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第一梯队、第二梯队以及第三梯队的部分支队,经过整整七天时间的行军,于十一月底的时候终于开抵湖南西南地区。即便湖南同样是中华革命党重点策划破坏行动的区域,但一则人力有限,二则湖南的革命势力与拥戴护**政府的民间力量实在过于薄弱,最终还是没能掀起什么风浪。不仅如此,有鉴于广西目前的情况,革命势力与护**零散的部队都遭到严重的打击,若不是因为惦记着蔡锷率领主力部队会赶赴湖南,只怕革命党人早就选择放弃湖南了。早在成都和泸州集结的时候,蔡锷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详细的战略图样。如果陈宦一开始主动进攻成都,倒是有可能将四川设置为主战场,目的就是吸引北洋军正面与护**交战,蔡锷这边以主力全力以赴围剿陈宦的中央军,给予致命一击。尽管有可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一旦陈宦的中央6军十五师遭到全歼,给整个北洋乃至全国上下都会造成极其重大的影响,到时候护**于大局观瞻上肯定会占尽优势。只可惜陈宦也不知道什么奇想,竟然一开始就没打算轻取成都,反而连泸州都拱手想让,集合兵力退守重庆,摆出一副压阵的姿态来。于是,四川成为主战场的意义荡然存。陈宦在战术层面上先输了一折,但是在战略层面上反而又取得了一定优势。包括蔡锷在内,护**众多将领都法确定陈宦是故意如此,又或者是不经意间的弄巧成拙。如今蔡锷只能先稳住四川的局势,确保陈宦是真的只会龟缩重庆,从而转向以湖南为主战场,力图突破长沙和岳阳防线,然后取道进逼湖北。相对而言,若以四川为主战场那便是以硬碰硬,强调战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国内大局观瞻的声势;而以湖南为主战场的话,则是精准的利用北洋军内部矛盾,从而以巧制胜。湖南的矛盾由来已久,主要矛盾的对象便是湖南将军汤芗铭和军务会办吴佩孚。吴佩孚与6荣廷有着极其相似的遭遇,那就是都在二次革命时下了苦功夫来镇压革命,二人的目的都是希望能占据的地盘。结果二人皆大失所望,只能以费力不讨好来形容。然而相比之下,虽然广东让龙济光插了一手,不过6荣廷好歹还是窃得了部分地盘。倒是吴佩孚非但没能梦寐以求的当上湖南督军,反而还被没收了兵权,强制编入中央6军十二师,成了汤芗铭的部将。这其中的怨气不言而喻!从去年到今年,吴佩孚一直在为这件事闹情绪,在湖南省内的民政、军政上要么是甩手什么都不管,要么是暗中与汤芗铭对着干。为此吴佩孚的老上司曹锟也曾经闹了一些脾气,连了好几封电文到北京为吴佩孚说情有理。以曹锟为的这一脉北洋直系势力,便是由湖南督军之争为始,埋下了推翻袁世凯统治权从而重建立北洋秩序的祸心。在湖南革命军的接应之下,护**第一梯队、第二梯队的先头部队先在怀化完成集结,并且以怀化为衔接四川与湖南的后勤枢纽。等到怀化这边一切都安排妥当,随后蔡锷亲自带领两个梯队的先头部队向邵阳挺进。根据中华革命党以及护**早在一个月前散播出去的眼线搜集情报,目前湖南的北洋军一共是三支部队。一路上原先谭延闿的部队,不过谭延闿本人从始至终都没能驾驭住这支武装力量,部队非是推举谭延闿做精神领袖罢了,实际的操控权依然是在下面几个旅长、团长手里。另外一路是吴佩孚的前北洋军二十九师,不过去年已经被整编到中央军十二师番号之下。第三路则是汤芗铭的本部人马,包括水师和编6军两个部分。实际上吴佩孚和汤芗铭在名义上是一支部队,可吴佩孚向来拥兵自重,之前二十九师老部下们也都唯吴佩孚马是瞻,根本不听从汤芗铭这个中央军师长的命令。二十九师被拆成了一个旅和一个团的编制,但基本上还是按照之前师部的那一套制度在办事。在去年袁世凯制订的中央军编练计划中,其他十五个师多多少少都能按照程序把一套章程都走完,该训练的训练,该整编的整编,该补充的补充。唯独湖南这边是松松散散,至今仅仅只能算是把番号换清楚,吴佩孚的旧部甚至都没有进行重的整训。尽管吴佩孚和汤芗铭不合,但是两个人的部队是各自分开划定防区,最起码在应付护**进攻方面还是有一个有迹可循的条理。以长沙为中心,及其长沙周边的重要城镇,全部都是由吴佩孚掌控。如今护**当其冲的邵阳就驻扎着吴佩孚麾下的一个团。蔡锷在带兵方面自然是有一套,大老远从云南迂回到四川,又从四川偷偷摸摸转移到湖南,一路上前前后后虽然耗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可也做到了行云流水、一丝不苟。直到蔡锷开始向邵阳起进攻时,长沙才收到护**已经转战来到湖南的消息。吴佩孚吃惊不小,暗恨这段时间光顾着跟汤芗铭斗气,竟然疏于防务工作,就这么让蔡锷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同时他也对四川的十五师感到很是恼火,蔡锷大约五万的兵力从眼皮子底下开始转移,重庆竟然连一封电报都不过来。大敌当前,吴佩孚顾不上什么面子问题,仓皇的向岳阳连七、八封电文,请求汤芗铭赶紧着手安排增援和后勤支持的工作。在这个时刻他好歹还是能分得清楚公私轻重,要是连长沙都守不住,今后连一点争夺湖南的本钱都没有了。之后,他又紧急调动麾下主力部队在长沙西南方向设置阵地,心中已然决定放弃邵阳,但是务必在长沙西南防线完成布置之前,还得多拖延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