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月夜冷芒

第四章 月夜冷芒屋外阳光普照，阳光透过开着的窗户照射进来，地面一片金黄，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可是阴婆婆的话却叫罗天有种内心阴冷的错觉。一时间罗天闭口不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双脚，而阴婆婆说完这番话之后也不再开口，只是目光平淡的看着罗天，眼眸深处光芒闪现，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两人就这样，一个看着自己的脚下，一个看着另外一个的脸，沉默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呼！一阵劲风吹来，房屋的门咔咔作响，发出让人牙齿发酸的声响，这阵风进入屋内，在地面打着旋，一股灰尘卷起，罗天的鼻腔又闻到那股异味。目光一闪，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罗天忽然抬起头，脸上已经浮现出淡淡的微笑，笑呵呵的看着阴婆婆，轻声说道：“既然如此小天也不便久留，只不过此时牵扯五条人命，要是能够从中周旋一二的话，那是极好的。”见阴婆婆张口欲言，罗天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等阴婆婆开口，便又急急说道：“不管如何在江城市我也就认识阴婆婆一个能帮我的了，这件事情还请阴婆婆多多费心，到时不管结果如何，小天都不会让阴婆婆白忙活。”说完，罗天径直起身，转身就走，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走的十分干脆，仿佛是带着怨气的。阴婆婆笑呵呵的起身去送罗天，站在门口，看着罗天渐渐远去，阴婆婆满脸笑容顿时一收，抬头看了一眼日头，喃喃低语道：“好大的太阳。”眼中精光不定，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抹诡异，随即转身将大门关好，然后背负双手慢步走回屋内，坐回刚才的座位，端起没喝完的茶杯，一口一口慢慢喝着。期间阴婆婆一语不发，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就这样干坐着，一直到杯中茶水喝尽，约莫已经坐了半小时，这才施施然起身，往外面走了几步，又顿住脚步，木然回头，对着方才罗天坐着的椅子发出一声轻笑，神色古怪，最后抬脚迈步走了出去。待阴婆婆离开，走进院中之后，先是环顾四周，在门口那颗老槐树上停留片刻，便将视线移开，最后看向刚才罗天好奇的那扇小门，微微一笑，背着双手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刚在门口种植老槐树的，怕也只有阴婆婆这样主持冥婚的媒人了。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阴婆婆便走了进去，进去之后反手将木门碰的一声关上，然后便陷入一片死寂。过来好一会，忽然从里面传出一阵叽叽咕咕的声音，声音极低，是有是无，好像冤魂低语，又似夜枭阴鸣。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忽然乌云密布，整个小院顿时一片阴云，要是有人在远处看，便会发现这阴云却只在小院上空萦绕，乌云翻滚，其中隐隐有黑影晃动，院中狂风四起，飞沙走石，门口的老槐树更是被压的几欲折断，树枝摇曳，哗哗作响，其中更是有鬼魂哭嚎之声，让人两股战战，不敢靠近。不过这乌云老得快，去的也快，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乌云忽然散去，阳光普照，一片暖意袭来，哪里还有半分诡异可怕的场景。一切恢复到刚才没多久，吱呀一声，小门开启，阴婆婆脸色惨白的从里面走出，此时阴婆婆的脚步越发颤颤巍巍，出门的时候还用一手扶着门框，抬脚跨步的时候更是显得十分勉强，额角带着汗珠，就连双手也是止不住的颤抖，站在门口站了一会之后，阴婆婆忽然低语几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又自顾自的点了点头，这才走出小屋，看了一眼身后，脸色阴郁的转身走去。在阴婆婆转身的瞬间，身后虚掩的小门忽然碰的一声自动关上，在小门关上的瞬间，一抹带着红光的黑影浮动，在缝隙间一闪而没。