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入豫心思

时间：2o13-o3-12“这几日我也看过闻，顺便也在6军部那边打听说，似乎是豫陕一带生民乱，不法之徒趁机作势，而且越闹越大。高·~)正因为如此才让张伯伯十分为难，对吗？”袁肃随意提及了这件事。他自然是看得出来张伯驹不愿意谈这件事，自己之所以还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是因为看出了这其中有一些可以利用的地方。张伯驹的脸色有几分尴尬，但是他看到袁肃的态度和语气并不像是故意在挑这个刺，因此心中总算还能过这道坎儿。他勉勉强强的干笑了两声，随即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不过这件事个中是有许多原因，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总之，乱民作势必是因为民间有乱，唉。”袁肃微微有些诧异，他万万没想到张伯驹居然还会对白朗起义产生同情之心，身为张镇芳的公能有这样的心肠，实属是难能可贵。他颇有深意的缓缓点了点头，继而又用郑重其事的口吻说道：“此事确实有诸多复杂的地方，之前弟也在筹备调派军队进入河南，助张伯伯一臂之力。等过完年后，弟会专程电报到开封，与张伯伯商议此事。”张伯驹对军事上的事情并不懂，他只当袁肃是有心协助父亲，立刻欣然的说道：“克礼真是有心了，倘若有克礼相助，我相信家父必然能得心应手。说来，此次民乱关键不在镇压，而应该在于疏导。为官者必当为民请命，民间有疾苦这才造成大乱横生，所以此番豫陕之事一定要着手根本才是。”袁肃笑着说道：“表兄言之有理，弟一定铭记于心。”张伯驹继而又说道：“若克礼真有心调兵协助我父亲，明日我便先将电文过去，方便我父亲安排专人来与克礼你接洽。”袁肃点着头说道：“如此最好不过了。说来，此次弟有意出兵相助，一方面是为了报答张伯伯昔日提拔之恩，另外一方面……呵呵，还是希望能与张三小姐见上一面。”听到这里，在场众人都心领神会。张伯驹哈哈笑道：“原来如此，若是这样，我明日也在电报里好好提一提这件事。”袁肃下意识的看了一旁袁克文一眼，毕竟张三小姐的事情与袁四公克端是有关系，他如此明目张胆的提及此事，就算袁克端不在场，但做为兄长的袁克文也不一定坐视不理。一旁的袁克文是察觉到袁肃的目光，他年纪虽然不大，但也是性情中人，继而呵呵笑道：“克礼如此豪迈，当兄弟的自然鼎立支持。你现，此事是你与她之间的事情，我们外人当然不会多嘴。哈哈，是不是。”袁肃显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笑呵呵的说道：“有堂兄这番话，弟当真是感恩戴德的很。那就有劳表兄先行通知，稍后弟便安排专门电文到开封详细磋商。”张伯驹点头应道：“就这么说定了。”要说出兵相助张镇芳的想法，并不是由来已久，而是最近几日袁肃才突奇想。正好今天遇到张伯驹在场，索性就借张伯驹之手来把这个消息放出去。他之所以要带兵入豫，自然不是全心全意为了协助张镇芳围剿白朗。就现阶段而言，他最想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尽可能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二次革命的那场战争，让他占据了淮安、淮北两地，如今正愁着没有其他机会来拓展势力。河南都督现在是张镇芳，可以算是一个系统内的自己人，他的部队进入河南之后，一来可以帮助张镇芳，二来也可以在张镇芳的帮助下于河南占据一个根据地。