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饮酒……雪消梅隐暗香远白马飒踏问水剑松涛中悟剑意心见头悬一轮碎月,煮茶氤氲虎跑梦泉君子藏锋携酒负琴天涯走遍身披一段风雪,策马路过断桥前荆焕秋一脸意味不明的冲着喝了不少的莫知暖道:“若你不是敌人,兴许我们会是知己。”说完便飞身从阁楼上飘落至下面的雪地里,一身红衣,旁若如人的在雪中舞起了剑,口中吟唱着:醉了后的人总是奇奇怪怪的。几人喝着酒,喝着喝着,便有些醉了。莫知暖微敛眸,见祝司南与墨院长间的互动,心生怀疑,他是不是错过什么了?祝司南收到威胁的眼,会意道:“嘿嘿,师父若是想喝,改日进京喝便是。”“什么……十几坛,就给我三坛!你也太抠门了!”墨韶气急,威胁道:“以后可别求我!”祝司南点头,“还有十几坛送回京了。”“无妨,他们过几日便要回京,今日便当作践行。”墨韶说着又朝祝司南道:“这樱花酿真是不错,上次都给了我,你也没留上一点?”难得徒弟这么大方,自然是要赞扬的。“院长,你的身子不适宜多喝,今日……还是算了吧。”闻伯虽不忍打扰几人兴致,但,身子重要。墨院长似想到什么,冲着已经出了阁楼的闻伯道:“去将祝小子送来的樱花酿搬来。”荆焕秋轻呵一声,开口道:“此情此景甚好,莫浪费了,来喝酒。”说着又冲着外边候着的盼春道:“去,买些大坛的酒来,也当为爷离开饯别。”莫知暖回头正巧看见季凉的面带微笑的表情,又看了眼窗外的人,不由的蹙眉。坐在角落里的季凉刚好透过窗户能看见祝司南整个人影,看着看着,嘴角又溢出笑意来,自己,怕是真的陷进去了吧。从侧面看起来,是那般完美,又恰到好处使人心动。发鬓如刀削,眉目如画,微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夜风微凉,吹卷起祝司南的衣服下摆。听得众人心情也舒畅起来。悠长,带着几分欢乐。很快,箫音婉转,带着几丝飘渺的箫声从祝司南的箫中传出,并不是一般的凄凉乐曲,而是带了几分欢快,类似竹苑情歌。“师父还记得。”祝司南起了身,出了阁楼,倚在外间檐下的木柱子上,慵懒得很,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只绿色翡翠的长箫来,说完借着微醺又道:“徒儿,为师记得你最擅箫,多年未听你吹过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墨韶喃喃自语,负手背对着梅林,“可怜今夕月,向何处、去悠悠……”“墨夫子怎会老,外祖最喜夫子的诗与丹青,若是夫子能回京,京中将人人欢喜。”荆焕秋隔着窗户道,话里带了些莫名的酒气。不知何时,墨韶走出了阁楼,下了石梯,去了下面的林子中,手轻轻抚过红冶的梅花,道:“老去惜花心已懒,爱梅犹绕散花里。”季凉能说她想偷喝酒么?把季凉当做孙女一般疼爱。闻伯总是一脸慈爱的问季凉,问:想吃什么?闻伯给你做。要不要重新沏壶茶?要不要……季凉有些哀怨,一晚上都没喝上一口,祝司南不允她喝,其他人便也认同,就让她坐在角落里闭着风,与闻伯两人吃着点心,磕着瓜子。阁楼上窗户大开着,季凉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守着暖炉看着坐在窗口的喝着烫热的酒,对着弯月吟诗作对。奇怪的是,今夜竟然有一轮皎洁弯月。下着棋,喝着茶水,吃着糕点,竟入夜了。莫知暖看着抱着汤婆子暖手的季凉,眸眼晦暗不明,手中端起闻伯送上的茶水,热气弥漫着,却没感受到一丝暖意。季凉飞快的垂下头,将汤婆子紧紧的握在手心中,手暖,心暖,暖意洋溢。看向已经收回手的祝司南又端起了手中的冒着热气的茶水喝着,低垂着眼脸,看不出情绪。正塞着,一个灌满了热水的汤婆子便塞进了自己手中,手一下子就暖和一起来。季凉有些怯怯的走向那位置,缓慢坐下,又将手中的梅花搁置在一旁的桌上,手冻得有些僵硬,摩挲着就要往袖口里塞。闻伯体贴的将祝司南旁的位置上垫上柔软的垫子,“大人请坐。”季凉与莫知暖也不好拒绝,便走了进去,只见里面已经腾出了两个空位置,一个在祝司南与墨韶中间,一个在荆焕秋与墨韶间。“快请进来。”墨院长声音有些急。说完也不管二人意见,直接踏步走了进去,冲着靠坐在火炉旁宽大的地塌上的几人行礼道:“院长,季大人与莫公子到了。”闻伯回头有些歉意说道:“季大人,莫公子,刚才忘记说了,祝公子与荆五公子,院长也在里面下棋。”此时从屋内传来说话声。沿着石阶楼梯上去,走几步便到了已经半开的门前,里面生着炭火,颇为暖和。走出廊,又走过青石板砌成的小道,便到了阁楼。朝着闻伯所指的方向看去,季凉看见了一处颇为朴素的阁楼,甚至连檐下的雕刻的木角都没有。“季大人这般请。”闻伯走在前方领路,绕过廊檐后,朝着一处坐落在林子中央的阁楼道:“那里便是梅轩。”季凉见莫知暖颇为愧疚,又看了看满手的梅花,“我穿得厚,不怕。”又转向闻伯道:“那就麻烦闻伯了。”莫知暖听后颇为懊恼,“愚兄怎忘记了,季凉体弱,怎还让你在这雪地中待了这般久呢。”季凉心中一暖,若非与闻伯只见过两次,都会以为他知晓自己女儿身份了。“季大人,莫公子。”闻伯冲着二人礼貌的招呼着,很快又慈爱的看向季凉,“季大人,林中甚寒,大人不宜久待,院长让老奴来请大人与莫公子去里面的梅轩,屋内暖和,又能看见外间景色。”季凉转身一看,原来是闻伯。两人便未再开口,正准备去林中寻出亭子坐下,身后便传来了踏踏踏的走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