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神秘老太太调查手记（5）x月x日凤县资料档案馆接待我和小蒙的是凤县资料档案馆的馆长王先生。这老先生快60了，但依然身材健硕，一张肥嘟嘟的大脸，带个墨镜，非常健谈。知道我们的来意后，很热情地给请到接待室。据他介绍，凤县，最早记载是见于战国时期，那时候被称为凤翔，属于刹罗国境内。我是个历史盲，马上提出疑问，战国不是七雄吗，怎么又多出来个刹罗国？王先生解释说：“战国七雄，是当时割据势力最大的七个国家。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零零散散的小国，基本上都是七个大国的附属地，套句现在词叫殖民地。据最早的《凤翔地理》记载，统治刹罗国的是个女人，名为刹罗女王，这女人原是一个国君的小妾，仗着自己美貌，讨下了封地，自己做了土皇帝。她这个人一生好修道成仙，最后却入了魔道。如何成魔，怎么作怪，书上都没写。我个人认为都是扯淡。”话讲开了，王先生更是滔滔不绝：“凤县这个地方，位于大山深处。早先年，要到这里必须走山路，山路崎岖坑洼不平，外人进不来，里面人也出不去。老百姓大多闭关自居。那时候穷啊，是真穷，人一穷就愚昧，一愚昧就迷信。所以早年这里有许多古怪的祭祀活动和传说。最骇人听闻的有那么几件事，一个是解放前，有那么一家人，一个男人居然把自己老婆和儿子放锅里给煮了，说是他们都被邪魔侵身；还有一个就是一个女人把自己的私生女儿用绳子给绑在凳子上点了天灯……”小蒙把鬓角的长发掖在耳后好奇地问：“什么是点天灯？”王先生点上一颗烟，用手指敲敲自己脑壳：“人头骨下面都有脂肪，是脂肪就能助燃。点天灯的意思是，用灯心插在头上的脂肪里，点火去烧。用头骨脂肪做灯油。”小蒙吓得脸都白了，我听得到蛮有兴趣。王先生继续说：“惨啊。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下如此死手，真是骇人听闻。愚昧啊，没有知识武装是不行。”废话太多。我赶紧切入正题：“王先生，你知道麻姑吗？”此言一出，王先生陡然一震，手里的烟差点掉地上，他直直地看着我：“你认识这个……女人？”我斟字酌句：“见过几面。”王先生眼珠子瞪的比灯还大：“你……见过她？”我咋巴一下嘴：“不错。”王先生喉头咯咯直响，象看鬼一样看我：“兄弟……你真看见她了？”我和小蒙对视一眼，知道其中必有大隐情。小蒙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过去：“您先看看这个。”王先生接过照片，戴上花镜。照片上是一只绣花鞋，就是小蒙用来通神的那个。王先生脸都白了，全是汗：“六……六甲神坛，真……真的……有。”我心里一喜，这趟来对了，应该能挖出大新闻，就对他说：“王先生，现在出了很多事情，都跟这个麻姑有关。我希望你能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们。”王先生咽了下口水说：“年轻人，还是不要惹事了，赶紧走吧，离开这里。”我的好奇心起来了：“你说说吧。我们大老远的来到凤县，确实不容易。你看，这个女孩。”我一指小蒙：“她现在每天都活在恐惧的幻象里。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不光她一个，现在很多人都被幻象折磨。而这个根源就是麻姑。我也希望你能帮帮我们。”王先生点点头，目光幽幽，似乎进入了那个遥远而可怕的时代：“说来话长。那还是我17岁的时候，当时我在一家纸马店当伙计。纸马店知道吧？就是给死人扎纸人纸马什么的。店里的老板就是麻姑，她当时已近40岁了。你们算算吧。她要是活到现在能多大岁数。就在那年快立秋的时候，村里突然出了一件大事，有人挖到了一处古坟。小姑娘……”他看着小蒙说：“你这只鞋就是从那坟里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