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浓于水。萧舒韵这个聪明的女人显然是嗅到了某些不寻常的气息,所以来到巴黎准备向慕容家那个女人求助。怀着几分伤心几分怨恨,踏上了这个浪漫的国度。慕容企业在这里也有门户,所以丝毫不担心这位大少奶奶会无家可归。虽然那个女人和她的关系如闺中密友,但是毕竟那个女人正和他的男人在度假,所以只能等,于是这位慕容家大少奶奶住进了慕容家在巴黎的产业豪华星级酒店。回到酒店里,这个养尊处优的女人体会到了沉重的孤独感。丧子之痛,她压抑得比任何人都要深。现在,为了这个家,她远到彼岸异乡,却又没有家人在伴。到了现在,唯一陪在她身边的,也就她的心腹杨清玲了。杨清玲正在给萧舒韵捏骨,镜子里的萧舒韵一脸的憔悴,她看得懂,她柔声道:“姐姐,一切命中注定,看开一些吧。反正不管老天会怎么呀,清玲都会陪在姐姐的身边的。”知我者莫清玲。萧舒韵缓缓睁开眼睛,拉过杨清玲那虽然操劳家务当依然细白嫩滑的手,示意她坐下来,微微安慰一笑,道:“清玲,当年姐姐不让你嫁,怪姐姐不?”杨清玲微笑着摇摇头,接着亲昵的伏在萧舒韵的腿上,没有说话。以前怪过,现在不怪了。是真的不怪了。就连那一段往事,也记不起来了。萧舒韵忆及往事,心感亏欠,道:“我知道,你以前肯定怪过姐姐的。”显然她也是知道的,杨清玲现在已经不怪她了。说不清理还乱的孽缘源于慕容熙,这个表现中庸的男人。虽然在家族中,这个男人表现弱势,不争不抢,但是在上大学的时候,这个男人却是不少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风度翩翩,家世又好,这种男人本身就具有吸引女人的资本。最令女人致命的是,慕容熙这个人简直就是完美的靖哥哥,要多老实有多老实。要嫁就嫁靖哥哥这样的男人,这早已经是不公开的潮流。也正是因为慕容熙的老实,导致了无心栽柳柳成荫,到最后简直是泛滥。这其中,他喜欢的就一个,剩下的,都是喜欢他的。喜欢的他的,有如小黄蓉的萧舒韵,也有杨清玲。是的,正是和萧舒韵如亲生姐妹的杨清玲。面对情敌,萧舒韵是一个一个狠,唯独杨清玲,让她于心不忍。她也想过,要出让爱情,但是一件意料不及的事情,让她措手不及。而那件事,她也一直没说,哪怕是杨清玲也是不知道。正是因为那场突变,决定了她如今的婚姻。在那之后,她当然也就断了杨清玲要嫁给慕容熙的念头。当时心灰意冷的杨清玲想过成全他之美,准备嫁给一个爱她但是她不爱的人,可惜又给萧舒韵阻止了。这件事,曾一度让杨清玲耿耿于怀。至此,杨清玲也不再嫁人。“姐姐,是真的不怪了。这些年都过来了,清玲不是小孩子了。清玲知道,姐姐都是为了清玲好。”杨清玲喃喃道,防佛是在独自诉说自己的心声。“清玲错了,姐姐有为过自己。”萧舒韵很细心的梳理着杨清玲的秀发,看着这个陪着她一起长大一起嫁人一起步入中年的姐妹,她的心里存满感动,“有件事,姐姐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姐姐有想过让你嫁,而让我当你伴娘,然后伺候着你一辈子都不再出嫁。但是当年发生了一件事,我和熙阴差阳错上了床,之后我发现自己竟然怀上了。唯独那一次,姐姐是为了自己。”杨清玲突然坐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直视着萧舒韵,半晌过后,缓缓道:“姐姐,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一句话,让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萧舒韵泪流满面。