从大的战略地图上来分析，河南的战略价值远远没有湖广重要。但拓展势力绝不能一步登天，先在河南站稳脚跟，再另外图取进去湖广。再者，他正想借这个机会将淮北第三旅的部队拉出去检验一番。通过实战来锻炼这支建立的部队，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在小客厅这边闲聊了一阵，很有侍从前来通知，老爷吩咐众人到宴会厅入席。由袁克文带领，一行人6续起身向外走去。小辈的孩童们嘻嘻闹闹，前前后后奔跑追捉，不一会儿在走廊上又遇到了一些年轻一辈的女眷，袁克定、袁克文以及张伯驹等人的妻、姨太太都到场。女眷们多多少少会照应一些那些孩童，又是劝说又是责骂。但整个场面已然是热闹非凡。大伙来到宴会厅，这里早已布置的灯火辉煌、蓬荜生辉。一共安排了两张很长的桌，每一张长桌约摸能坐下四十余人，但坐在末端的与端的显然要隔着一场一段距离。袁世凯还没有到场，只有大姨太和二姨太在这边张罗招呼。袁肃上前与这些姨娘问了礼，姨娘们都深知袁肃今时非比往日，单单从今年带来的礼物上就能看出，于是也都显得加热情和客气了一些。还没到开席的时间，袁克文又招呼众人在一旁先坐下来喝茶闲聊。才坐下来没多久，袁克定迈着蹒跚的步步走了进来，笑呵呵的先跟一些亲戚打了招呼，又看到袁肃和袁克文坐在一起，于是转而走了过来，大大咧咧选了一个座位落座。刚坐下来他的嘴巴便如同开闸放洪一般，劲头十足的说了许多话。原来袁克定是刚从袁世凯书房过来，袁世凯正与几位今晚特别邀请的客人在书房议事，说是有蔡锷、阎锡山、梁士诒、王士珍四人。“克礼，人呢？哦，你在这里，正要找你呢。”袁克定很是兴奋的左右寻找，随即向袁肃这边倾靠过来。“兄长何事？”袁肃问道。“刚才我父亲与蔡松坡还讨论起式步枪的事情，梁燕孙当时就给出了一个估算，假如顺利通过了制式步枪的方案，财政部那边可以一次性拿出五百万用以投产式步枪。怎么样，这可是一件好消息吧。”袁克定笑容这颇有一种得意的意味。“这当然是好消息，我前几日已经电文回滦州了，让滦州那边赶紧赶工试验枪，然后送到北京这边来。真希望能尽落实此事，为我北洋筑造国防利器。”袁肃感慨的说道。他当然只是为了迎合袁肃而装出这样的神色，式步枪是否能够成为北洋政府的制式步枪，显然不是袁克定说可以就可以的。再者以蔡锷目前与北洋集团的矛盾，弄不好还会影响到制式步枪的推行。“唉，刚才在书房里面，现那个蔡松坡越来越不识抬举了。父亲让他再详细的拟一些军事改革方案，还说不必再呈递到6军部，而是由总统府这边直接审阅。这可是给足了蔡松坡面，我父亲是挑明了不让6军部插手此事。你猜这蔡松坡这么回答的？”袁克定不冷不热的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哦？松坡将军说什么了？”袁肃微微来了几分兴致，向袁克定追问道。“那蔡松坡竟然说军事改革之事理应由6军部操刀，他若能从旁协助已经算是万幸，不敢在班门弄斧什么的。你看看，真是给脸不要啊。”袁克定有几分嫌恶的说道。“这该不会是松坡将军的谦虚客套之言吧。”袁肃尝试着辩解的说道。但是他心里却很清楚，这显然是蔡锷对北洋政府失望的一个先兆。他相信之前自己参加过的那次6军部会议仅仅是一个缩影，猜测到北京多少是有一段时间，或许在还没有来北京之前，消息传出来之后北洋集团内部就已经有人再制造阻碍。在过去的那段日里，肯定是还有多的针对蔡锷的事件，这些都在一点一点打击着蔡锷。“才不是呢。你没见到蔡锷刚才说的那种语气和脸色，唉，反正就是给脸不要嘛。真不知道怎么的，之前对我父亲还是尊敬推崇，又客气又礼貌，今天却突然变的这样不近人情，愈让人讨厌了。唉。”袁克定摇着头叹息的说道。