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o13-o2-18师景云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说道:“大人所言极是。最打头阵虽说会有一定风险,可一旦拿下了一些重镇,不仅可以获得充裕的物资,甚至还能收编降军。到时候攻坚的那点损失根本可以忽略不计,反过来还会让其一跃而坐大,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再者,单凭这袁梓镜是大总统侄子的身份,到时候即便想要抢功都不容易。”另外一名参谋官不禁问道:“那我们应当如何处置?”冯国璋沉思片刻,随即说道:“先让第一混成旅担任后勤,一旦开战的话,将其调拨到偏远的小地方去收拾一些零碎的敌人即可。”高昌允连忙说道:“还是大人高见。”冯国璋鸣鸣自得的笑了一阵,脸色渐渐又恢复平静,说道:“先不管其他,袁梓镜的部队让他跟在咱们队伍后面,通知还在济南的鲍霆九,让他负责接应袁梓镜的第一混成旅。我部明日继续开拔南下,在徐州中转之后往港城和宿州方向挺进。”高昌允进一步向冯国璋请示道:“大人,那接下来是不是要通知下去,各部做好备战准备,随时准备应付向乱党军队动进攻?”冯国璋沉稳的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是我们下手,就是南边的那些人下手,这先机我们还是要掌握在手里才是。这样吧,就按照你的意思,把命令传下去,五月二十日,全军随时作战。”高昌允正声答道:“是。”随后,众人又具体商议了关于对南方用兵的详细战略战术部署。冯国璋的主张十分明确,他对徐州的张勋部仍然有所芥蒂,对方虽然是担当第一路的进攻部队,可终归不能完全放心。所以在进攻的布置方面,他要求第二镇兵分两路,一路与徐州江防营会合,一起沿着长江方向南下压进,另外一路则由港城沿着海边经淮安向盐城挺进。在战事的预测方面,显然江防营这边会承担大部分的阻力,冯国璋派去与江防营合作的部队会担任侧翼掩护,最主要的还是会控制整个战场的进展情况。既不能让江防营进展的太,也不能让江防营坐享其成。关键的一点,还是要与另外一路从盐城方向挺进的部队达成一致协调。一旦双方进展达到一定的默契,便可以在同一时间向南京动渡江作战。当然,在渡江作战方面,海军同样是调拨了三艘海防炮舰前往南京江面上提供掩护,届时在配合6面上的炮兵掩护,争取能够一举压服南京。关于南方革命军的抵抗情况,同样早先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包括江苏革命军主力部队的第八镇在内,还连带着有一些江浙的地方军队,比如镇江的革命军两个营的兵力,再比如盐城、淮安等地的地方革命势力。不过总的来说,这些地方性质的革命军都是乌合之众,不仅武器装备落后,兵力十分欠缺,而且极其缺乏必要的组织性,几乎全部都是各自未战。此次北洋军的军事行动一直都没有浮出水面,各路部队的调派全都是潜移默化。除了之前张勋一时脑热又或者是巴不得尽挑起战事,公开表了一次通电,引起了南方各界人士的**。不过即便如此,对于南北双方而言也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如今南方诸省或声讨或抗议或整军备战,俨然已经是摆出了决战到底的姿态。在冯国璋而言,此次接到命令率军南下,虽然公文上依然是写着调防,可是他心里很明白,大军一旦开进江苏,驳火那是一触即。不管双方是否都准备好了,肯定要把握好先制人的这一手。两天之后,袁肃的第一混成旅先头部队第一团在天津完成集结,换乘前往山东的铁路线向济南转移。6军部的命令是五天之下开拔到位,袁肃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严格的遵从这个命令,一方面要表现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另外一方面还要做出物资不足的样子。第一混成旅派遣的联络官是通讯室主任陈立,在第一团正在向济南转移的期间,他已经来到了枣庄。