我这边,故而没有发觉旁边的动向。而且我还赌他的贪心,他绝对不会当真松开童晓涵,因为如果将我和童晓涵两个人质都抓在手上的话,那么许子扬这局就必输无疑,只能任由他宰割。之前我们两人被抓关起来,差点就将他陷进如此局面,只是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陈咬金,也就是林墨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