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我在睡梦中隐约听到我家公鸡的鸣叫,就睁开了眼。清晨的曙光透过木板窗的缝隙钻进漆黑的房间。我伸了个懒腰,揉着惺忪的睡眼,起了床,趿上拖鞋来到窗前,打开虚掩的木板窗,一股新鲜的空气迎面扑来,我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气。睡意消失了许多。我转身看了看妹妹,她正躺在竹**,身上的小薄毯已经滑落在地上。我悄悄走过去,把毯子重新盖在妹妹身上。当我来到厨房时惊讶地发现妈妈已经在烧火做饭。“妈,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今天我们要搬家。我得早点做饭,好腾出时间收拾东西,搬家。这样吧,你把你房间的东西收拾好,把换洗的衣服和其他要用的日用品用编织袋装好,把橱柜里的东西拿出来,天一亮就把橱柜和床搬出来。”我欣喜地满口答应,洗漱完毕就换上旧校服和平底的球鞋开始收拾衣物。妹妹很快就醒了,看见我在收拾衣物不禁双臂向上一举,兴奋不已地大叫:“搬家啰!搬家啰!”也许是妹妹的叫声太大,把月俊惊醒了。于是我们姐弟妹齐心协力,一起动手收拾房间。爸爸从外面走进院子对我们说:“从今天中午起我们就到你们大伯家吃饭,直到我们的新楼房盖好为止。我跟胡大婶商量好了,我们家的一些床、橱柜可以放在对面她家老屋里,门已经打开了。”“兰儿,你去马路上姚伯伯水粉店里买四斤水粉和两斤豆腐来。”这时妈妈从厨房里出来,拿来一个钢精锅和一个不锈钢盆子和五元钱向我招手。当我来到马路上时班车已经停在马路上。林红艳从车里探出头来,招呼在马路边水粉店里吃水粉的小慧他们上车。“林红艳,你现在就回家呀,在这里多住几天吧。今天只是八月六号,离开学还有半个多月。小慧和鸿飞呢?”我礼貌地主动微笑着同她打招呼。“他们还在水粉店里吃水粉。你要去买水粉吗?”林红艳也很有礼貌,“杨兰,以后有空来我家玩吧。”“咦,杨兰,你怎么来了?是来买粉的吧。快去买,这一篓粉没多少了。”额上贴了块消毒包扎块的柳青正说着,小慧和鸿飞已经吃完了,和我笑着点点头就上班车。“再见了。”我朝林红艳他们嫣然一笑,走到水粉店里拿了两个用来盛粉的竹篓告诉姚长根伯伯我要称两公斤水粉。店里除了一座两口锅的烟囱灶外,在灶前从里面到外面安装了一台磨粉机和一台用来搅拌米粉的小搅拌机,靠灶的外头安装了一台水粉机。每天晚上姚长根夫妇把浸水的稻米放在磨粉机碾成雪白的泥状米粉团,放在搅拌机里搅拌,然后揉捏成一个个体积大约几立方分米的线柱状的米粉团,第二天天蒙蒙亮就生火烧一锅开水,把米粉团从水粉机入口揉压进去。电机把米粉团从布满针粗的小孔的钢板挤出来,落进了开水锅里。煮熟后他们加冷水把水粉捞到大竹篓里,放在盛满凉水的水缸里卖。这家水粉店里还有一张方桌,桌上坐满了吃水粉的村里的男女老少,有些人没有座位就站着吃。姚长根夫妇还卖豆腐。豆腐是我国炼丹家——淮南王刘安发明的绿色健康食品。时至今日,已有二千一百多年的历史,深受我国人民、周边各国、及世界人民的喜爱。发展至今,已品种齐全,花样繁多,俱有风味独特,制作工艺简单食用方便的特点。豆腐有高蛋白,低脂肪,降血压,降血脂,降胆固醇的功效,是生熟皆可,老幼皆宜,养生摄生、益寿延年的美食佳品。