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形形色色的人,大多数人之间原本并无交点,有一次交点多半是因为偶然,再一次交点便基本是某人刻意努力的结果了。若没有一个人的努力,这个世界上无疑会失去许多缘分。为了忽悠世人,佛说把这定义为缘分。事实上,缘是事在人为。青年并不信佛,不过他也不会刻意的去图谋与那两个女人的缘分。与漂亮的女人玩暧昧确实是一件好事,不过自古有红颜祸水之说,女人未必不是祸之根源。青年把钱放在柜台上,陈斌还没拿柳沁蕊便抢了过去,她担心陈斌讲骨气不要人家这钱。不过陈斌也并不做作,对这钱并不拒绝。虽然1000多块钱喝两杯调酒,在这样的小酒吧确实是高档了点儿,不过这并不代表陈斌会黑全宜欣和小青的钱。若是有行家在这里,定然会看得出来,单是陈斌玩的那手花式调酒手法,就已经值得回票价了。陈斌用心调制出来的美酒,自然更值这个价。陈斌把两杯泛着幽幽的蓝绿色的晶莹调酒推到青年的面前,道:“我把它称为蓝韵。”柳沁蕊早已经痴迷的趴在台子上面,喃喃道:“斌哥,能不能也给我调一杯,好漂亮哦。”陈斌无语的看了柳沁蕊一眼,心想女孩子怎么选物都是追求漂亮。陈斌接着看向青年,道:“今天下班后,我们每人一杯,我请客。”青年笑笑,接着拿着两杯蓝韵走了过去。“这是我们调酒师特地推荐的蓝韵。”全宜欣故意没有去看青年,不过当她看向那杯幽色的蓝韵,不禁痴迷了一会儿。“就这破玩意值几个钱,我看你们是黑店!”小青拿起蓝韵猛的喝了一口,脸色却是渐变。这杯蓝韵,比她想像中要好喝得多。全宜欣脸上的表情在这个时候也很怪异,虽然她还没有去尝那杯蓝韵。青年始终是礼貌的笑着,从容淡然:“你们的钱只够付其中一杯,另外一杯是免费赠送的。”小青顿时就想发狂,可惜喉咙里的淡淡余香却让她感觉很别扭,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情。她不得不承认,这杯蓝韵,很可能是真的物有所值。这个时候青年已经走开。全宜欣突然眯起眼,笑意盎然,接着她纤手展开拿起拿杯蓝韵浅尝了一口,喃喃似的:“有意思。”也不知道她所指的是这杯调酒,还是青年,或者是其他。小青悻悻的坐了回去,看着杯子里面剩下的蓝韵,最后还是狠下心来一喝而尽,算是出了口恶气。不久过后,轮回酒吧门口前停下了几辆小车,将近十个人从上面走了下来。看那样子,都是习惯了红酒味的公子哥儿。为首的一人第一时间走进了轮回酒吧,看见全宜欣后便快步的走了过去。“宜欣,怎么了?”全宜欣回过头淡淡看了一眼来人,接着便拿起手提包站了起来,道:“小青,走吧。”那杯蓝韵,她留恋了一眼,终究是没有再喝第二口。路过柜台的时候,全宜笑意嫣然的看着青年,道:“谢谢你们的蓝韵,很好喝,我会再来的。”小青却是恶狠狠的瞪了青年一眼,十足一副杀父仇人的样子。那个守护在全宜欣身边的公子哥儿看向青年的时候,也有着不易察觉的怒色。很显然,他是从全宜欣和小青的态度中看出些什么来了。青年摸了摸鼻子。呵,今天似乎得罪了不少人。柳沁蕊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道:“那些人好凶呢。”陈斌也是神情凝重,他看着青年,认真道:“谢谢你。”“没事,我等着你的蓝韵。”青年笑了笑,显得轻描淡写。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就算是有事,如今的他,又能做些什么。出了轮回酒吧,坐在了车子上,全宜欣淡淡道:“聂宵,你不要去找他们麻烦。”“知道了。”聂宵随意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他是全宜欣的追求者,而且是属于很忠实的那一种。“为什么呀欣姐,那小子拽得跟暴发户似的,恶心!让聂宵哥去灭了他才好!要不然,我看他都能飞上天了。”小青这妮子显然还很介意。全宜欣无奈的看了小青一眼,笑意淡然:“聂宵,我其实是担心你。江湖上的痞子,烂命一条,不值得你去跟他们拼命。那种人,犯不着我们跟他较劲的。”聂宵点点头。感觉到聂宵是真的彻底平静了下来,全宜欣才终于是满意的笑了笑。听全宜欣这么一说,小青只好悻悻作罢,嘟囔道:“欣姐,我们不等你表姐了?”“她刚给我发了短信,说不来了。你也知道,我表姐这人的脾气怪,突然间就能改变主意,我也拿她没谱。”全宜欣语气里有点无奈,不过却是没有一点责怪她表姐的意思。“宜欣,你表姐来杭州了?”聂宵也开口问道。全宜欣应了一声,接着点点头。小青双手托着腮,一副痴迷的样子,喃喃道:“好羡慕你表姐,那么独立,简直是我的偶像。”全宜欣淡淡一笑。呵,她的表姐又何曾不是她的偶像。深夜两点了,轮回酒吧准时打烊。在酒吧里,这个时候有人喝得正起劲那是常有的事,而且基本上都是附近的一些混混。也不知道轮回酒吧的老板何德何能,把这些人收拾得服服帖帖,所有的人来到轮回酒吧都按他的规则办事。陈斌要送柳沁蕊回学校,所以提前离开了。青年并没有走,因为老板还交代了他一个任务,留这里守店。轮回酒吧的老板就是有点怪,偏偏让身子孱弱的青年来帮他看店。不过青年也并不介意,因为这样又能省去一笔租房费。现在的他,通常是勒紧裤子过日子的。等所有的都散去的时候,青年站在轮回酒吧门前,就那样安静的站着,似是在等待。接着,一个人骤然出现。青年这个时候一脸的忧郁:“古侯叔,我如今已经是个废人,你何苦在这里等我呢。”这个骤然出现的野人,俨然便是古侯。古侯倒睡在树上,手上拿着酒壶,倒头便喝。像他这样的人,便是嬉戏人生。“一个人废不废,在乎的是那个人的心。流年,古侯叔一直跟着你,一来是想保护你,二来是想等你重新振作起来。你是聪明人,应该懂的。对你,古侯叔一直在等。”这个青年,赫然便是被叶家男人废了一身本领的慕容流年。“古侯叔,你认为我现在还能做些什么?现在就是随便一个稍微有点力气的人,都能轻易让我摔倒。”慕容流年冷笑了一声,接着口气一转,“说真的古侯叔,现在这样的日子我很满足,一辈子就这么平淡的过,我是真的满足的。”古侯从树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地。他把酒壶系回身上,看着慕容流年的时候,神情复杂。是愧疚?是遗憾?甚至是可怜?确实,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想得到那个随意人生的慕容流年会沦落至如厮田地。“你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流年,流年不会如此没有斗志。也罢,每个人的人生总有那么一道难以跨过去的坎。过去了,成雄;过不去,或许是连虫都不如。古侯叔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今晚便要走了,希望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以前的那个永不服输的流年。在这之前,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吧。”古侯走进夜色里,渐行渐远。慕容流年看着那个背影,心里面只有苦涩,还有一丝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