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接着忽悠天è已晚,司马懿正准备入睡,忽然之间,来自府外的嘈杂之声打消了他的睡意。自从汉军围城以来,因以神威炮日夜轰城,邺城大多数的时候都处于嘈杂笼罩之下,不过,因为司马懿的府邸离外城较远,一般也很少受到影响。所以,这入夜之时忽起的嘈杂,让司马懿心中顿生一种不好的感觉。穿戴出去,来到大前时,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十几名被惊醒的家丁,个个皆手执利刃。这些人看似是家丁,但其实却都是身怀武艺的猛士,像司马懿这个的达官显权,哪个家中没蓄养这么一帮子人。“开快开再不开我们就要砸了”隔着一道朱红è的大清清楚楚的听见有人在这般喊叫,言语口气是相当的放肆。“何人敢在本中丞府外放肆”司马懿大声斥喝。“我们是御林军,奉卫将军之命前来捉拿司马懿,快开这般回答令司马懿吃了一惊,周围的家丁们也个个惊怔,都想不明白那个卫将军夏侯尚,为何要来捉拿他们家的主人。鹰眉一皱,司马懿已隐约猜到了几分,他极力的维持着镇定的神摆手喝道:“把打开吧。”片刻之后吱呀呀的开了,刚刚只裂开一道缝时,外面的人便迫不急待的猛力推哗啦啦一下冲出了三四十名全副武装的甲士,为首之人,正是许仪。面对着杀气腾腾而来的御林军,司马懿冷笑一声:“许将军,这大晚上的,你带着这多军士来我府上大吵大闹,不知所谓何事?”许仪指着他鼻子斥道:“司马懿,你休要再装腔作势了,你背国投敌之事早已漏还不束手就擒,老老实实的跟我到天牢里等候发落。”司马懿面è依旧,淡淡道:“我司马懿向来忠心为国,日月可昭,许将军你这又何出此言,莫非有jiān人陷害我不成?”“想伸冤的话,去跟夏侯将军说吧,许某只是奉命行事,希望你识相一点,不要做无谓的挣扎。”许仪赖得跟他多言,手一挥,一干甲方便轰然而上。院中家丁们迅速的作出反应,十几人将司马懿环护于中央,眼看着一场厮杀便将展开。许仪冷哼一声:“司马懿,你若是真想负隅顽抗,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夏侯将军可是有jiā待过的,但有反抗者,格杀勿论。”此番前来的御林军有三五十人之多,而自己手下不过十人,真若开打多半不是对手,就算是勉强将对方打跑,但随后只会引来更多的御林军而已,邺城之兵尽听夏侯尚调动,自己又能抵抗得了多久呢。冷静的权衡之下,司马懿立刻做出了回应,他哈哈一笑:“我就与你走一趟便是,反正我司马懿问心无愧,有什么好怕的。”他说着从环护的人群中走了出来,许仪当即下令,将其绑了押解上早就备好的囚车,直奔天牢而去。当司马懿被送入天牢之时,他惊奇的发现,陈群等许多朝中文臣皆已被抓来,细细一数,这些大臣们尽皆乃大族名士。司马懿敏锐的意识到,这其中必有可疑之处。作为朝中文臣的代表,司马懿和陈群还是受到了一点特殊的照顾,他二人被关入了一间单独的牢房,不用跟其他人挤在一起。牢关上,狱卒退去,司马懿急问道:“长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群沉着脸道:“多半是我们密谋的那件事泄漏了。”“你不是说派出的信使顺利的出城了吗?而且你还说所用之人绝对可靠,即使被抓也绝不会出卖我们,那夏侯尚又焉能识破我们的密谋?”司马懿无论如何也不信。陈群茫然道:“这也正是我疑不解之处,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夏侯尚冒着得罪满朝文臣的风险,将我等皆抓捕起来呢。”陈群之词提醒了司马懿,他环顾四周,疑道:“就算密谋之事泄漏,最多也只牵扯到你我二人,夏侯尚却为何会抓了这么多人?不对,这其中必有蹊跷。”司马懿当然想不到,漏lù秘密的竟然会是方绍,而且,就算他知道,想破头皮也不会想明白方绍为什么要这么做。当然,这世上除了方绍自己,谁也不可能知道他针对士家大族的原因。这二人正在疑不解之时,牢外响起森然的甲叶撞击声,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行军士走进了大牢,当先那人正是卫将军夏侯尚。一见夏侯尚亲来,大牢之内立刻沸腾了起来,众大臣们一个个挤在牢栅边,愤怒的斥问着夏侯尚逮捕他们的原因,叫嚷着令其立刻释放他们,否则就向陛下上表告他的状。