我熟悉他们做豆腐的流程,因为我做过豆腐。有时如果我家里没什么菜或者家里要请客或者过节过年,我妈和我就会用家里的小石磨把浸胀的黄豆磨成糊状豆泥,喝豆浆,做豆腐皮,留下一大碗豆腐仔煮豆腐花猪肉汤,大多数豆腐花是用来做豆腐的。有时我和妈没时间磨黄豆,就请姚长根夫妇用磨粉机磨成糊状豆泥,付几角钱磨豆子的电费。他们早一天晚上就把被清水浸胀的黄豆放进磨粉机磨成糊状豆泥,用包裹裹紧,榨汁流到盛有开水滚滚的里锅,豆渣好喂猪。煮沸后就是可以食用的豆浆,捞起豆浆表面上的膜状东西晒干就是一张张的金黄色的豆腐皮,人们可以用干豆腐皮包裹笋末、香菇末,油煎成一根根的俗称香脆可口的“纸包”。在豆浆里加白色的石膏粉,搅拌,就成了鲜美可口的“豆腐花”。若要进一步将豆腐花制成豆腐,则在豆腐花凝结的约15分钟内,用勺子轻轻舀进已铺好包布的木托盆或其它容器里。盛满后,用包布将豆腐花包起,盖上木板,压10至20分钟,即成水豆腐,最后把豆腐切成块状,浸在清凉的水里防止苍蝇蚊虫舔和变馊。若要制豆腐干,则须将豆腐花舀进木托盆里,用布包好,盖上木板。在板上堆上石头,压尽水分,即成豆腐干。“好,四斤。”姚长根伯伯从门口水缸里捞出两把白丝线般得湿滑的水粉放在盘秤上,按住翘上天的秤杆,倒在我的竹篓里,又给其他村里人称水粉。我攥着竹篓柄来到一口煮水粉的热气腾腾的大铁锅旁,把盛有水粉的竹篓浸在滚水里,浸下去又提上来,重复几次,把水粉泡热。竹篓里的水沙沙地从竹篾缝隙里流下来,我不等竹篓里的水全部流干就倒在钢精锅里,然后把竹篓放在旁边的一个大木盆里。由于我没有和量米来也没有用店里的辣椒酱、味精、食盐等佐料只需要给三元两角钱。我见水桶里还有豆腐卖,就请姚长根妻子给我称了两斤,共给了五元。当我捧着走出水粉店时班车刚刚开走。迎面走来柳青。他见我一手抓着装有水粉的钢精锅,一手抓着装有豆腐的不锈钢盆子有点吃力,就过来帮忙。“杨兰,我来帮你端钢精锅。”说着微笑着当着大家的面接过钢精锅。“谢谢。你头上的伤口还会疼吗?”“不会了。我想现在撕了去,因为难看。”柳青有点难为情按了按伤口。我忍不住掩着嘴扑哧一声笑了:“这是你贪图美色的代价。你的同学没有问你头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林红艳问了,我只能说:我是不小心在去祠堂看戏时碰到桥头的水泥柱子。”“林红艳他们坐车回家了?”“嗯,回去了。”柳青和我在马路上并排走了一段路后突然问我,“张大器几点钟会来?我想见见他,好久不见他了。”“想见他不是主要目的吧?”我眨巴了一下大眼睛逗笑道,“你跟你老爸说了我们的事吗?”“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实话跟你说吧,我本来想昨天晚上跟我爸说,但又担心他火气未消,所以打算今天吃早饭的时候跟我爸说。”“那我就等你的佳音。”我朝柳青嫣然一笑。不久就到了我家院子门口,月红见了,朝我俩做了个鬼脸,接过柳青递过来的钢精锅:“谢谢柳伤员帮我姐端来。”柳青解嘲地撇撇嘴,笑着朝我们摆摆手就离开了。妹妹把水粉一放在厨房的桌上就把酱油、味精、家里自制的辣椒酱拌在水粉里,再分了四份,津津有味地吃自己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