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三更,求些推荐票,谢过。————方绍洋洋洒洒一番话,既没劝刘备不要去,也没有劝刘备去,看似用心良苦,但实际上则又将皮球踢还给了刘备。众人该劝的话都劝尽了,这个时候,堂中变得一片静寂,众人注视着刘备在中间来来回回的踱步,心中都怀着一颗忐忑不安之心。刘备表情亦是阴晴不定,显然,经过众人这一番利害分析之后,刘备原本的决然与自信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所以,这时他也不由得陷入了矛盾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备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释然的笑。他长吐了一口气,慨然道:“诸位的好意,此去江东的风险,备又岂有不知。但诸位追随我刘备,无不是想一展所长,成就一番大事,备岂能连累诸位陪着我老死在这公安小地,这一趟江东之行就算是龙潭虎穴,我刘备也非得闯一闯不可。”这一刻,刘备慷慨的言辞之中,又含着几分悲壮色彩,众人听之,无不为之动容。诸葛亮见他决心已下,知道劝是劝不住了,只好也慨然道:“既然主公已决意涉险,那亮此番就陪主公走一趟吧,也好从旁有个照应。”刘备摇头道:“军师的心意备知道,只是如今各方来投之士日增,军师身负安民养士,督调粮赋的重担,岂能轻易离开。军师便与诸位坐镇长沙公安,整军备战,随时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与子龙、中正去见孙权便可。”看来刘备也做好有去无回的打算,到了这个份上,诸葛亮也没话说了,就算他心里边一百个不赞成刘备去冒这一趟险,但他理智上却也知道,刘备这是要为他自己和追随他的人去开辟一条绝处逢生之路,刀山火海,这一趟都是必去不成。诸葛亮当下也不再多劝,却是按着方绍的肩,语重心长的叮嘱道:“中正,主公此番江东之行的安危就全系在你身上了,你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若是主公有半点差池,别怪先生我饶不过你。”方绍本来借着已知的历史,知道刘备此番东吴之行是有惊无险,但给他们这样气氛沉重的一说,反倒心里有几分虚了。不过,目下已是骑虎难下,刘备若是想破茧重生,这一趟东吴是非去不可的,方绍也只有赌一把,遂是正色道:“先生放心,绍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也必要保得主公安然归来。”这天,刘备遂定下亲往江东的计划,又经过数日部署,数天之后,挑了一个黄道吉日,刘备在方绍和赵云的护送下,带着三百亲兵乘船,顺江而下前往丹徒去见孙权。先前曹军南下,孙权为取荆州并抗曹军,故将军府暂迁至柴桑,现今西方战事稍告一段落,为加强对吴会一带山越人以及吴中大族的控制,孙权又将军府暂时迁往了丹徒县。这丹徒县即今镇江,隶属于丹阳郡,古时亦名京口,乃是秣陵(南京)下游重要渡口,赤壁之后,孙权始将军府迁于此地。此时正值开春,风和日丽,江水顺畅,一路经过柴桑、秣陵等重镇,不出七日,丹徒渡便在眼前。“主公,前边就是丹徒了,咱们该准备下船了。”方绍提醒船舱中的刘备,先前出使柴桑近十月,期间他也曾数度前往丹徒面见孙权,故而对东吴沿江一带的地形也多有了解。刘备走出舱中,立于船头遥望丹徒渡,却见数里外的渡口船来船往,一派繁华,不禁感慨道:“吴会有长江之险,渔盐之力,又逢中原大乱,士民南渡避难,方才有今日之繁华呀。只可惜这一番大好河山给了孙权,若是落于我手,曹操又焉能稳坐中原。”方绍见刘备感慨心起,便陪着说道:“当年主公据有徐州之时,何不趁南下取了扬州呢。”刘备叹道:“我当年也是心高志大,有些不自量力,一心要与群雄争中原,谁想碰上了曹操这个对手,再有寿春袁术那蠢才,铁了心的非要跟我过不去,结果徐州他没拿下,却让孙策摘了江东这个桃子。若说这袁术,当年之声望实力丝毫不逊于其兄袁绍,若是能以寿春为基,先收取江南为后盾,再北上夺徐州,而后与其兄并力战曹操,这般稳扎稳打,天下之数亦未可知也,可惜可叹呀。”刘备大概是在叹袁术这等士家高门,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坐拥一方,到头来却全都给败光,而自己白手起家,空手一身壮志才华,却苦苦的为尺寸之地而打拼,上天待人还真是不公平。“唉,谁让你爸不是李刚呢。”方绍低声暗叹,刘备前边的没听到,“李刚”二字倒是听得清楚,不禁怔道:“何谓‘李刚’?”方绍愣了一下,方知又随口失言了,他忙是转移话题:“主公你听错了,我随便感慨的。主公你看,码头就要到了,咱们准备下船吧。”刘备也未深究,于是,又欣赏了一会沿江风景,船便已靠岸。由于先前已经派人来丹徒先行通报过,故而刘备这边一靠岸报上姓名,东吴这边马上就派了车仗前来接送。于是,刘备等一行三百余人,便弃舟登岸,一路往丹徒城中的驿馆而去。方绍与刘备共乘一车,穿行于闹事之间,沿路刘备颇有兴致的欣赏着吴地风土人情。车队刚行过条大街,前方忽然一阵**,似乎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路上行人如老鼠见了猫一般纷纷避让。方绍顿时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陪同的小吏匆匆而来,慌慌张张道:“刘使君,前边是我家孙小姐路过,能不能请使君稍往路边让一让。”那边骑着白马的赵云皱头一横,斥道:“左将军何等身份,岂能给一介女流让路。”“果然又是孙尚香啊,真有她的,到哪儿都能‘祸害一方’。”方绍忙对刘备道:“主公,这位孙小姐乃是孙权最宠爱的妹子,号称‘霸姬’,脾气蛮横的很,咱们还是不要惹她为妙。”刘备也不愿多事,便道:“无妨了,咱们就往边上让一让吧。”于是,刘备车队和随行人马便避往道旁,过不得多时,却见那孙尚香领着一队红衣女兵如行旷野一般策马从闹市穿过,所过之处,又是一片狼藉。刘备眼瞅着这般情形,不禁叹道:“人言吴地女子皆是小家碧玉,这位孙家小姐却如虎狼一般,必是平素被宠溺过度了。”方绍心念一动,笑道:“不过这位孙小姐可是生得如花似玉呢,主公若是见着,说不定会为之心动呢。”刘备冷笑一声,不屑道:“算了吧,天下如花似玉的美人多如牛毛,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再说了,哪个男人不喜欢温柔闲慧的可人女子,似她这般刚烈蛮横之女,只有那种有受虐心理的男人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