然而枣庄的第二镇总镇昨天下午刚刚开拔,冯国璋等一众高级将领业已出南下,只剩下一些后勤的部队还在一点一点的收拾。陈立在枣庄了一封电文到天津,向袁肃汇报了这边的情况,随即一刻都没有消息,紧接着又火赶往徐州去追赶第二镇总镇。同样是在这一天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北京总统府下达了一项任免命令,宣布免除安徽都督柏文蔚、江西都督李烈钧、广东都督胡汉民、江苏都督程德全,同时下令取消上海都督一职,改设上海镇守使。这一项命令一经出,不到几个钟头的时间便引起了轩然大波。任谁都知道这项命令是有针对性,任谁也都知道这项命令其实就是一个信号:北洋军即将动武力镇压的行动!一夜之间,全国为之轰动。对于许多老百姓们来说,一次政治危机已然上升到了军事对决的地步,南北之间的内战正在的拉开帷幕。到了第二天一早也就是五月十八日,孙中山在上海郑重宣布“讨伐国贼袁世凯”,并表长达十分钟并且慷慨激昂的“二次革命”演讲。到了这天中午的时候,江西都督李烈钧宣布江西独立,并且命令麾下两路革命军向赣北主动起进攻。紧随其后广东都督胡汉民、四川都督熊克武、上海都督陈其美以及湖南都督谭廷闿等人纷纷宣布独立。不过除了胡汉民和陈其美尚且有组织军事行动之外,四川和湖南都仅仅是坐而观望,一方面是不敢轻易出兵,另外一方面即便想出兵麾下的军队也不一定听命,所以只能表面上跟风附和,实际上则生怕会弄巧成拙。安徽都督柏文蔚在十七日清晨时,便在安徽省长李安之的促使之下,化装乘坐民用火车经江苏向上海出。柏文蔚名义上是一省都督,可实际上手中一丝一毫的兵权都没有,行政大权还不如省长。安徽军务会办倪嗣冲早在几天前便频频调动军队,接防了合肥周边地区的警备部队,甚至连合肥巡防营都派人监视。十七日下午倪嗣冲接到6军部的第一道命令,解除柏文蔚的所有职务并监管起来。倪嗣冲这才由芜湖动身向合肥挺进,不过刚刚到达合肥郊区时,又收到了6军部第二道命令,要求是逮捕柏文蔚。只不过虽然整个合肥都在倪嗣冲两个混成旅包围之下,可当倪嗣冲进城时,柏文蔚早早已经乘坐火车离开。倪嗣冲并没有对此有什么懊悔,他最重要的意愿还是尽入住安徽都督府,接替柏文蔚成为安徽都督。于是在占领合肥之后,他便开始各方面加强个人的统治,包括换各部要职的人员,清一色的换上自己的亲信。甚至还派人去向省长李安之进行施压,明确的摆出姿态要求限制省政府的职权范围,还放出风声试图解散省议会。南北双方第一轮交火正是生在上海,陈其美拒不接受中央政府的命令,下令麾下由青帮分子组成的民兵以及之前革命沪军的两个营,总计一千余人,趁夜向江南制造局起了强攻。试图在第一时间攻克江南制造局,控制住上海警备司令郑汝成。郑汝成早先有所准备,虽然他的部队尚且在城郊,但之前早已调派了几个加强机枪连入驻江南制造局。尽管从场面上来看,他手中的兵力并没有革命军多,可革命军毕竟是乌合之众,比起正规军的战斗力显然是相差甚远。再加上三挺马克沁重机枪横列在江南制造局大门口,革命军想要硬着头皮硬冲都很困难。就在江南制造局生激烈战斗的同时,郑汝成同时出电报,调动在城外的部队火驰援城内。虽然一时半会城外的部队法进城,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一些倾向革命的军官从中作梗,但是郑汝成相信,只要能顺利扼守住江南制造局,等到革命军尽粮绝之时,大局依然可以指而定。而做为南北交锋最主要的战场,江苏的情况从一开始就不是很明朗。北洋第二镇和第五镇,外加徐州的江防营几万大军恢弘南侵,北洋政府用以镇压南方反对派的主力部队几乎全部云集于此。正是因为有这样庞大的军队压境,江苏都督程德全这几日一直精神恍惚、寝食不安,都督府所有事务全部是交由黄兴在打理。事实上从“国会危机”刚开始的那会儿,程德全一直强调应该理应来处理问题,而不是盲目的扩大南北之间的矛盾。他虽然知道江苏有第八镇这支武装力量在手,可面对山东、安徽的北洋军,还有腹背淞沪一带的北洋军,政体形势显然是不利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