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33旅驻地以后,刘建业并没有就那个问题再做多想。眼前的首要问题,就是迅速的恢复部队的战斗力,使部队能够尽快达到可以作战的状态。为此,刘建业再次使出了在韶关时候用过的魔鬼训练法。刘建业把教导队里面的那些保留下来的老兵和军官们分派到各个部队,让他们带着新兵训练,同时把战场上面的经验和教训传授给那些新兵蛋子。然后,刘建业亲自拟定了部队的训练计划,除了例行的每天全副武装五公里越野,上午练队列,下午练体能,晚上有政训处的军官给新兵们进行抗战思想教育,特别是利用鬼子在南京的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对新兵们灌输一下对鬼子的仇恨,让他们明白自己是为了中华民族的生存和自由而战,是为了后世子孙可以以自己是中国人而骄傲的活着而战。每个星期,刘建业还要拉着全旅部队进行长途越野拉练,锻炼部队的徒步机动能力。没有办法,国家穷困,配备不起多少汽车,部队没有条件实现摩托化,只好靠自己的一双脚板来和鬼子赛跑。再说了,徒步机动在山区里也是有优势的,徒步机动能力强的话,未必比起摩托化的速度差多少。志愿军在朝鲜,不就经常用自己的脚板和美国军队的轮子赛跑,不也打了不少胜仗吗?要说有什么遗憾,就是部队的弹药供应不多,不能象美国人训练部队那样,几乎就是敞开来用。即使,十一师是中央军里面的嫡系中的嫡系,可也达不到那个要求。所以,部队的射击训练相对于体能和战术训练,就要少了不少。当然,刘建业是不会忘记了要部队练习33旅的看家本领,也就是土工作业的。刚把部队的队列练得像个模样,刘建业就开始把部队拉上皖南山区,让他们开始了改造地球表面的活动。1938年1月5日,按照苏联和中国政府的协定,作为苏联对华军事援助的一部分,苏联志愿航空队百余人抵武汉,加入中国空军作战。1月6日,新四军军部由武汉移驻南昌。1月8日,日军编成驻蒙兵团,又称为“蒙疆驻屯军”,归属日军华北方面军建制。1月11日,作《论抗日游击战争的基本战术——袭击》。1月13日,国民革命军152师副师长林英灿少将,在广东清远殉国。1月15日,(南京大屠杀)德国驻华使馆外交官罗森给本国外交部递交了一份报告,在报告中,他记录了日军杀戮洗劫后的南京的惨状。(原件藏于德国档案馆波茨坦分馆)在这份档案中,指出:在郊区小港口下关,大约还有3万具尸体遍布荒野。这些尸体来自有史以来最残忍的大屠杀。收尸团体每天往万人坑里掩埋大约五百至六百人。1月16日,日本近卫首相发表“不以国民政府为对手”的对华声明(第一次近卫声明)。声明说,“帝国政府今后不以国民政府为对手,而期望真能与帝国合作之中国新政权之建立与发展,并将与此新政权调整两国邦交”。这一声明标志着日本方面开始寻找中国内部的亲日势力,进行组建日本控制下的傀儡政府活动。1月17日,日本外相广田弘毅自东京发给日本驻美国大使馆一份密电。电文中说:“据可靠的目击者直接计算及可信度极高的一些人的来函,提供充分的证明:日军的所作所为使我们联想到阿提拉及其匈奴人。不少于30万的中国平民遭杀戮,很多是极其残暴血腥的屠杀。”这封电报是美国情报部门截获的日本领导层与其在华盛顿的代表间的秘密通信,当时美国已破译了保护日本外务省高层外交信息的密码。这些文件于1994年9月由美国国家档案馆公开。(原件藏于美国国家档案馆)这份电报的内容是:“自从几天前回到上海,我调查了关于日军在南京及其它地方所犯的暴行的各种报告。据可靠的目睹者直接计算及可信度极高的一些人的来函,提供了充分的证明:日军的所作所为及其继续暴行的手段,使我们联想到阿拉伯及其匈奴人。不少于三十万的中国平民遭杀戮,很多是用了极其残暴血腥的手段。抢劫、**幼童及其它对平民的残酷暴行,在战争早就停止数星期的区域继续发生。这里比较优良的典型日本平民感到深切的耻辱—日本兵在上海本地疯狂地造成一系列地方事件使对日军在外地的行为之谴责达到**。今天《字林西报》报导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案件:一名日本兵寻找酒和女人未得逞而枪杀三名六十岁以上的中国妇女并射伤其他无辜市民数人。”1月18日,刘建业正在训练场检查部队的单兵战术训练,被旅部的参谋告知,师部来了电话,要他赶快到师部去一趟。刘建业当然不敢迟疑,从训练场跑回旅部,带着警卫,骑上马就向师部奔去。师部门口,还是上一次来的时候负责迎接的那个参谋,一等刘建业下马,马上上前先是敬礼,再说道:“请刘旅长跟我来,彭师长正在等你。”跟在参谋身后,刘建业向师长彭善的办公室走去。刘建业也不清楚,这一次是有什么事情了。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再说,自己毕竟没有和共**搅和到一起,又有军功在身,自己又官卑职小,得罪不了什么人。最大的可能,就是上次罗卓英召见自己时说的那件事情,有了眉目了。刘建业一边猜想,一边跟在参谋身后走到了师长彭善的办公室门口。参谋在门口向屋内报告:“报告师长,33旅刘旅长已经到了。”屋内随着响起了师长彭善的湖南口音:“进来。”刘建业和参谋一起走进师长彭善的办公室。刘建业一个标准的立正敬礼,马靴的后跟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大声报告:“33旅旅长刘建业奉命前来报到。”彭善并没有从眼前的文件上抬起头来,而是挥了挥手,示意参谋出去。