阴婆婆从小屋走回大屋仿佛费了很大的力气，进入大屋之后也将房门关上，小院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呼呼，吹的树枝吱呀作响，犹如鬼魅低声细语。却说罗天从阴婆婆那里回来，无功而返的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而且阴婆婆的举动明显透着古怪，以罗天对阴婆婆的了解，只怕她是知道内情的，而且那冥婚指不定就是她一手撮合的，只是阴婆婆既然不肯说，必然有难言之隐，罗天不是喜欢勉强别人的人，既然阴婆婆不肯明说，那么自己就只能依靠自己去调查了，现在警方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而自己认识懂冥婚的就只有阴婆婆一人，既然她这条路走不通的话，那么就只能换一条路，找另外一个懂冥婚的人问问。有道是隔行如隔山，罗天降妖伏魔懂得多，冥婚这些事情他也就是一知半解。虽然自己没办法从阴婆婆口中得知，可是其他懂冥婚的或许知道一些，而眼下自己就认识一个能够帮助自己找到懂冥婚的人，那就是李多宝。那家伙可以说是江城市的地头蛇，没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去找李多宝问问或许会有意外收获。当下从阴婆婆那里离开之后，罗天便去找李多宝了，所以并未看见阴婆婆院中的诡异场景，不然罗天一定能看出点门道来。正在店中翻看账本的李多宝听说罗天来了，心里奇怪，不过却也明白罗天那家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绝对不是来还钱的，有心让人说自己不在，可是罗天却早一步自己闯了进来。一见面，罗天便大马金刀的坐在对面，然后拿双眼瞪着自己。被罗天看的心里发毛的李多宝对一旁满脸尴尬和无奈的服务员挥了挥手，说道：“你去忙你的吧。”等到就剩下自己和罗天之后，李多宝微微一笑，问道：“你是来还钱的？”“不。”罗天摇头说道，对于这一点李多宝早有准备，不想罗天接下来的话却让李多宝哭笑不得，“我是来给你送钱的。”李多宝嘿的一笑，上下打量着罗天，见他也不像是发神经，又不像是喝多了，忽然饶有兴致的抱着双臂斜躺在沙发上，随口应道：“哦，送钱，送什么钱？”罗天会给自己送钱？李多宝不相信，这家伙还欠自己一大笔钱，他要是有钱给自己送来，那还真是活见鬼了。一看李多宝似笑非笑的样子，眼中更是带着不信之色，罗天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也不在意，缓缓说道：“最近警方遇到一点麻烦。”“哦？”这一下李多宝来了性质，如果是警方遇到麻烦的话，那么罗天所说的送钱之事也不是不可能，看来这钱是出在警方身上了，不过李多宝心里虽然很好奇，可是脸上却一副淡然表情，随口应了一声，然后示意罗天继续说。见李多宝反应冷淡，罗天也不在意，微微一笑，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李多宝，最后，说了一句，“张正张局长都发话了，五条人命可值不少钱吧。”“瞧你这意思，是准备和我联手黑警方的钱？”李多宝似笑非笑的看着罗天，眼中精光四溢，一眼便看穿了罗天心中所想，见罗天毫无羞愧的意思，低低一笑，有些担心的问道：“你就不怕警方到时候找你麻烦？”他还真没有想到罗天居然有胆子忽悠警方，要是弄不好自己都要进去，这种事情李多宝是不会去冒险的，尽管他有一万种方法可以避免自己出事，可是他依旧不会为了一点点小钱就和警方作对，这完全是得不偿失的事情，这种买卖李多宝从来也不做。“我可没说要忽悠警方的意思。”见李多宝误会自己，罗天急忙解释起来，“我的意思是事成之后可以狮子大开口，毕竟事关五条人命，到时候我们要多少钱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反正政府得钱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用来救济我们。”说到这里，罗天忽然低头想了想，又改口说道：“我说错了，是救济救济我，至于李老板的话。”罗天嘿嘿一笑，一副对你很了解的样子，道：“李多宝自然不在乎那点钱了，可是不管怎么说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五条人命不管吧，事情已经过去大半天了，要是不尽快找到他们的话，只怕等我们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五具尸体了，那样的话不光是我罗天脸上挂不住，就连李老板也要受到牵连。”