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守灵

这时傅总掏出手机：“小汪，你在哪里？……你过来一下。”几分钟后，傅总的秘书小汪快步走进灵堂，走到傅总身边问：“傅总，有什么吩咐？”“你开车带这位梁先生去前面二百米远的华龙宾馆，给他安排一个上等单人房间，让他把车停到华龙宾馆门口的停车场里，付给他1000元燃油费。然后到杭州国际机场预订一张十一月十三日下午3点的从杭州到南昌一个航班的飞机票，交到杨主任手上。”“谢谢傅总安排我住宿，但这1000元燃油费我不会收下。”梁玉华笑着摆摆手说。“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你一定要收下！”“玉华，既然是这里的风俗，你就收下吧。”我劝玉华收下。“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梁玉华只好接受了汪秘书递过来的一千元现金。“梁先生，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华龙宾馆。”汪秘书说着挽着手提包带梁玉华出去了。“傅总，汪秘书是什么时候来你鑫龙外贸公司当秘书的？”我有点好奇地指了指汪秘书的背影问。“你一九九五年离开富安后，我的秘书都由刘萍钦点或主持招聘。汪晓晴是你之后的第二任秘书，她是刘萍舅母的二女儿，前年大学电脑专科毕业，在外面没找到什么好的工作，经刘萍舅母介绍，去年元旦来我鑫龙公司当我的秘书。”“今天晚上你安排了哪些亲戚朋友守灵？”“刘小品、汪晓晴、还有我公司的会计师、几个部门经理。你想今天在这里守灵吗？”“嗯。哦，对了，我差点忘了。我送的两个花圈有一个是省旅游局章局长托我带来的，他还委托我送来一捆冥纸。他说他最近工作比较忙，脱不开身，就请我带来祭品。”我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一堆冥纸，走到那张小方桌边拎起我的旅行包，问傅斌，“今晚我住哪里？”“呃，如果你胆小，想住外面的宾馆我就请我的秘书给你开一个房间。如果你想和我们住在这幢别墅，那我安排刘妈给你准备一个房间。”“我要守灵，就住在你家吧。”“那好，我叫刘妈带你去三楼一个客房住。”说到这傅总环顾四周，没找到，就一边走向厨房，一边呼唤，“刘妈……刘妈。”这时一位快四十岁，衣着整洁的中年妇女跟着傅总向我走来。“杨兰，你跟刘妈去三楼住。”“谢谢。”我跟着刘妈来到三楼一个小客房。刘妈从挂衣柜里动作利索地为我换了新床单、枕套和被套，我则把换洗的外衣挂在挂衣橱里，把洗漱用品放在门口的小卫生间里的洗漱台和毛巾架上，然后打开窗户通风。所有来吊唁的亲戚客人和殡仪馆、丧事服务中心的几位工作人员都被傅总请到别墅不远处的天星宾馆吃了一顿便饭。晚饭后我们几个守灵的亲戚朋友和傅总的亲人亲戚在灵堂守灵，殡仪馆的两位工作人员、丧事服务中心的两位工作人员一起和傅总商谈火葬、出殡、安葬等事宜。不久那四个人就先后回去了。看得出来，傅总和他的岳父岳母一致决定按最高规格厚葬刘萍。估计连一百万的墓地在内需要花费一百四十万。十一点钟在傅总的劝说下傅总的父母、岳父岳母去了二楼睡觉，而刘萍的大哥、兄嫂、刘萍的大姐和姐夫、二姐雨虹和姐夫先后开车去了他们各自的别墅休息去了。灵堂里留下傅总、我、傅总的妹妹傅小丽、妹夫钱文杰、刘小品、汪晓晴、还有傅总公司的会计师、业务部林经理八人。守灵对我来说是一件既伤心又无聊的事。我、傅总、业务部林经理和傅小丽围了一桌打麻将。虽然我一边和傅总在麻将机上打麻将打发时间，但是每每看见不远的冰棺心里就阵阵心痛，和傅总、傅小丽一样伤感表露在脸上。林经理见我们三人还是那样伤心，就多次挑一些轻松的话题说，再加上我还是第一次玩麻将机，有一种新鲜感，我的心才平静下来，不久和大家谈论打的麻将牌。开始几盘我还不熟悉杭州人打麻将的玩法，打五元一炮输了我一百多元，几次连赢了都差点不知道，差点做了下和。后来打到天快亮时我赢了四十来块，傅小丽赢了一百来块，输了傅总，林经理没输也没赢。十二点钟刘妈端来了八碗夜宵——三鲜汤面条，滋味不赖。不过到了凌晨两三点时守灵的人个个不是打着哈欠，我也不例外，有点昏昏欲睡。还好有麻将打，我才不至于睁不开眼。虽然熬夜的滋味不好受，但是我要坚持下来，同时要留心蜡烛和盘香是不是点完了。凌晨三点我发现蜡烛和盘香都快点完了，就起身想换蜡烛和盘香，这时细心的刘妈快步走过来，说她来换蜡烛和盘香，我也就坐下继续打牌了。清晨五点钟刘萍的父母和傅总的父母先后来到灵堂，不久来了一些吊唁的人。我们八人就停止打牌，刘小品、汪晓晴和林经理等离开了别墅，去休息了。我也上了洗漱完毕去了三楼我下榻的房间休息，很快我就睡着了。八点钟我被楼下的洋号队吹的洋号声惊醒了，我下了楼只见冰棺被打开，殡仪馆的一位女化妆师正在细心地给已经穿金戴银如出嫁的死者刘萍化妆。她周围站着失声痛哭的刘萍的爸妈、两位姐姐和泪流满面的傅斌和刘萍的大哥以及傅小丽等十几个人。我斗胆走上前，看见刘萍那张宁静的脸、那永远合上的双眼，顿时热泪盈眶，掩嘴而泣。刘萍，我的好姐姐，永别了！愿你在天堂过上开心的日子！我知道你在弥留之际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跟你心爱的傅斌说，想跟疼你爱你的爸妈、大哥、姐姐说。我也知道你是带着无限的遗憾和依恋离开这个人世的。你一定会后悔没有给你心爱的傅斌留下血脉，后悔没有给傅家生下一男半女。但悲剧已经发生，无可挽回！刘萍，如果有来生，我希望你还投胎到傅斌未来夫人肚子里，做他的女儿，以完成你前世与傅斌的半生情缘！如果有来生，我希望你耐心在天堂等待傅斌百年之后升入天堂，然后一起投胎人世间，再续来世夫妻缘份！在众人的哭泣、唏嘘、叹息声中年轻的女化妆师花费了半个多小时给死者刘萍的脸蛋化了彩妆，梳了一个美丽的发型，美化了手指甲和脚趾甲，然后和另一位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把死者小心地安放在冰棺里，盖上棺盖，插上电冷藏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