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婆婆,柳青怎么还没有来?”“他说他去林红艳家给她过生日。这个青儿真是让我揪心!”婆婆搂着王青站起来。“那我洗了澡去找找他。今晚你带着王青去睡。”“不如我搂玉兰跟我睡。你打个电话给青儿叫他快点回家。”“好的。”我从卧室里的手提包里取出手机,拨打了柳青的手机。但是女接话员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又拨打了几次,都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最后我拨打了林红艳的手机,同样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糟了,他们同时关机不会是躲在哪个地方幽会吧?两人在晚上同时关机,肯定有问题!婆婆看见打不通柳青的电话,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把王青搂到次卧室,又把熟睡的玉兰搂到她房间睡。我洗了澡,洗了婆婆、玉兰和我的衣服,提了手提包走到防盗门时婆婆穿着内衣走出来提醒我:“媳妇,去林红艳家找不到就回来,半夜在外面不安全。”“谢谢,我会早点回来的。”我来到林红艳家,敲了敲林红艳家的防盗门,在门口大喊:“柳青,柳青在这里吗?”不久防盗门开了,开门的是林红艳的爸爸。“今天是你家千金生日,邀请了我和我丈夫柳青参加你家千金的生日聚会,我是来接柳青回家的。”“柳青?哦,一个小时前他跟着我女儿和熊美玲去了外面散步。刚才我打了红艳的手机,打不通,就打给美玲,美玲说红艳已经在她家住。”“那请你把美玲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我问问她知不知道柳青在哪里。”我说着掏出手机,记下了美玲的手机号码,向林红艳的爸爸道谢,下了楼。我走在行人稀少的人行道上拔打了熊美玲的电话,第一次没人接听,第二次她终于接了电话。“请问你是林红艳的表妹熊美玲吗?……我是林红艳老同学柳青的妻子杨兰……我想问问你柳青现在在哪里。”“他跟我和红艳在外面散步后,就离开了我俩。现在红艳姐已经在我**睡着了。柳青还没有回家吗?”“还没有。”“那我真的无能为力了。可能你从家里出来时柳青正在回家,你还是先回家看看他回家了没有。如果不在,那么他可能在哪个亲戚家住,也可能……总之你没办法找到他。你还是回家吧。”“那我回家看看,谢谢你,bye-bye!”“bye-bye!”但愿柳青现在已经回了家!但愿柳青心中还有我,没有陷入林红艳设下的美色陷阱!但愿柳青做一个有情有义的好爸爸!我无精打采地回到自家门口,在门口歇了歇气,掏出钥匙打开门,摁亮灯。为了不吵醒婆婆、玉兰和王青,我没有大声呼喊柳青的姓名,搜遍了宿舍的每一个角落,根本就没有柳青的影子。我瘫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客厅天花板上,他在回家的路上发生什么意外事故,还是喝醉酒躺在某个角落睡觉?发生意外事故?好像没有吧?我在往返的路上并没有看见什么人躺在道路上呀。我得问问熊美玲。于是我又拨打她的手机,但是我听到的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站起身,在客厅里焦急地踱来踱去,看见玄关墙壁的挂钟上时针冷冷地指在十一点和十二点之间。我先后拨打了柳青和林红艳的手机十几次,但得到的回答是相同: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柳青身体还比较虚弱,在宜南人民医院做手术前做了肝功能和乙肝两对半(乙肝两对半是国内医院最常用的乙肝病毒(hbv)感染检测血清标志物。乙型肝炎病毒免疫学标记一共3对,即表面抗原(hbsag)和表面抗体(抗hbs或hbsab)、e抗原(hbeag)和e抗体(抗hbe或hbeab)、核心抗原(hbcag)和核心抗体(抗hbc或hbcab)。乙肝两对半又称乙肝五项,其检查意义在于:检查是否感染乙肝及感染的具体情况,区分大三阳、小三阳。),发现血液里带有阳性血,表面抗原和e抗体为阳性,不是大三阳和小三阳,传染性弱,(当时我吓得也做了个两对半,结果显示我也被感染了乙型肝炎病毒,但幸好我的血液产生了抗体,病毒不会复制,没有传染。)他知道后出院后就滴酒不沾,而且林红艳这人不爱喝酒,讨厌喝醉酒的人,再加上我在林红艳家门口站着的时候,并没有闻到什么酒气,所以柳青应该不会喝醉酒,这样就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为了证实这个推断,我拔打了县城几大医院的电话,问值班护士今天晚上是不是接到在县城的急诊伤员,县人民医院、县中医院、县第二人民医院给出的答复是没有接到这样的伤员。看来柳青很可能和林红艳在一起,如果熊美玲说林红艳在她家是真的,那么她隐瞒了一个事实——林红艳和柳青就在熊美玲家同居!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柳青又一次在背叛我!而且这次是不同于与王芳的那几次!唉,真是烦死人!有人说爱情是痛并快乐着,但是自从柳青受重伤后我找不到什么快乐,只有无边无际无尽头、阴沉沉的痛苦笼罩着我,使我最近消瘦了不少,面容也憔悴了不少。