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o13-o1-o6“你说你的,总之这批赈灾粮食上面是清楚价格的,你能奈何?”“那好,我现在就跟你挑明来说,这件事我严追到底,倒要看看你采购粮食的地方开出的是什么价格,倒要看看上面是哪个人给你批准。赈灾款是用来赈济老百姓,近十万条性命处于水深火热,你这等蛀虫却还敢克扣中央的赈灾款!谅你十个脑袋都担当不起这件事!”袁肃看着赵方毓有恃恐的样子,顿时怒从心起,狠的说道。“你,你还敢查!我看你怎么查!”“怎么查?你刚才问我能奈何,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就从你身上开始查。来人,给我抓起来,押入大牢严刑拷问。”袁肃果断的下达命令。陈文年深知今日袁肃与赵方毓撕破脸,若是不下狠手必然后患穷,当即立刻带人一拥而上将赵方毓扣押了下来。赵方毓一脸惊恐,做梦都没想到今日才刚刚见面,居然就被袁肃给抓了起来。他当然不是蠢货,袁肃根本不是要调查贪污赈灾款的事情,而是要借机先制人,省的自己来调查其勾结洋人的罪行。“你,你敢!我是内阁总理的侄儿,你敢抓我,找死!放开我!”“你是内阁总理的侄儿,大总统还是我叔叔。跟我比背景,你他娘的真是活腻了。先给我掌嘴三十,再给我拖下去。”袁肃脸上再也没有一点好颜色,既然撕破了脸,那就一定要把事情做的绝。正所谓一不做二不休,哪怕最后杀人灭口也未尝不可,反正借口、理由和罪名都是现成的,而且十之**确凿疑。一言既出,陈文年丝毫不迟疑,吩咐两名警卫员摁住赵方毓,亲自上前动手用刑。才到了一半赵方毓的脸颊已经血沫子横飞,连叫喊声都出不嗓子眼了。当三十个巴掌打完,赵方毓整个人已经神志不清,脚跟都站不稳。陈文年冷冷的哼了一声,把沾满血水的手在赵方毓衣襟上蹭了蹭,然后对袁肃问道:“现在该怎么办?此事既然要做,那就一定不能心慈手软。”袁肃点了点头,难得陈文年能理解自己,于是说道:“扣押赵方毓的事情先不要传出去,这几天给我好好用刑,让他老实交代贪污的实事。关键是一定要让他把吴承禄扯进去。另外,你今晚就派人去赵方毓的住处,搜查他所带的行李,找到总统特令给我带回来。”陈文年应道:“明白了。那,赵方毓的随员呢?”此次赵方毓前来的的确确带了不少随员,足以彰显此人的铺张虚荣。不过对于袁肃而言,这个问题显然不是大问题,而且如果处理的好,反过来对自己还很有利。他稍作思索之后,正声说道:“花点钱,威逼利诱,让他们站出来指证赵方毓贪污赈灾款。把事情做的像模像样,证据都要凑齐全了。”陈文年颔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随后,陈文年带着警卫员将已经不省人事的赵方毓拖出外厅,直接带到行营后院的厢房里监禁起来。当天晚上,他便带着十几名换上便衣的士兵离开了行营,按照袁肃的吩咐开始办事。为了消除赵方毓失踪的影响,他还派人去通知了吴立可,当然并没有跟吴立可全盘托出,只是随便编了一个借口,拉拢吴立可来配合行事。赵方毓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刚刚从镇守使署衙搬出去来,住进了县政府的招待所。他之前还打算只在县政府招待所住上一天,次日就以视察灾情为理由,前往北戴河洋教区去住洋公寓,自己从小到大都养尊处优,此次外派公干不仅不愿收敛,反而想借机威风一把。只一个晚上的时候,陈文年就在县政府招待所把所有事情都办妥了。不仅收买了两名随员,同时还借助这两名随员的口,安抚了其他随员,只说赵方毓今日去拜访袁司令时正好遇上英商会理事长罗伯逊,罗伯逊邀请赵方毓前去北戴河做客,过些时日才会回来。在县政府招待所的房间里,陈文年搜到了赵方毓的许多文件,其中有一封是与北京兴盛和粮行的私人信笺,信笺的内容虽然没有写的太明显,但也透露了串谋欺诈赈灾款的事实。除此之外,关于内阁总理办公室签的大总统特别命令也找到了,而这份命令奇怪的地方就是并非由大总统亲自签署,而是由内阁总理代为签署。陈文年心中感到疑惑,一时猜不透到底是大总统要查袁肃,还是内阁总理假借大总统之手来查袁肃,又或者是大总统老谋深算,故意留了一个台阶,把责任都推到内阁总理身上。如果查出袁肃勾结洋人属实,那大总统必然是大义灭亲,如果查不出所以然来,大总统也能全身而退,不至于伤了叔侄之间的和气。