说到这里罗天顿了顿，见李多宝不太明白自己的意思，罗天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这笑容让李多宝心里一惊，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不等李多宝追问，罗天便自顾自的起来。“这件事情我已经和警方摆着胸脯保证过了，而且我专门提到了李老板的威名，告诉他们只有李老板肯出手相助，一切自然是手到擒来，不过我也说过了，这个李老板啊别的什么都好，也是个古道热肠的人，唯一有个毛病就是贪财，不过这也算不得是什么大问题，钱嘛，只要能把事情办好，钱不是问题。”见李多宝脸色难看，双眼更是怒视着自己，罗天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又继续说道：“我可是在警方那里打了保票的，李老板应该不会让我无言以对他们吧？”说完低低一笑，接着一脸担忧的表情看着李多宝，一副我很为你担心的样子，气的李多宝脸色发青。做生意的就最是忌讳和警方打交道，不管什么原因，最好是离他们越远越好，不想，这个罗天居然在这上面摆了自己一道。不过李多宝毕竟是李多宝，片刻之后便相同其中关键，而且忽然一笑，这表情让罗天心里一惊，难道被看穿了？只听李多宝缓缓说道：“冥婚的事情你大可以去找阴婆婆，我知道你和她认识，可是你却来找我，而且还带着要挟的意味，想来你是从阴婆婆那边回来，可是却一无所获，因此你才来寻我，可是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多管闲事，便用警方来压我，罗天啊罗天，不得不说你想得很周到，而且你差一点就成功了，可惜我也是老江湖了，你知道你的破绽在什么地方吗？你整天张嘴闭嘴的喊我老货，今天却叫我李老板，语气多有恭敬和讨好的意味，只怕你心里发虚才会如此吧？”呵呵一笑，李多宝越说越觉得自己没猜错，看着罗天，眼中睿智无比，“恐怕你并没有和警方提过我，要是提过我的话，警方只怕早就联系我了，还需要你跑一趟？”“我在警方那边也是有路子的。”罗天的城府自然是比不上李多宝的，被他这样一说顿时脸色一变，满眼都是失望之色，低低一叹，一言不发起身就准备走。刚走几步，就被李多宝給叫住了。“你这是去哪？”罗天没好气的回道：“自然是去找阴婆婆了。”此时罗天背对着李多宝，头也不回。“我知道你不喜欢多管闲事，而阴婆婆居然对我三缄其口，这事情必然不简单，本来是想忽悠你一下，可惜我的道行还是浅了一些，哎，都怪自己太年轻，老师爱逞能，早知道就不把这事情往自己怀里面揽了。”话锋一转，罗天又是一副悲天悯人的语气，继续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毕竟是五条人命，既然自己有些能力，怎么说我也是做不到见死不救的，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说完摇头不已，想来背对着李多宝的表情定是务必无奈。“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演戏了。”李多宝白眼一翻，一眼就看出罗天是忽悠不了自己，便用软的那一套，动之以情，李多宝虽然不愿意多管闲事，可是五条人命摆在那里，而且又能赚到钱，他想想自己又不吃亏，便开口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你去寻他，或许他能帮你。”罗天闻言大喜，急忙转身，喜形于色，说道：“多谢。”“事成之后，把钱给我就好，不多，十万。”“好说。”拿着李多宝给自己的地址，罗天很快就找到了一处古旧的片区。此时已经是夜晚，月光下罗天看着周围低矮的围墙和水泥房屋，上面的红瓦大多破烂，皎洁而冷清的月光照射下，红瓦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周围更是阴沉沉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和咒骂声，像是有人在吵架。呼蚩！正当罗天四下张望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异响，头顶一道黑影划过，抬头看去，只见一道冷芒闪过。流星吗？罗天摇了摇头，心里想着东边第三间，第三间，第三间，哎，就是这里了吧？看着眼前四四方方的小屋，罗天走了过去，居然住在这种民房里面，还真是不好找。刚靠近，罗天忽然脸色一愣，鼻子连连耸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