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横扫全国 第十五章 山谷伏击

春末的傍晚，天已经黑得比较迟了。走在险陡的山路上，两边都是又高又直的山峰。 山上的大树郁郁葱葱，早早地就遮住了夕阳的霞光。 只把黑黝黝的影子投在地上，显得格外的阴森。 觅食的鸟儿还不急着归巢，更增添了几分幽静。辎重联队和工兵联队鬼子兵，一个个没精打彩。虽然他们不象步兵联队，攻了一整天的雪花山那么辛苦，但是在下午学生军的偷袭中，却吃足了大亏。 稀里糊涂被打了一顿不说，还烧掉了几乎全部辎重！没有辎重的辎重联队，那还算什么部队啊！尽管师团暂时还没有给养短缺之忧，并且距离十家庄不远，只要回城就能接济得上。 不过吃了败仗，总是令人丧气的。这一次偷袭，是大部分辎重和工兵联队的鬼子兵们，第一次跟学生军交锋，他们也总算体会到了学生军果然名不虚传，战斗力确实强悍！尤其是他们的自动步枪，打起来就跟机关枪似的，让人无法躲藏；而他们的狙击手，则更是恐怖！谁也说不准，这些总是藏在阴暗角落的死神，究竟会在什么时候来找你，然后轻勾手指，啪地一枪，让你彻底坠入永恒的黑暗之中。其实每个士兵都知道，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四国劲旅”师团，这一次是真的打了败仗，虽说拿下了井陉关，可是却在娘子关碰了壁！学生军主力一上来。 泉阳城变得遥不可及，所以，不得不退回十家庄去了。走出了长长的山谷，前面不远又是两壁夹岸地高峰。 在高峰之前，则是两面稍微低缓一点的斜坡。李永福和李平的埋伏就设在这里。他俩把伏击地点选在这里，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其一，这里虽然距离娘子关不是很远。 但也不算近。 正好能够恰到好处地把从第１１师团的部队，控制在刚刚展开的前提之下。 利用狭长的山谷。 迫使鬼子无法集中和展开部队。其二，学生军阵地所在地斜坡，虽然不够险峻，却方便部队的隐藏和埋伏，不象前后两面地高陡山峰，想爬上去都不容易，又怎么构筑工事呢？并且这斜坡正卡在山谷出口处。 只要封住这里，鬼子就会被堵在山谷中间出不来，有力也没处使。其三，后面的井陉关虽然更加险要，但是对内侧方向并不象对外侧那样易守难攻，而且关城已经被炸毁了，一时也来不及构建。此外，鬼子对井陉关这样天生适合埋伏的地方。 一定会特别的警惕小心，而这个斜坡却并不起眼，有可能打鬼子一个猝不及防。在两面斜坡上，特种支队和侦察支队一左一右，分别把守。 队员们在短短的时间内，用随身携带的美制便携式工兵铲。 挖掘了简单的战壕和工事。 机关枪和自动步枪在前，三八步枪和毛瑟步枪在后。 狙击手们也草草构筑了工事，不过他们大多是利用天然地掩蔽物如树根、石块，草窝之类。 以他们那足以乱真的化装和迷彩，只要跟身边的环境相吻合，比什么工事都管用。中间的山路上没有陷阱，也没有地雷阵。 两个支队这次出击的时间比较长，装备都是以轻装为主，虽然子弹充足，但是地雷这样笨重的东西却没有带来。 为了迟滞和迷惑敌人。 他们在山路上乱七八糟地堆放了许多石块和匆匆砍下的大树。高处的侦察哨早就设好了。 只要鬼子一进入视线，马上就会发出信号。 因此。 两边阵地上地队员们并不紧张，他们有的正闭目养神，有的在擦拭枪枝，有的则哼着歌儿忙忙碌碌地采集鲜花和树枝装饰着自己的工事。李永福静静地趴在一个大石块下面，冷冷地望着前边的山路。 不论他心中是何等地愤恨，只要一进入战斗状态，他的心情都会立刻平静下来。 这是他在多年狩猎过程中养成的习惯，无论如何都要沉下心来，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 因为不论是打猎还是打仗，只要稍一疏忽，就可能导致无可挽回的后果。鬼子离这里并不远。 