“夏侯将军,此时正值外敌当前,你不抗敌人,却这般对待自家人,我等实不知夏侯将军你是何用心?”陈群用他高八度的大嗓压过了所有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夏侯尚扶剑走了过去,冷冷盯着牢栅那一侧的陈群,目光之中渐渐流lù出鄙夷与愤恨。那冰冷的眼光,却仿佛含着滚滚的热灼烧着陈群,使其不敢正视。片刻之后,夏侯尚缓缓的从怀中取出了那封密信,在陈群面前一扬,冷哼道:“陈群,事到如今,你还敢装腔作势,你的脸皮还真够厚的,这封信你不会不认识吧。”看到那封信的一瞬间,陈群心头就像是被狠狠的戳了一刀,现在的他,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一样,一时间感到无地自容。身后的司马懿悄悄的用手指捅了一下陈群的菊uā,这一捅让陈群从惭愧中清醒过来,顷刻间,他的脸上再度被自信与淡定所占据。“夏侯尚军,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抵赖不承认,夏侯尚鄙意更浓,遂将那信取出用力一抖展开在他的面前,冷笑道:“你可别跟我说,你自己的字,自己都不认识吗?”陈群装模作样的将眼前之信看了一会,不以为然道:“原来如此呀。夏侯将军,你中了汉军的离间之计啦,这封信的笔迹,明显是别人模仿我写的。”“你休要再狡辩,这封信我已找人查验过,分明就是你的笔迹。”陈群呵呵一笑:“世上擅长临摹他人笔迹的高手多得是,此人的手法只是极高明而已,若非是我本人,寻常之辈又岂能看得出来。”文人毕竟是文人,只要舌头尚在,死得也能说成活的。陈群三言两语就给自己找了一段看似牵强,但却又不无可能的辩护词。夏侯尚的政治能力显然远逊于其军事才华,给陈群这么一忽悠,他立时便有点无言以应,脑子里一琢磨,似乎人家说得也有点道理。‘莫非我真的中了汉军的jiān计,抓错了人不成?’夏侯尚在心中自问,脸上已经开始流lù出犹豫的神旁边的许仪一见此状心里边就有点急了。要知道牢里的这些大臣,大多数都是他许仪亲手抓的,抓捕的过程中,自己更曾对他们多有无礼。如果是抓错了人,那自己岂非是得罪了满朝的大臣,将来在官场中哪里还会有立足之地。想到此节,许仪的心里就一阵的发于是,他眼珠子一转,赶紧凑近夏侯尚,附耳低言道:“将军,这帮文臣向来善于舌辩,当此危急关头,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错,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给许仪这般一“忽悠”,夏侯尚犹豫的心又有所回转,他眉è一凝,朗声道:“我手中毕竟有此铁证,岂能凭你三言两语就信了。如今外敌当前,就只有先委屈你们了,如果你们真的是无辜的,待击退敌人之后再向陛下申冤去吧。”说罢,夏侯尚拂袖而去。“将军,将军”陈群趴在栅边大喊大叫,但却依然留不住夏侯尚。片刻之后,只在砰的一声,天牢的大铁被紧紧关上,大牢之内一时又如死寂一般的沉默,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叹息声。司马懿看了一眼无奈的陈群,冷冷道:“长文,事情到了这般地步,看来我们只有抢先动手了。”陈群神è一怔,很快,眼眸之中就流lù出肃杀之气,沉默良久之后,他狠狠的点了点头。上庸,蜀王府。刘封手拿着言辞咄咄bī人,充满颐指气使味道的信,眉宇之中,既有恼火之但又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意。几天之前,吴军突袭了荆州,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摧毁了襄阳的水军战船,现下,关羽所率的七万大军已抵达樊城,却只能望江兴叹,眼巴巴的瞧着南岸的吴军围攻襄阳。渡江无果之下,关羽想到了刘封,令他率所辖之兵率南下解襄阳之围。合上那封信,刘封的嘴角斜扬,冷笑了一声:“关羽啊关羽,你也有求我刘封的时候啊,嘿嘿——”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