确实,她有着自己的苦衷,当年是,如今又何曾不是。所以,她从不后悔自己嫁进了慕容家而不是杨清玲,哪怕杨清玲会怪她。在这样的侯门中,其中苦楚也只有她心里最清楚。换作柔弱的杨清玲,料想定然是承受不了的。以前,爱情就是眼里的一切。为了爱情,可以不计较一切飞蛾扑火勇渡沧海。但是才知道,原来蝴蝶再美,也是飞不过沧海的。爱情再美,也不是碗里雪糕,除了甜,更多的是生活中难以承受的苦。有些人总是说,坚强如萧舒韵。但是这个女人,现在太需要一场痛快淋漓的泪雨了。这个背负着一生包袱的女人,很可怜,她并不知道,正是她这一哭,导致了和她的儿子擦肩而过。原本就决定了要去酒店对面的那间她所熟悉的中国菜馆享用晚餐,但是这一哭,让她的行程改变了。最终,她无缘那间店面小而精致的中国菜馆,也无缘她的儿子慕容流年。慕容流年正在那间中国菜馆用餐,他第一次来到巴黎的时候,偶然遇到这间菜馆,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这点正好和他的母亲萧舒韵是一样的。在这里,他感觉得到家乡的味道,这点和萧舒韵也是一样的。或许,这就是神奇的血浓于水的感应吧。要知道,萧舒韵本来也早就打算了要到这里来用餐的,只是最后在酒店里喊外卖早早解决晚餐罢了。这间菜馆乃是对面那座豪华星级酒店的一名退休的老员工开的,那名老员工是地道的杭州人。而他所开的这间菜馆,特色是以杭州本地菜为主。这间菜馆虽不火爆,但也算红火。那位退休的老员工似乎也懂商场上的物以稀为贵之道,一直都没有扩充门面,而是任由没到吃饭时间那些人便排着老长的队等着进店用餐。这样的一间家乡菜馆,在繁华的巴黎,算得上是一个异数。萧舒韵若是想来这里用餐,当然不用排队,她一个电话那个老员工便会出现。不过慕容流年来这里,却是很安分的排队,不搞特殊待遇。陪着他来的,还有一位金发美女。是的,这家伙的身边似乎从来都不缺乏美女。这位美女自然不是什么**女郎,又不然慕容流年也没有和她一起来这间家乡菜馆用餐的可能。这位金发美女叫做安琪,在法国,她是一名地下市民,因为她没有公民身份,哪怕是签证也没有。以假乱真的,她懒得弄,和慕容流年是一个样。至于她是哪里人,她没有说,也就没人知道,包括慕容流年在内。慕容流年也从来不问,一个很大的原因是,这个能让男人失魂的金发美女要求慕容流年娶她,她才会老实交代,包括她的三围。很多牲口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慕容流年就是想避而远之。确切的说,安琪是慕容流年的“战友”。一起出生入死共患难的战友。按理说,共得患难适合连理枝,但是慕容流年知道他们不适合,因为他们还没有一起享富贵。即使没有了慕容家族继承人的身份,慕容流年也不缺钱,事实上他早就没花过慕容家族的钱。慕容家族没钱让他吃饭买衣服,他也不屑要。不过他和安琪并不缺钱,他们共同拥有的钱,对这个世界很多人来说,还算得上是一个高不可及的数字。不过他们追求的都不是财富,所以并不图一起享富贵。安琪绝对不是中国人,但是她的国语很流畅,这主要的原因自然是慕容流年。为了追求慕容流年,这位金发美女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哪怕是慕容流年喜欢吃的,也变成她爱吃的了,正如摆在面前的这一桌独特风味杭州菜。历来显得冷艳如邪灵的安琪,只有在慕容流年的面前才会表现得柔弱,这时她嗲声嗲气道:“我们就不能再玩几天嘛。”慕容流年故意错开那足以致命的**的眼神,开始寻思带这疯女人出来是不是一大败笔,他道:“不能,明天必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