等到参谋出去以后,彭善才抬起头来,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刘建业,说道:“这是下达给你的命令,你自己看看吧。”刘建业接过文件,没有说话,直接就看了起来。命令有两份,一份是军委会铨叙厅下的晋升军阶的命令,上面说,由于刘建业在淞沪会战和此后的后卫作战期间的优异表现,特此晋升刘建业为少将军阶。也就是说,从这份命令下发那一天起,刘建业的正式军阶就不再是上校,而是少将了。刘建业正式成为了国民革命军的陆军少将,即使他没有了任何的职务,只要他还没有退役,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也要支给他这份少将的军饷。另外一份命令是军令部下发的委任命令,任命刘建业为国民革命军陆军新编第十四师师长,限期赶赴河南商丘接收部队,归属第五战区直属。“归属第五战区直属,第五战区的司令长官不是李宗仁李德龄吗?”刘建业看到第二份命令,不禁小声地说了出来。“你说得很对,就是李宗仁李德龄。”彭善接过了话。“我岂不是要离开18军和第三战区了?”刘建业抬起头,问着彭善。“是这样,你很快就要到第五战区报到了。舍不得了?”彭善答道。“那是自然的,毕竟,18军,11师是我的老部队了,不管怎么着,都是有很深感情的。这里有过我的许多好兄弟,我们一起流过汗,一起流过血,有的兄弟,已经再也看不到了。”刘建业说着,眼睛湿润起来。“我知道,不过不管怎么样,总还是要恭喜你升任师长了。希望你不管走到哪里,不要丢了我们18军11师的脸面,给辞公争光。要知道,这个任命,是辞公费了很大力气才从何部长那里争来的。”陈成的土木系和军政部长何英钦的派系一直不合,两个派系经常为了扩大自己派系的部队,互相争斗。彭善和刘建业对此都是很清楚的。“我必定竭尽努力,尽忠报国,报效校长和辞公的栽培,决不丢了黄埔的颜面。”土木系的军官大多都是黄埔毕业,所以,对于蒋介石几乎都尊称校长。“好,我相信你。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能帮得上忙,我肯定帮你。你毕竟是从我们十一师出去的,不是外人。”彭善接着说道。“师长,我想带着几个我用的惯的人走,还想带着我旅的教导队。以我的分析,我军马上就要在以徐州为中心的区域,和日军打上一仗了。我要尽快把部队练出来,好能派上用场。”刘建业提出了要求。“33旅的中级以下军官,你可以随便提出来,只要不太多,我肯定放人。教导队也好说,你想带走就带走,你那里的难处很大,用得上。你说我军要在徐州和日本人打上一场大仗,我也有一样的看法。原先,如果首都没有那么快失陷,正可以和徐州互为犄角,让华北和华中的鬼子不能互相连通。现在,首都已经失陷,日本人肯定会从南北两路向徐州发动进攻,以求打通津浦线,使他们的两个集团,可以实现连通,便于协调作战。徐州正好是第五战区的防地,那里的部队数量虽然不少,可是大多都是原先地方派系的部队,装备和训练都比较差,很难挡得住日本人的进攻的。”彭善先是答应了刘建业的要求,然后就徐州地区的军事态势,说出自己的见解。“我也认为难度很大,但也不是不能打,关键问题是要先挡住敌人的一路进攻,再寻找机会,破坏敌人的进攻协调,然后才能寻机歼灭敌人一部。”刘建业可是知道台儿庄战役取胜的几个重要条件的。“我也是这个想法。可惜,我现在无法到哪里去,只好看着你去了。好好干,你的部队,可是第五战区序列里为数不多的中央军部队,一旦训练完成,肯定会被当作主力精锐使用的。”彭善说道。“打仗,我倒是不怕的,就怕部队还没有训练好,就被派上战场了。那和送死没什么大的区别。”刘建业说。“局势如果十分危急,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能自己多注意了。”彭善对刘建业的看法表示赞同。“师长,我走了以后,33旅交给谁?”刘建业很关心自己亲手带出来的部队,在自己走了以后会交给谁,如果所托非人,那可就会毁了部队的。“罗军长打算在你走后把33旅交给原来31旅的旅长王严,你的好搭档韩应斌,马上也要调走,到67师任少将旅长。他在前一段的作战里,表现也十分出色,所以也被晋升了。”彭善介绍了一下33旅的人事变动情况。“那我就放心了。师长,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我要赶回去,尽快交接,还要做一些准备。”刘建业知道,王严打仗很英勇,用兵也比较沉稳,33旅在他手上,不会有大的差池。既然放下了心,刘建业也就无心继续呆下去了。“那好吧,你就回去吧。我会让人尽快和你完成交接的。”彭善也不想强留。“是,师长。”刘建业再次向彭善师长立正敬礼,转身出了办公室。回去的路上,刘建业心情似乎很好,马的速度飞快。回到了33旅,刘建业找来下属各部队的营级以上军官,向他们宣布了自己的离任消息。各位军官,都为自己长官的离去感到不舍,同时又恭喜长官的升迁。刘建业也是豪兴大发,带着众军官,到了徽州城的酒楼,自己请客,请大家喝了一个痛快。席间,大家都一起来敬酒,刘建业来者不拒,终于醉倒了。过了几天,刘建业向新任旅长王严,完成了部队的交接事务,向第五战区司令部发了一份电报,就带着自己的两个老旧部和一些向彭善要来的中下级军官以及33旅的教导队,离开皖南的徽州,向河南商丘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