这样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不行,我不能让我和柳青的婚姻这样坐以待毙!我要再去外面走走,或许能发现柳青和林红艳的什么蛛丝马迹。于是我又在第二天凌晨零时三十分离开了家,孤零零的一个人手里握着手机漫无目的地走在凄冷的大街上。昏黄的路灯光是瞌睡人的眼,漠不关心地把我孑然一身的身影拖得老长老长。“柳青,你在哪里?你怎么能这样绝情,不回家呢?难道我对你还不好吗?……”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在空旷寥寂的大街上,然而只有我“扑踏扑踏”的脚步在回应我几近崩溃的喃喃自语。想想结婚前柳青对我的痴爱,想想结婚那几年柳青对我的百般宠爱,如今已经如烟消云散,不知不觉我已经泪流满面,以致看不清眼前的景物。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我无力地右手扶着路灯杆,左手接听了电话,一听原来是傅总,就带着哭腔回答:“我……我是杨兰,……我现在在大街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大街上?在找柳青?”“嗯。”“你在哪条街?我送你回家。”“谢谢,我正在回家,你不要出来。bye-bye!”不久我经过街道边的一个小巷口,有点累,就扶着小巷口的路灯杆歇脚。突然一个猥琐的身影从小巷口的阴暗角落向我扑来。我闻到他身上令人作呕的汗臭。那人从后面一把搂住我的腰,把臭烘烘脏兮兮的身子往我身上贴,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笑:“老婆,老婆,我爱你!”我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发抖,下意识地尖声大叫:“救命啊!救命啊!”因为我意识到我遇到一个好色的乞丐了!“不准叫!再叫我就捅了你!”他话音刚落,我感觉我腰间被一件**的尖东西顶住。我惊恐万分,只得顺从地被他用脏兮兮的胳膊肘夹住脖子往这条昏暗的小巷里拖。他把我推到一个阴暗角落的墙壁,把臭烘烘的嘴往我朱唇上凑。我急中生智低下头往他的胸部使劲一顶,把他顶得往后几个趔趄,我趁机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叫:“救命呀!救命呀!啊——”但是没几步就被那个色乞丐抓住我的手臂,把我又往阴暗的角落拉。就在这个危急时刻我听见有个男子大喝一声:“放开她!”只见他朝那乞丐头部就是一记重拳,那乞丐惨叫一声,放开我的手臂,捂着脑袋,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几步。这位近三十岁的西装革履的男子毫不手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那乞丐胸部又是一记重拳,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那个乞丐被打得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这时我闻到一股熟悉的茉莉花香水味,莫不是傅斌?我定睛一看,终于看清了这位西装革履男子的脸,果然是傅斌总裁!傅斌,你真是我帅帅的保护神!我爱你!傅斌抬起脚想踹那个乞丐一脚,只听见那乞丐连声求饶:“不敢了!不敢了!放过我吧!”“滚!”傅总大声呵斥一声。那乞丐爬起来,想傅总跪地拱拱手,拔腿就跑,消失在小巷深处。我惊魂未定地扑在傅斌的怀里,嘤嘤地哭出声来,哽咽地说:“谢谢你,傅斌!”傅总身上那熟悉的茉莉花香水味和成熟的体味让我陶醉,我真想就这样永远躺在他的怀里,让他代替柳青来抚慰我这颗受伤的心。傅斌拍了拍我的背部说:“杨兰,我终于找到你了!快离开这里,上车!”傅总深情地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为我擦去眼角的泪水,抓住我的手跑向不远处的那辆黑色宝马轿车,钻进轿车,搭着我迅速离开了现场,往我住的宿舍方向驶去,五分钟后轿车在宿舍楼下停了下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好奇地问。“我在电话里听出你哽咽地说你一个人在外面找,担心你的安全,就开车往你家宿舍楼的方向慢慢行驶,突然听到有一个少妇在尖叫喊救命,而且听出好像你的声音,就下车往那个巷口跑,看见一个乞丐在抓你的胳膊,就不管是不是你,出手相救了,没想到真的是你!”“谢谢你傅斌!如果不是你及时相救,后果不堪设想!谢谢!”我感激地双手握着傅总的手,嫣然一笑。“你还想去找柳青吗?”“算了,我们这样过去找无异于海底捞针。等明天我们从傩仙湖回来再说。那我上楼了。”“跟我去宾馆住吧。”傅总把手臂一伸,勾住我的脖子,“我那客房有两张床,你睡正好合适。”我一听心里一震,心里涌起一股冲动:既然柳青不再爱我,我何不跟深爱着我的傅斌好呢?不行,我不能做对不起柳青的事!虽然柳青不再爱我,但我想这是暂时的,我不会放弃,我不能贪图自己的快活和享受而苦了玉兰!我死死咬着嘴唇,羞涩地把傅斌的手慢慢拿下来:“傅斌,别这样。这样不好。我还要回家照顾我女儿,再见啦!”“那好吧。晚安!”“晚安!”我目送着傅总失望地开车离开了,心里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