李永福的心里很清楚，对特种支队和侦察支队来说，即将到来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面对的是十倍于己，急于逃生的鬼子甲种师团，是著名地“四国劲旅”！他狠狠地在心里添上一句：还是制造井陉县、东塔村血案地刽子手！他已经向何方和马强发去电报，声明自己和李平已决心在此截住第１１师团，希望他们能尽早调整好状态，及时赶来参与围歼。 他相信马强何方一定会来，否则单凭两个支队的力量，肯定是顶不住鬼子地。不过，他独独没有给张野发电，因为他害怕张野阻止他们的行动。他知道，张野前前后后为特种支队和侦察支队付出了多少心血，又寄予了多大的期望！这两支精英部队是不可以消耗在一个落水狗师团上的，张野一定会这么想的！尽管他知道，张野对鬼子的残暴行径的愤慨，绝不会亚于他。 可是按张野的习惯，多半会调动独立师去围攻十家庄，而不是要他李永福来亲自动手！偏偏在李永福心里，却固执地坚持要亲自把这些王八蛋送进地狱！为此，他已经做好了回去挨批的心理准备。平心而论，李永福也不愿意让手下的弟兄们涉险。 所以，最初他才在第１１师团进入井陉境内时，远远地率队避开。 可是，就在看到东塔村惨景的那一刻，他的心态变了！学生军是用来保家卫国的，如果不能护卫乡亲们周全，那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如果不是他为了保存实力，也许那些惨案就不会发生。 如果附近存在特种支队骚扰，也许那些鬼子就不敢肆无忌惮地为非作歹！正在他心如野马行空的时候，身边的队员把他捅醒了：“支队长支队长，高处发信号啦，鬼子来了！”他抬头向山顶的瞭望哨看去，发现那棵约定好的消息树果然倒了，他立即转头吩咐：“传令下去，准备战斗！”他一边听着队员们接连不断地传送着他的命令，一边望向对面的李平，却见那边也是一阵**，不久就恢复了平静，紧接着，对面竖起一面小红旗，向这边晃了晃。 他微微一笑，心想，李平这小伙子越来越老练了，这么快就进入战斗状态！他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却看不出对面山坡有什么异常，心里忍不住赞道：不错，侦察支队的隐藏技术都很高明啊！这时候那个传令的队员回报说，各岗位准备完毕。 李永福掏出怀表看看时间，也举起小红旗向对面晃了晃。山谷内，第１１工兵联队的山内章大佐和第１１辎重兵联队的大河原中佐当先走了出来，两人都没什么好心情，只是低着头闷声赶路。不料刚出山谷，就听前锋回报说有断树和石块挡路，两人对看一眼，都觉得颇为惊诧：前几天才从这里过去啊，这两天又没什么气候变化，怎么会有断树落石呢？两人都是老于行伍的职业军人，马上就反应过来，山内大佐一举手：“立即停下，前面有埋伏！准备撤退！”他一边说，一边刷地伏下身来，耳边就听到几声沉闷的啪啪声，那个报信的士兵哼了一声就栽倒下来。 他赶紧趴好，扭头一看，大河中佐也如同他一般地撅着屁股趴着呢！他急忙叫道：“大河君，这样不行，我们得退回山谷里去！”大河中佐点点头。这时候，战斗已经进行得十分激烈。学生军使用机枪和狙击步枪，不断地收割着山谷外的鬼子的生命，残存的鬼子也架起歪把子机枪拚命还击，两人就趁着学生军的机枪与己方对射之机，纠合了身边的一群士兵，猛地跳起来向后冲去。他俩相当幸运。 因为刚冲进山谷内没多久，学生军就连续扔过来一堆手雷，将鬼子的飞歪把子机枪炸上了天！之后学生军也不再猛烈射击，而是用单调的狙击枪，一枪一枪地收拾着谷外剩余不多的鬼子。尽管为了节约子弹，李永福和李平都下达了格杀令。 可还是有几个恨透了鬼子的狙击手，故意不把目标打死，而是打断他们的腿，让他们在山路上爬着，听他们痛苦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