毕竟,袁肃现在手里有几千人马,而且还是在近畿直隶眼皮底下,该惩办的时候不能心慈手软,该拉拢的时候也不能含糊其辞。深夜时分,陈文年返回行营与袁肃见面,汇报了事情的经过,在将兴盛和粮行的信笺和大总统特令交出来时,顺便也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明了一下。袁肃觉得陈文年的分析很有道理,不过眼下不管中央政府究竟是谁要来调查自己,关键是如何处理好眼下这件事。只要能把赵方毓和吴承禄扳倒,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随后,袁肃将赵山河、孙德盛以及杜预都叫到书房,众人一起展开了一场密谋。眼下罪证是有的,可是要想将这件事闹大,大到可以先斩后奏的程度,显然还需要一定的推波助澜。同时单单除掉赵方毓还远远不足以解决所有困境,此次是吴承禄秘密向中央政府告密揭,所以罪魁祸应该是吴承禄。袁肃的想法是通过赵方毓的案子,迅的将吴承禄牵扯进来,而且还要让两个人的案子显得闹腾,最好就是引起广大老百姓外加城外近十万难民的愤怒。有了民愤,那就等同于有了环境条件,到时候他完全可以说是民怨所致,不得不拿赵方毓和吴承禄来泄民愤。“袁大人,这件事终归还是牵扯到洋人,不是在下多嘴,可您最近确实与洋人来往密切,而且私底下也跟他们签订了一些条条文文。这件事终归是包不了太久,要是让中央知道了事情真相,不仅要追究这件事的责任,到时候还会让您背负赵方毓、吴承禄案子的责任。”孙德盛忧心忡忡的说道。“老孙说的没错,赵方毓是内阁总理的侄子,吴承禄又是段总长的亲戚,这两个人都是有背景的,除非有十足的理由,否则内阁总理和段总长肯定会秋后算账。这两位可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只要他们二人在中央死盯着此事不放,到时候必然是纸包不住火。”陈文年深以为然的说道。“你们说的很对,所以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得有一个什么样的口实。吴承禄好办,赵方毓也好办,不好办的地方是这两个人要同时一起办。”袁肃表情凝重的说道。“咱们扣押赵方毓也不是长久之计,未免夜长梦多,还得当断则断。”赵山河补充说道。“这件事急不得,要想彻底了结此事,还得一步一步的来办。眼下赵方毓在我们掌控之中,但还得想方设法把吴承禄套进来。倘若现在就把拿赵方毓开刀,不仅会失了这个绝好的机会,还会打草惊蛇。切记,我们现在还在别人的地头上,最怕莫过于吴承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袁肃郑重其事的告诫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孙德盛问道。“当务之急,恐怕我们要故技重施了。必须先掌握舆论声势,不过这次不能堂而皇之的用报纸刊登,因为我们的切入点是煽动本地老百姓与难民的情绪。”袁肃深邃的说道。“可是,我们又该如何入手呢?”孙德盛摸着脑袋疑惑的说道。“窦神父的案子可以再借来用一用,这方面我已经跟英国人打过招呼,他们会从中协助。至于难民那边,那就得花点钱财去刻意制造谣言了。当然,这也不能完全算是谣言,吴承禄是什么人,大家心照不宣。总之,我们就是要揭吴承禄的老底儿,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克扣赈灾物资,还借此次灾情来大肆牟利。”袁肃指示的说道。“散播消息这个事容易,就交给我来负责好了。”孙德盛自告奋勇的说道。当初在通永镇巡防营任职的时候,受王怀庆的命令又或者是各营之间尔虞我诈,造谣生事几乎可谓是家常便饭一样。“那好,这件事就交给老孙你了,你可一定要办好。”袁肃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袁大人放心好了,在下必然不负所托。袁大人希望什么时候办成此事?”“越越好,最好三天之内就有起势,五天之后便成声势。”袁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