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臭不要脸

第118章 臭不要脸传承？呵！倘若那时他还会被她唬住，认为月老是个有风骨、不随大流的神仙，但在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过后，对于这两个字，他就只剩下嗤之以鼻了。不过就是因循守旧、不懂变通罢了，偏偏还要说得这么好听，也就只能骗一骗那个把月老所有的话都当成圣旨一样的笨蛋了。一想起那个笨蛋，阎王的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异常的悲伤。他踏进那个熟悉的院子，看着那些熟悉的景象，在那一团杂乱的红线中间，他看见了一个正手忙脚乱地绑木牌的身影。阎王惊诧地顿住，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仿佛察觉到了他的注视，愁眉苦脸的红衣少女抬起了头来，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露出了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阿准，你来啦！”红衣少女一手扯着红线，一手拿着木牌，高兴地冲着他挥了挥手。“嗯。”阎王点头轻应，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她。随着他的移动，原本挡在他面前的红线与木牌全都自觉地退到了两边，相互撞击着发出“啪啪”的声响。“你来了就好了！师父又出去串门喝酒了，把今天的工作全都交给我了！我都要累死了，还有好多红线没有牵呢！”红衣少女如同一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向他诉着苦。天上地下，神鬼皆知，阎王大人最喜清净，可在面对她时，他却从不觉得聒噪。“我不忙，我帮你。”他的眉眼之间少了平素的凌厉，多了几丝柔情。“我就知道阿准最好啦！”红衣少女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线，语气中充满了恭维与讨好，却并不让他讨厌。相反，他爱极了她这般鬼灵精怪的模样，也爱极了她软糯甜萌的嗓音。他恨不能把全世界都送到她的手上，以换得她对他的笑靥如花。阎王抬起了手，习惯性地抚上了她的发顶，然而预料之中的熟悉触感并没有传来，他摸到的，只是一片虚无。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眼前的红衣少女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红线还在飘荡，木牌依旧互撞，清脆的声响萦绕在耳边，但是一切，都好像不一样了。阎王一动不动地站在红衣少女站过的地方，垂首苦笑。一场美梦，一场空。是了，她早已不在这里，他到底是有多蠢，才会以为刚才看见的，会是真实的她。“阎王大人怎么会在百忙之中抽空莅临老朽这小小的月老祠？”一个嘲讽的声音响起。阎王循声望去，拄着拐杖、穿着一身雪白长袍的月老正倚在门边，一脸警戒地看着他。看他这态度，也就差把“不欢迎”这三个大字写在脸上了。“本王自然是为正事而来，否则月老认为，您这月老祠，还有什么能够吸引本王的地方？”阎王勾唇冷笑，毫不退让地与月老针锋相对。月老笑笑，眼神锐利，“与地府相关的事宜，老朽早已交与弟子朱五，阎王大人若有正事，找朱五便是，何必亲自来跑这一趟？况，若老朽没有记错，阎王大人上次与玉帝决裂以后，曾放话再不入天界，怎么今日有这雅兴来自打脸呢？”“您记错了。”阎王依旧表现得云淡风轻，“月老您年纪大了，记忆力减退是正常的，不必慌张。”月老愣了一下，而后冷笑讥讽：“一百多年不见，阎王大人的脸皮真是愈发的厚了。”阎王微笑回应：“一百多年不见，月老嘴硬的功夫，也是愈发的强了。”“你……！”月老率先破功，举起手中的拐杖指着他，瞪着眼想骂却又骂不出来。阎王缓步走近，又擦着他的衣袖进入祠堂，压根就不管身后的月老有没有气得血压升高。月老新收的几个弟子似乎都出门办事去了，祠堂里一个人影也没有。阎王随意挑了把椅子坐下，又不甚满意地看向月老：“这就是月老您的待客之道？连杯茶都不给客人喝？”“你算个屁的客人！”既然都已经破了功，月老也就不再端着架子暗讽，直接对着他破口大骂。他们俩之间的怨愤来源已久，属于相看两相厌的那种。要不是自己上了年纪打不过他，在发现他来月老祠的瞬间，月老都是准备动手赶他出去的，哪会任他在这里嚣张。“哦？月老这意思是，本王是这里的主人咯？”阎王唇角的弧度更深，“那您不是更应该奉上茶水，给主人解渴么？”“你……！”月老再度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从前他们俩的口舌之争，他向来都是居于下风的。不过那时还有那个丫头站在他这边，阎王看在她的面子上，并不会对他太过无礼。如今那丫头不在了，阎王在这月老祠里，也就越发的肆无忌惮了。月老深呼吸了两下，提醒自己不要和这个小人一般计较。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了怒气，又变出了两杯茶水来，在阎王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不是有正事么？赶紧办！办完赶紧滚！”他暴躁地说。阎王却慢条斯理地端起手边的茶杯，浅浅地啜了一口茶水。“还行。”他作出评价。月老只觉得自己的血压在“噌噌”地升高，一张脸也因此而涨得通红。“你还说不说正事了？！”他用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弹起又落下，里面的茶水也溅了几滴出来。“急什么？”阎王依旧慢悠悠的，斜睨了月老一眼，劝告他说：“年纪大了还是不要随便生气得好，虽然您死不了，但自个儿还是得难受。”“你滚！你滚了我就不生气了！”月老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门外的方向，对着阎王吼。“不是说了，本王是来谈正事的，这真是还没谈呢，如何能走？”阎王又喝了一口茶，一点儿也没被月老的暴怒镇住，反而还有些怡然自得。月老紧紧地握住拐杖，手背青筋毕露，咬牙瞪着阎王，却又拿他没辙。这臭不要脸的！他暗暗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