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一个年过6旬的老太太正坐在安乐椅上闭目养神。这老太太鸡皮白发,脸如杏核,虽然难看但眉眼之间倒是露出那么一丝慈祥。时间正值冬日午后,一束阳光透过窗玻璃照在屋里,暖洋洋极为温馨。老太太的脚边趴着一只小狗,眼睛被阳光晃得几乎睁不开,低声呜咽,不停地蹭着老太太的裤脚。老太太打了小盹,慢慢睁开眼睛,轻轻咳嗽一声,从椅子坐了起来。她用拐杖捅了捅那只小狗:“是不是又饿了?”小狗像撒娇一样,低声叫着。老太太笑了,慢吞吞地走到冰箱跟前,一把打开,冰箱里冷气直冒,冲出一片白雾。冰箱第一层架子上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这是个女人头,满头的乌丝长发,面目娇好,只是脸色极为苍白,嘴角似乎还挂着笑。老太太拍拍人头的脸:“这是晚饭,不能动。”冰箱第二层架子上放着四条人胳膊,两条属于男人,两条是女人。每只胳膊都肿胀变形,有只人手几个手指头还弯曲缠绕在一起,这个吓人劲就别提了。老太太舔了下嘴唇:“这是中午饭。小毛,不要贪吃啊。”被唤做小毛的狗,低声叫着,呜咽不止,浑身狗毛根根站立,狗牙都闪闪发光。老太太拿出一只女人胳膊,慢慢地走到床边,把胳膊递给小毛。小毛一口咬住中指,用力一甩把指头咬下,然后开始慢慢咀嚼,“咯吱咯吱”声不绝于耳。老太太用手轻轻拍拍小狗的头:“慢点慢点,不要吃得那么快。”这时,突然房门被敲响了“铛铛”。老太太愣了一下,把胳膊扔在地上,自己驻着拐棍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一条缝隙。外面站着一个高个清瘦的大男孩,大概二十才出头的样子,双颊下陷,好像营养不良的样子,说话倒是很有礼貌:“你。。你是姓李?”李老太太笑笑:“是啊,你是?”那大男孩说:“李。。阿姨,你好,你这不是出租房子吗?我就是来。。”李老太太眯着眼睛说:“好,你等一下。”说着她把门关上,自己到屋里套了一件外套。小毛还在津津有味地啃着人胳膊,咀嚼声不断。李老太太笑了,好吓人。她打开房门的一条缝,然后极快地闪了出来,随即把房门关紧,根本就不让那男孩看见里面是什么。她摇着手里的钥匙走在走廊上,轻声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啊?”那男孩跟在她的身后声音冷冷地说:“陈野。”这是一套二层的公寓楼,因为年头久了走廊上的灯光极为昏暗,地板的木头已经腐朽老化,踩在上面一不留神能塌了,走在上面“嘎嘎”乱响。两人走到一间房间跟前,陈野看看门牌,209。李老太太说:“每个单人房间每月400元,钱呢,先交一个季度的,有没有问题?”陈野倒吸了一口冷气:“阿姨,我正在念书,能不能先交一个月的?”李老太太看看他:“你不是本地人吧?”陈野摇摇头,越看这个老太太越难看,就感觉浑身这个不对劲,就觉得这老太太阴得厉害,说出来的难受。他不耐烦地嗯了一声,随即想起自己来求人家的,不得不献媚笑道:“阿姨,你宽松一下吧。我现在手头钱不多,过几天家里的钱才能寄来。”李老太太直直地看着他:“好吧,看你小伙子这么实诚,就租给你吧。”陈野和李老太太就在209房间签订了协议。陈野把大包扔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李老太太咳嗽一声:“既然你来住,我就得给你交待两句。这栋公寓楼一共三层,第三层你最好别上去。”陈野就是来租房子的,又不是来探险的,他点点头:“入乡随俗,没问题。”李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我有个老姐姐住在三层,她呀,有。。麻风病,你别去惹她。”一句话,吓的陈野是目瞪口呆。陈野暗骂一声晦气。他有点后悔住在这儿了,麻风这个病,只听过没见过,据说是烈性传染病,得上就没个好,能让人生不如死,后悔在这个世间走一遭。他犹豫了一下,现在这房子确实不好租,400元单间也不算很贵,地脚不错,交通也方便。妈的,就在这住了,我等阳刚之身福大命大造化大,他一下想起自己的女朋友阿娇了。和阿娇现在如胶似漆,虽然见面就缠绵但总是没越最后一步,不是陈野不想越,他比猴都急,他一提这种要求,阿娇就说咱俩总不能打野战吧,我要在一间干净房间里干干净净地给你。这也是陈野急于找房子的重要原因之一。他把李老太太送出门的时候还说呢:“阿姨,以后别把麻风病挂在嘴上,要不客人都不来了。”李老太太嘿嘿笑着:“小伙子,真不错。”说着,驻着拐棍走了。陈野把门关上,还能听见拐棍打在地板上“嘎嘎”的声音。他趴在**,掏出手机开始翻女朋友阿娇的电话。由于姿势原因,他的下身贴在**,一想起和女孩缠绵的情景,下身有了反应,自己口干舌燥。找到电话,迅速拨通。女孩柔柔地声音传来:“你要死啊,才想给我打电话。”陈野嘿嘿笑着:“丫头,知道我今天干吗去了吗?我租到房子了。”阿娇说:“你还真去租房子啊,多贵啊。”陈野声音甜得发腻,用自己的男中音极为性感地勾引女朋友:“为了你,刀山火海我也能租到。”阿娇说:“你在哪呢,一会下课我去找你。”陈野说:“不远,出门坐5路汽车也就半个小时。是个名叫‘阳光’公寓楼。”阿娇声音陡然变得异常惊恐:“是不是有个李老太太?”陈野说:“对啊。怎么了?”阿娇说:“你疯了?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那是个鬼楼。谁都不干去那住,你胆子怎么那么大。”女孩一番话,给陈野说得后脖子都发凉:“娘得娘,我的姥姥,你个小妮子别吓我。”阿娇都快哭了:“你别住了,赶紧退了。”这时,突然电话断电,一阵盲音。陈野喉头发紧。“况况”他头上的天花板传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陈野直直地看着天花板,想起那个得麻风病的老妇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