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在最中间,护着孩子们的是老人,再外面是女人,最外面的是男人们,这是商定好的方案,到了今天,我们也严格的照做。:│''保护孩子,不管是多么落后的文明,多么偏远的地方,这个做法都是一致的,这是刻进骨子里的东西,因为孩子是希望。我手上拿着一杆锄头,也站在最外围,站在我旁边的是刘鹏,他在抖,他问到:“赵军,你怕吗?”我怕,可是我现在脑子里却有另外一个念头挥之不去,那就是:“这锄头为什么没有一点儿分量感?"它是实实在在的在我手里,可是我就是觉得它虚幻。我甚至有一种自己都难以说明的错觉,就好像这里的每个人,背后都有一根形的线牵着,站在什么位置,都是事先设定好了一样。我半天没有回答刘鹏,只是有些奈的拍了拍脑袋,想把这些奇怪的,折磨我的思想赶出我的脑海。刘鹏此时已经不在乎我回答与否了,他只是自言自语:“老子咋有种上刑场等死的感觉?那个梦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希望老村长不来。”我言,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锄头,只有这样,我才得寻得一丝安全感。大家都陷在紧张的情绪里,此时连最小的孩子都不再哭闹了,仿佛有一种恐怖的气场从外面渐渐的蔓延进这里。外面黑沉沉的,只有这个祠堂才有着火把带来的光明,望着黑沉沉的夜色,让人不自禁的就感觉,只要走出这里,就会被这沉沉的夜色吞噬,在那外面好像充满了限的恐怖。尽管这样,大家都还是压抑着自己从心里滋生的恐惧情绪,努力的挤出一丝丝勇气。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能如此细致的感觉周围人的情绪,但是我现我却很难融入其中,就像一部小说里,本来没有我这个人物,我是被硬生生的插进来的,所以我像是一个旁观者。我或者不应该在这里,我望着远处那暗沉的巨大影子,那是出村必须经过的大山在夜色中的轮廓,我忽然觉得我应该是在那里才对。是在那里吗?不,不对,或者说整件事情根本就与我关?!不,太复杂了,我理不清楚这种感觉,我再次痛苦的抓紧了自己的头,思考的太久,我忘记了时间,没注意到,有人在说,已经12点了。我的手臂忽然被身旁的刘鹏抓紧,他吞了一口唾沫,告诉我:“赵军,12点了。”我转过头望着他,他的眼中全是恐惧,深深的恐惧,那种刻进灵魂,像是被铭刻了数次的恐惧。数次?可是不容我思考太久,有一个人喊到:“大家听,什么声音?”祠堂里一下子变得安静,我的情绪也第一次开始真正的融入这种紧张里,就像恐怖的电影中,那个一直害人的恶鬼终于要现身了。‘咚’‘咚’‘咚’,果然是有声音,我清楚的听见了,那是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一步步的接近这里,那脚步声很从容,也没有刻意踏的很沉重,可就是如此的清晰,像是踏在人们的心上一般。“是老村长...”我听见我身旁一个哽咽的声音,我一看,是站我身边的刘鹏哭了,他就这样哭了,可是手上握着的柴刀,却握得紧了,因为我清楚的看见,他的手上青筋暴突。“老村长小时候还抱过我,他咋要杀我呢?”刘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到。我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很荒唐的感觉,如此相熟的人,有过亲切的回忆的人,怎么就要这样?他要杀这里的人,这里的人不是也严阵以待的要杀他吗?可是,在这时候又再想什么亲切的回忆呢?是想求得一丝心理安慰吗?我越来越有置身事外的感觉,可是那一步步接近的脚步声又在提醒我,我是这里的一份子。刘鹏的话像是引起了连锁反应,每个人都开始念叨和老村长的过往,可是在此时此刻,说这样的过往,却让我有一种黑色幽默的感觉。就如一对情人深情的凝望彼此,喃喃的说着情话,可彼此的手中却拿着刀,已经深深的插进了对方的腹中。人生,就是这样吗?爱恨交错,恩怨纠缠,已经蒙蔽了本身的简单和是非。然后,一切就开始混乱,亲人反目,情人成仇,在红尘沉浮,也许唯有一颗本心,才能在复杂的中看到简单,看到最基本的是非,才能避免这些因果缠身,才能不出现今天这种荒唐的闹剧,一边叫喊着温暖回忆,一边不死不休!“唯本心,是非分明!不受外物干扰,不受感情牵绊,不沾因果,不担罪孽。”一段感悟,让我的脑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在对我诉说这句话,印证我的感悟。那声音是如此的亲切,是谁?我忽然也跟着情不自禁的喊到:“是谁?”随着我声音的落下,一阵狂风吹起,那脚步声距离这里的大门已经不到十米,在我旁边已经泣不成声的刘鹏说到:“赵军,还能是谁,是老村长来了?”这句话,让我又从一个旁观者被拉了进来,是啊,什么本心啊?我现在是在和大家一起对抗老村长啊,我怎么会有那么多奇怪的念头?狂风吹的这里的每一个人衣襟飘动,沉默,死一般的沉默,仿佛在天地间都只剩下那脚步声,我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它一定跳动的很剧烈吧。但是,我忽然恐惧的瞪大了双眼,它一定跳动的很剧烈?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假设般的话语,一个人不是应该有正常的心跳吗?这个现,让我开始真正的恐惧起来,我站在狂风中,有些颤抖的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心口——没有心跳!我是死人?我是什么?忽然我的脑袋开始剧痛,有一种东西呼之欲出,我惊恐的望向周围,想说什么,可是此时那催命一般的脚步声已经停在了门口。“呜呜呜....”有女人开始大声哭泣,不再压抑。接着,是孩子们开始跟着哭泣,终于,那根一直绷紧的弦,随着脚步声停在门口,断开了,脆弱浮出,女人和小孩们情不自禁的开始屈服于恐惧。男人们声的望着这一切,反而抹干了刚才的泪水,很多时候是女人比较柔韧,坚强。但在这种时候,一定是男人们要坚强。保护女人和小孩子,是上天赋予男人们的责任,在这种时候都不拿出勇气,加坚强,那不如切了自己的蛋,当太监去吧。每个男人的眼神都开始变得坚定,全部都望向那扇暂时沉默的大门,当它打开之后,灾难就会开始吧。‘砰’一声巨响在门上响起,那一扇古老的祠堂的大门,被砸开了一个巨大的破洞!透过那个破洞,人们清楚的看见一张脸就在那个破洞的背后。那是一张怎样恐惧的脸啊,明显的被水泡胀过,有的肉已经掉了,可是有的肉却莫名其妙的干瘪了下来,黑的贴在脸上,头东一缕,西一缕,很明显,也是掉了不少,剩下的***贴在头皮上。因为左脸的一块肉掉了,所以看得见口腔里的牙齿,也看得见翻卷的肉,可是偏偏就是这样,那张脸上却明显的挂着冷笑的表情。能想象一具破烂的尸体在冷笑么?我整个人忍不住颤抖!最恐怖的还不是这个,是那一双眼睛,眼白竟然是黄色的,那不是动物才有的眼白吧?可是眼珠,眼珠为什么是红色的?而且那双眼睛竟然有眼神,虽然咋一看上去,那双眼睛是冰冷情的,可它就是有眼神,它的眼神就是冰冷,而不是死人那种边的死气。而那种冰冷让人从心底开始颤抖!这张脸,吓傻了在场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