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带刺玫瑰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这个非常适宜居住的地方，如今虽然也染上了不少市侩的气息，不过终究是犹存几分古韵美。即使是称为如诗如画，也并不为过。至少，西湖山水便依然是著称于世。此时的杭州酩酊在宁静的夜里，更添了几分诗韵。只不过，夜深人静，谁一人独处的时候没有那么几分孤独？青年偷闲走出酒吧门口的时候，不经意的看向深邃的苍穹，一脸的茫然。他不是一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人，他的心里面确实是存有惆怅。不过，很快青年便无暇赏花弄月，因为又来了客人。而且，是女客人。老板在第一天就跟他说过，凡是女人，除非有特别嗜好的，又不然都必须青年亲自接待。事实上，作为轮回酒吧唯一的一名杂工，接待的活一直是青年的职责。两个女人，打扮时尚，即使是在夜里，也依然是银光闪闪。青年的眼特别刁，一眼就发现这两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身上的名牌不俗。深夜突然出现这样的两个女人，青年在轮回酒吧将近一个月，算是头一回遇见的。平时出了一些小太妹，也基本没见过有正经的女人来过。按这样的逻辑，是不是可以推理出，这两个女人并不正经？至少，这两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看起来还算正经，就是贵气逼人了一点。青年不动声色的站到一边，并不刻意谄媚欢迎，脸上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那两个女人也没有正眼看他一眼，只是路过的时候其中一个女人随意的松开手指，一张一百块面额的人民币便飘落在了青年的手上。这是小费，并不是嗟来之食，所以青年拿得心安理得。走进轮回酒吧后，那两个女人便随意坐了下来。其中一个女人环视了酒吧一眼，脸上分明着厌恶的神色。轮回酒吧虽然并不乌烟瘴气，不过终究是一个崇尚啤酒的地方，再怎么也高雅不到哪里去。另外一个女人则显得比较淡然，反倒有几分韬光养晦。青年路过柜台的时候，轻声道：“你今天的生意有着落了。”陈斌随即做了个OK的手势。一边的柳沁蕊，也不禁开心了起来。有机会帮到陈斌，青年也有点高兴。虽然他没有正面问过自己，事实上，他早已经把这两个人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即是他在乎的人。要不然，他不会因他们开心或是忧愁。青年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微微弯下身体，彬彬有礼，道：“请问两位要喝点什么？”“白痴啊你，来这种地方不喝啤酒，难道你们这里有82年的拉菲卖？”那个一脸煞气的女人随即气汹汹的回了一句。“小青。”另外一位气质淡然的女人喊了一声，那个被唤作小青的女人便如同小猫一般温驯了下来，不过还是鄙夷了青年一眼。气质淡然的女人微笑着看向青年，淡淡道：“店不怕小，未必无宝。说说看，你们这里有什么好介绍？”青年并没有和小青计较的意思，他不是一个和自己过不去的人。既然没能在小青那里得到好脸色，青年便面朝着气质淡然的女人，微笑以对：“来我们这里的人喝的都是啤酒。”那个气质淡然的女人随即微微愣了一下，对青年的这句含有一定讽刺意义的话感到有点意外。那个叫做小青的女人看起来就要发飙，十足一只母老虎。不过气质淡然的女人挥了挥手，小青便坐了下去，瞪向青年的时候却是更加凶狠。气质淡然的女人笑笑，接着不再看青年。虽然青年长得确实帅气，可是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花痴的相信一见钟情的。更何况，这个物欲纵流的社会，金钱能买得到的东西都已经显得不珍贵。小白脸嘛，大街上比比皆是。“那就来两瓶你们卖得起的啤酒吧。”青年笑笑，接着便转身走开了。呵，带刺的玫瑰？于他而言，至少还具有几分可欣赏性。青年走回柜台，无奈的摊摊手，接着道：“两瓶青岛。”柳沁蕊失落的低下脸来，陈斌却是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道：“人家都是有贼心没贼胆，不过我知道你小子是有贼胆没贼心。这两妞，就等你好消息了。”青年一手提着一瓶小支装的青岛，这酒也是他特地要的，他就是想看看那两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喝得下去这最平常的啤酒。或许，只是装逼？不得不说，陈斌至少是比柳沁蕊更了解青年的。青年一旦认定的猎物，若非到了毫无希望的地步，要不然他定然不会放弃。与女人玩游戏，正好也是他擅长的本事之一。青年把两瓶啤酒放到圆桌上，接着熟练的开了一瓶，当他准备开第二瓶的时候，小青却是拿了起来一口把瓶盖咬开了，挑衅的看着青年。那个气质淡然的女人只是笑笑，依然专注的看着手上的手机，似乎是在跟什么人发着短信。青年也只是瞥了一眼，接着便走开了，并不多说什么。他不会跟自己过不去，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玩游戏嘛，得讲究攻略，急不来的。青年径直走出了轮回酒吧，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名粗鲁的大汉。不过看那样子，他们并不认识。粗鲁的大汉进来后便扬着声音，道：“听说这里有花式调酒对不对？妈了个逼的，今天大爷也来尝尝高档货。”那两个女人本来坐着的地方就不远，更何况这粗鲁的大汉声音足够洪亮。青年淡淡的瞥了那个方向一眼，嘴角不禁扬了一个玩味的弧度。呵，猎物上勾了，这便是他所想要的效果。青年特地掏钱请这位大汉喝调酒，为的就是这个目的。陈斌意有所会的看了青年一眼，这一次他并没有拒绝青年的好意，不过他还是说了一声谢谢。小青愤愤的盯着青年，恶狠狠道：“欣姐，这家伙欺负人！”全宜欣看着青年的时候，眼神也初次有了凝重的色彩。青年骨子里有傲气不重要，给她们拿来两瓶青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青年**裸的挑衅。一间这样的小酒吧竟然有如此不识抬举的人，全宜欣感觉有点玩味。虽然她犯不着跟生活在这样的圈子里面的人计较，可是不保证这些粗俗的人会对她不礼貌。事实上，像这样的小酒吧，粗俗的男人玩弄高贵的女人，并不少见。而且，那些自以为是的女人往往下场都很凄凉。图一时之气，却是饮恨一辈子。全宜欣并不想步凄凉的后尘，所以她第一时间发了一条短信。她自信，很快便会有护花使者赶到这间轮回酒吧。看到小青蠢蠢欲动，全宜欣神色严谨道：“小青，不是我说你，男人看女人，往往是用下半身思考。我们女人就不能够这么犯贱，不然吃了亏后悔都来不及。等等吧，既然一个小酒吧里面的小人物非得较劲，我们自然也不能落了这俗。”小青不情愿的应了一声，不过还是服帖的坐了回去。只不过，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估计青年已经死上不少次了。全宜欣扬起手打了个响指，接着青年便走了过来。全宜欣笑道：“似乎你们这里有调酒师？”青年站直着身体，颇牛逼的样子，微笑道：“应该算是的。”“那请你也给我们来两杯花式调酒吧，口味清淡点便好。”青年却是得势不饶人，挑了挑眉毛，道：“要几个钱的？”全宜欣终于是不耐烦的取出一沓钱放到青年的手上，起码也有十几张，而且都是一百元大钞。全宜欣脸上鄙夷的神色尽显，似乎是连一句话也不再愿意和青年这个俗气的人多说，担心自己也会染上了俗气。青年接过钱转身就走，全宜欣并没有看见他此时的表情。两个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