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o12-12-17袁肃也没有太过心急,何况倘若对方真的一口答应下来,反而还会让自己觉得另有蹊跷。他最后告诉袁绩熙不管什么时候想通,大可一封电报到滦州来,自己随时欢迎其到来。饮过一杯红酒,袁肃与胡龙骧便辞了袁绩熙这边,转而去寻董政国。在袁肃和胡龙骧走后,适才与袁绩熙一起的几位同立刻围过来打趣。“一卿,你什么时候与袁护军走的这么近了?”“是啊,是啊,以前可没见过你们怎么往来呢!现在可好,人家指名道姓要请你第一混成旅任职,要知道第一混成旅可是第二镇麾下,今后必能前程似锦。”“别瞎说,以往在学堂里我与他并交情,恰才你们都看到了,还是胡总办来做介绍的。”“这么说,应是胡总办向袁护军举荐一卿兄了。”“可能是吧。”“呵呵,不管怎么说,袁护军是大总统的侄子,离校不过半年的时间就成了手握兵权的大将军,今后一卿兄追随左右,少不了能飞黄腾达。”“到时候可万万不要忘记提携一番兄弟们呀。”袁肃和胡龙骧找了许久,总算在后花园边角的走廊上找到了董政国。董政国是插班生,在预备学堂学习的时间并不久,再加上因为被原籍部队拒绝接收而名声不好,平日里并没有结交什么朋友。这次联谊会他原本并不打算参加,只是生平喜欢喝酒,在学堂里可没有机会,只好借这个机会来解解馋。沿着边角走廊来到董政国面前时,董政国独自一个人坐在一张小茶几后面,小茶几上已经搁了好几个空酒杯。他的脸色微红,正盯着不远处的石林呆,虽然听到一边有脚步声传来,可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赞熏,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胡龙骧上前一步打了一声招呼。“哦,原来是胡总办。没什么,躲起来偷偷喝酒呗。”董政国不慌不忙站起身来,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用带着山东的口音直接说道。“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正是我们学堂最近热议的袁梓镜袁护军。”胡龙骧煞有其事的将袁肃做了介绍。“在下是认的袁护军的,有礼了。”董政国似有几分迟钝的向袁肃行了一礼。“袁护军特意有事找你商量,来来,大家都坐吧。”胡龙骧笑着招呼二人坐下来。董政国显得有一些不自在,再加上他脸上本就有酒色,一时间显出一种憨态。袁肃仔细打量了一番董政国,虽然对方穿着整整齐齐的式军装,可浑身上下散着难以掩饰的土气,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轻易辨出是一个乡下人。他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相反觉得乡下的人才实诚、淳朴。“不知袁护军找在下有什么事呢?”过了一会儿,董政国问道。“赞熏兄势必是有心报国之人,只可惜时运不济,没想到终究闹出一场这么大的误会来。我袁肃说话不喜欢转弯抹角,所以得罪之处还请赞熏兄包含。”袁肃不动声色的说道。一提起这件事,董政国顿时晦气上脸,沉闷的叹了一口气之后,他一言不的抓起了茶几上还剩一半红酒的酒杯,一仰头将半杯红酒全部倒进了肚子里。“有志者事竟成,此次我来找赞熏兄不为他事,就是希望邀请赞熏兄到我第一混成旅任职,不知道赞熏兄意下如何?”略略等了一会儿,袁肃拨云见日的说道。“袁护军竟然要请在下去你那里任职?可是,难道袁护军没听说过……”袁肃知道董政国说的是其自己的名声,这种以讹传讹的谣言,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于是不等董政国把话说完,他笑着抬起手摇了摇,说道:“一则我相信赞熏兄绝非德能之辈,二则我相信胡总办慧眼识人。如今我麾下第一混成旅初步成形,尚且有许多地方存在缺漏,正是需要招揽许多人才共同创一番事业,希望赞熏兄不要拒绝啊。”董政国性子敦厚,面对袁肃突如其来的邀请着实有些从适应,要知道他这些年因为被原籍巡防营辞拒之事弄得心力憔悴,是惹得一身非议,以至于今时今日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对于胡龙骧的推荐和袁肃的邀请,他打心底是没有不愿意的,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这……真是有劳胡总办引荐,政国感激不尽。也多谢袁护军的邀请……”“莫不是赞熏兄还有其他想法?若一时从决断也妨,前途同样是为人生大事,赞熏兄可以再仔细斟酌考虑一番,不急一时。我明日即会返回滦州,赞熏但有任何想法,皆可请胡总办代为联络,即便赞熏兄不愿意屈居我之下也不要紧,我代开一封介绍信,引荐你到第二镇其他部队任职也不可。”袁肃在情在理的说道。当然他最后所说的代开介绍信,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的客套话。“哪里的话,承蒙袁护军器重,董政国何德何能,岂敢再挑三拣四?在下愿在袁护军麾下尽效犬马之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董政国连忙表态的说道,他的心思没有袁绩熙那么复杂,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哈哈,赞熏兄果然是爽人。如此再好不过,你只需收拾好行囊,其余之事我与胡总办会为你安排妥当,等学堂这边忙完之后,你即可直接到滦州来报道上任。”袁肃笑着说道。“多谢袁护军了,唉,我董政国时运不济,以为这一辈子算是彻底认栽了,没想到今日遇到贵人相助。袁护军的知遇之恩,胡总办的教育之恩,我董政国没齿不忘。”“说这些话就太见外了,你我同一场,自然应当相互照应、相互帮助才是。”听到袁肃说出“同一场”四个字,董政国打心底里是感动不已。严格的说他根本不是预备大学堂的学员,甚至正是因为这种复杂的身份,才导致自己法融入预备大学堂当中。而当初在成学堂的同,如今早就返籍上任了,他则成了格格不入的孤零一人,愈徒增了一种立锥之地的伤悲。现在袁肃不仅给自己一条出路,还毫不介意的把自己当同一样对待,这当真是恩情并重,自己岂能不感动?正当董政国打算开口再谢时,不料走廊另外一边冷不防的传来一个揶揄的声音。“梓镜兄,你竟对这种人以同相称,岂不是自降我们学堂的门楣吗?”袁肃、胡龙骧、董政国各有不同脸色,三人齐齐的寻着声音方向望去,只见说话的人竟然正是吴光,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过来的。跟着吴光左右的还有几位学员,除了周卫光之外,其余几人都是平日以吴光马是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