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恶灵五号怪婆婆(完)“谷雪!不要!”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响彻整个阴暗的树林,我慌忙寻声望去,只见苍老如老妪的谷雪,突然换了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灰白发丝在身子升空的缓慢中,一点一点变回墨黑色,隔这么远,我依旧能看清她渐渐澄明的双眸中掺着无限的温情。她这是怎么了?“鬼君,谷雪早该有今日一死,欠小凡和你的就让谷雪今天一次还清吧!”天际一亮,一道白光从谷雪胸口射出,“啊?”我一声大叫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只见漫天繁星似被什么东西吸引般,纷纷如雨般坠落而下,刺眼的光芒中,谷雪眼眸一亮,头微微低下,隔着无数星光望向非寒仙君。“非寒哥哥,谷雪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好。当年谷雪眼睁睁看着小凡大喊冤枉,却依旧紧闭不言,任她在我眼前灰飞烟灭。”“谷雪!”非寒仙君心急欲焚,想要靠近谷雪,奈何此刻谷雪一心求死,欲念太强,令非寒仙君只能在靠向她的几十米处干看着。摸不到,碰不到,触不到,非寒仙君急得抓耳挠腮,声音嘶哑,“不要做傻事,我会求鬼君饶你一命的!谷、谷雪,不要做傻事,非寒哥哥求你了。”飘浮在半空中的谷雪却盈盈一笑,不甚在意,仰了仰头,看了看,微微道:“呵,灰飞烟灭,坠入混沌之境,永不再生。”声音低柔如唱歌般悦耳,但传进我耳中瞬间便让我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看着谷雪的身子越发透明起来,一旁的非寒仙君早已急红了脸。猛然将手指向围在谷雪周身的光圈里伸去。“谷雪,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求求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只见围在谷雪周身的光亮瞬间如刀般齐齐将非寒仙君伸在光圈内的手臂斩断,一时皮开肉绽,白骨森森,空气中飘起数道鲜红刺眼的珠子。“啊!”我的喉咙哽了哽,手微微使力。指甲深陷进萧莜白与我紧握在一起的手心里。“萧莜白,谷雪她……”萧莜白微转过头看了一眼精元快要耗尽的谷雪,然后转回头又盯着我。嗓音冷冷的,“还有心情管别人?”说着手臂一用力,猛地将我从地上扯了起来,一手戳着我的额头。一手揽在我的腰上,“骂本君的事。你说本君该怎么同你算账?”“现在您老还有心情同我算账?”我嘴角抽了抽,想要退出萧莜白禁锢着我的怀抱,“马上就要出两条性命了,您老倒还同我计较那上不得台面的小吵小闹?”“啊!胳膊要断了!要断了!”胳膊被反扭在背后。我一动,萧莜白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狠狠一扭。“你再动一下?”轻飘飘不带感情的威胁声,让我更加怒火翻腾。“放开!”抬脚就像萧莜白小腿踢去。但萧莜白身法实在太快了,我踢了个空,身子一歪,萧莜白腾空而起,带着我的手腕,翻到我身后,手掌依旧紧扣着我的手腕,脚冲我膝关节一踢,我径直单膝跪在了地上。“季小凡,就你?还想逃出本君的手掌心,借你一百只手一百只脚都没门!”噗!“你倒是给我一百只手一百只脚试试啊!”我被反压在地上,扭头骂萧莜白的瞬间,余光扫到面前正试图救谷雪的非寒仙君,蓦地浑身一凉。只见非寒仙君周身缭绕着一道亮丽的彩光,似有什么东西从他胸口泄出,而他本人随着那些彩光的流失,竟渐渐褪变成一个白发老人。这还不算什么,明明断了一截手臂的他,此时依旧用那只剩三分之二的手臂和另一只手去撕着围在谷雪身上的光圈。“谷雪,非寒哥哥不会让你死的!”一声痛苦的低喃声透过风传在我的耳中,瞬间我如同钉子般,被钉在地上,再发不出一声来。滴嗒、滴嗒。鲜血落地声犹如钟秒走针声,一下一下敲击在这寂静如墨的树林中,此时我耳边连风声都没有了,只有那刺骨的鲜血落地声。心就像一片落叶,一会儿被风吹进深渊,一会儿被雨冲进水沟中,而这时,身子已经透明的接近玻璃的谷雪,透过刺目的星光,看着我。她那双在浓密的睫毛下面显得阴暗了的闪耀着星光的眼睛亲切而注意地盯在我脸上,好像她在辨认我一样。嘴一张一合,没有声音。我瞪大眼睛仔细辨别着她的嘴型,“小凡,对不起,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再见。”泪大滴大滴不受控制的涌出我的眼眶,我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骂着自己:“她是在对那个小凡说对不起呢!又不是你,你哭什么哭啊!难受个屁啊!”“谷雪!啊——”一道刺眼的光芒猛地划破整个夜寂,在我愣神的瞬间,耳边传来非寒仙君惨叫声,冲天的火光将谷雪烧得一丝不剩!变化来得太快,我脸上挂着眼泪,整个人傻跪在地,嘴巴大张着望着半空。非寒仙君一瞬间如那被斩了首的白骨般腐朽的枯树一般,双手伸向半空,无语申诉,像是在祈求,又像是在控责。风轻轻吹过他满是血渍的青衣,衣衫湿透下的身体微微摇晃。突然他保持着定在半空的姿势缓缓转过身,眼眶撑得很开,圆凸的眼珠无神地盯着我背后的萧莜白,脸部肌肉紧绷,哪还有一丝仙君模样,这般比恶鬼还要恶让三分的样子,在他朝我跨出一步的瞬间。“啊!”我大叫一声,慌忙后倒进萧莜白的怀中。而非寒仙君落地的瞬间,受伤的残臂渐渐长好,同时天竟开始亮了起来,洁净的蓝天上,一抹罗纱般的玫瑰色慢慢地伸展开来。青蓝色的曙光静悄悄地透过各处树叶缝隙,好像寻找昨天遗忘在这里什么东西。非寒仙君顶着一脑门的鲜血,与我和萧莜白只有十步之遥时,顿住了脚步,萧莜白的地府十二煞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非寒仙君一袭青衣染血,在初生的日光下清冷得仿若地狱使者。他说:“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他在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