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牵涉甚广,但是中岛和内田悠仁说可以向上级报告。双方又就一些细节问题讨价还价了一番,气氛算是越来越友好。最后程子强见事情谈的差不多了便笑着对两位倭国军官说:“谈了大半天,总算是有点眉目,现在该送我回监狱了吧,说实在的,我有点怀念那个小房间了,。”中岛和内田悠仁相视一笑,然后内田说:“程君开什么玩笑,这里从现在起就是您的府邸了。”程子强“哦?”了一声,四下看看说:“你们还真舍得下本钱呐。就算我做了汉奸,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侦缉课长,哪里担的起这么大的房子。”内田悠仁说:“阁下在华夏军已经官至中校,更不要说在欧洲特战史上的地位了,就这样我们还觉得寒酸呢。虽说我们在细节上还没有商量妥当,可毕竟合作的大意向已经说妥,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程子强笑了一下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内田悠仁又指着站在门口的几名倭军士兵说:“现在街面上还不太平,这几个士兵就留给你,有什么事情就让他们去办,尽量不要亲自上街,如果非要去,请让他们陪着你吧,生活用品很快就会运来。”双方又寒暄了几句,中岛和内田悠仁起身告辞,程子强也不送,依旧大刺刺地坐在哪儿,只是嘴上客气了一小句。中岛和内田悠仁离开了“程府”,内田就中岛脸色阴沉,便小心地说:“中岛阁下,您心里一定已经把程子强枪毙了好几回了吧。”中岛没好气地说:“那是自然,我想就算是他父亲见了我,也不会这样的无理吧……不过作为一个华夏人他也算难得,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谈笑自若。”内田悠仁道:“阁下,其实我们中的大部分人,把对程子强的优待政策看成是对程亚元先生的尊重,其实不然,程子强在华夏政府上层的名声,和他的能力,都担当的起。”中岛说:“关于程子强在欧战中的表现,我是知道一些的,从欧战回来的战士对他的赞誉也很高。可是若说名声,恐怕不见得吧……”内田悠仁笑道:“阁下,他在华夏军事大本营的名声比我们想象的要大的多,再说,即使没有那么大,我们也可以替他吹嘘吹嘘啊。”中岛这才露出笑容来说:“不愧是搞情报的啊,这你们也想的出来。”内田悠仁继续说:“程子强和我们的合作的消息一公开,在华夏军方,特别是东四省、晋西和特战情报部队中,无意于是一枚重型炸弹,起战略效果是不可估量的。”中岛又有些担心地说:“不过我看程子强不是那么诚心和我们合作的人,更不要说是投降了。”内田悠仁说:“确实如此。程子强这个人非常坚强,而且非常的有原则。他是不会向我们真心投降的,不过合作倒是可以商量的,我们不是已经在商量了吗?不过是些讨价还价。不同的是,我们再怎么做也不会赔本,而他,再怎么讨价还价也不会赚。”中岛说:“请解释一下。”内田悠仁说:“程子强这次入狱和华夏军训练**间谍有关,这一点已经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了这点。他学了些欧洲人虚假的道德观念,总想披露这件事情,结果给自己招来了祸患。即使不和我们合作,他一样是有国难投。”中岛说:“就算有国难投也可以以死明志啊,难道他没想过吗?”内田悠仁说:“当然是想过啦,不过在一般人的心目中,英雄都是不怕死的,不过实际上,很多英雄人物因为经历了太多的死亡,其实很怕死。更何况华夏有两句老话,一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二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在程子强看来,能活着就有机会翻身。而我们就是要借重这一点,让他为我们做事,而且……”“而且还要封住他所有的退路。”中岛接口说。“哈哈哈哈。”两人大笑起来。内田悠仁又不失时机地说:“阁下,我专门为您准备了一份有关程子强的情报,你看了会越发的对这个人有兴趣的。”程子强见院子里只有几个倭军士兵,也曾经有过,打到其中一个,抢一把枪干掉其他的几个逃走的想法,但是这个想法显然是不现实的,因此在他的脑海里也紧紧停留了一闪念。内田悠仁是个资深的情报官,中岛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程子强轻易的逃走的。就算是程子强能顺利逃出这个院子,也不能逃出石头城,即便是逃出了石头城,又怎么能逃出整个倭军占领区呢?况且逃出了倭军占领区又将去哪里?华夏军目前还能控制的区域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吗?谁敢保证他回到华夏控制区后又不会被投入监狱?还是有更糟糕的事情在等着他?程子强甩甩脑袋:自己在外漂泊了十余年才能返回故里,原指望过上几年安稳日子,却不成想稀里糊涂被袁世江抓了壮丁,几番浴血奋战,死里逃生,到最后反倒被自己人投入了监狱,想想还真让人寒心。可这一切能成为做汉奸的理由吗?显然是不能的,任何背叛祖国的行为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答应最汉奸能让自己暂时活着,可无异于饮鸩止渴,这里面的病毒迟早会爆发出来的,更不要说倭军一定会那这件事情大做文章的,到时候父子双汉奸的新闻一定也会有很大的轰动效应吧。不过事到如今,如果不想死,也只能先施展一下缓兵之计了,尽管和倭国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可是该谋的时候也得谋啊。自己做了太久的牢,与外界信息不通,在一个不了解形势的环境中逃亡,不是明智的选择。反正华夏没有自己未必打输这场战争,而自己暂时拿拿倭国人的薪水,倭国也未必能赢。先生存下去,最多以后两不想帮。程子强脑子里胡思乱想了,把手伸进衣襟,抚摸着自己身上的伤疤,自言自语地说:“程子强啊,也许战争对于你来说,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