袁肃默然不语，他并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不想贸然探讨这件事。到六点钟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宴会厅侧门传来一阵脚步声，在几位宾客簇拥之下，袁世凯缓步走进了宴会厅。袁世凯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但也没有显得太难堪，只是让人一眼能看出是有心事。跟在其身边的几位宾客正是刚才袁克定所说的，阎锡山、梁士诒、士珍等人。蔡锷走在最后面，表情显得有几分木讷。宴会厅内的众人见袁世凯到来，纷纷站起身来相迎。袁世凯来到主席长桌的端，勉强挤出几分笑容与所有亲戚问好寒暄。让袁肃感到佩服的是，即便袁世凯现在位高权重，即便在场的亲戚人数众多，即便在这众多的亲戚当中有许多关紧要的人，但是对方依然可以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并且与尽量与每一个人都打一声招呼。包括袁肃本人。一番前奏之后，袁世凯又示意众人先小坐休息，然后吩咐一名侍从到厨房去通知，该下锅的菜马上下锅，该先上的凉菜都端上来。到了六点整，仆从66续续端上来了一些菜肴，袁世凯这才以主人的身份招呼众人上桌入席。因为人数众多，而且座位也要分主次，袁世凯本人只负责招呼一些重要的宾客，比如阎锡山、蔡锷等四人就直接安排在主席桌最前面的几个位置。袁克定、袁克文两兄弟以及大姨太等人则负责招呼其他客人。袁克定先安排袁肃坐在自己身边，这才又招呼其他亲戚相继落座。单单分配座次就花了十多分钟，而在这十分多种内正好将菜肴上的**不离十了。众人全部落座下来后，袁世凯端起酒杯说了一番开席的祝词，然后众人齐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宴席算是正式开始。袁肃本打算趁机宴会的机会与蔡锷谈一谈话，哪里知道二人的座位相隔了三个人，说起话来着实不方便，最后也只能作罢。宴席的菜肴依然是十分丰盛，气氛既热烈又高兴。袁克定总是想要别人敬酒，但是敬酒的人也是固定的那几个，一是阎锡山，一是梁士诒，再者就是袁肃。单单与袁肃就喝了好几杯，好在今天的酒是上好的黄酒，酒劲虽大，但却不至于立刻就上头。袁肃左右的人不是很熟悉，除了给袁克定喝酒，以及袁克文、张伯驹之外，最多也只能站起身来隔着老远向袁世凯敬上一杯酒。倒是趁着酒兴之际，他也与蔡锷喝了两杯。整个酒席进行的过程中，他注意到蔡锷大部分时候都在自斟自饮，哪怕有人对其敬酒，也都是一句闲话都不话，直接一饮而尽。到八点钟时，酒席才算完全散去，中途有66续续离席的宾客，有的先去别的房间喝茶，有的则在宴会厅旁边闲聊，也有的忍不住手痒凑在一起打麻将去了。散席之后，蔡锷基本上已经不省人事，被袁世凯派了三名侍从又是抬着又是抱着的送回去了。袁克定也喝了不少，跌跌撞撞要回房休息。袁克文、张伯驹二人还算能克制，没想袁克定那样毫遮掩的喝酒。晚上还是有一些娱乐活动安排，或者打牌赌博、或者闲聊谈心。张伯驹倒是很有心的找到袁肃，邀请其外出去玩。袁肃还不清楚在这个时代晚上北京还有什么娱乐活动，外出能有什么可玩？好在张伯驹立刻说今天晚上小年夜，沈月泉特意在广德楼办封箱演出，机会着实难得。听到这里，袁肃这才知道这么晚了外出玩什么，向来袁克文、张伯驹都是资深的票友，自然不会错过今晚这么难得的机会。他本人对中国传统戏曲文化虽然不是很懂，也不是真正有什么兴趣，但是既然张伯驹盛情相邀，自己晚上又什么事，自然还是要去一趟。^-^^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