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横扫全国 第六十一章 调和矛盾

戴长官一到省城，便分别通知傅长官和张野前来开会。这时候，张野和何方已经回到泉阳，王维一的特遣部队也到了集宁。 收到戴长官的电令后，张野首先在泉阳召开了学生军高级领导层会议，讨论当前晋省的局势和南下参加武汉会战的事宜。张为国认为，在目前剑拔弩张的局势下，张野孤身赴省城颇不安全，他建议联系戴长官，将会议地点改至榆次。他的观点得到了马强、成志、孙国太等一干军方将领们的赞同，他们担心，万一阎长官翻脸无情，就会导致张野出事、学生军群龙无首的危机出现。马浩、李校副和陈思奇则主张，学生军主力不能南下参战，目前应以稳扎稳打，积蓄力量为现阶段主要任务。他们的理由是，委员长要学生军南下参战，分明打着让学生军当炮灰的心思！并且现在日苏摩擦已经结束，东北的伪满洲国防军和关东军在张鼓峰之战中被学生军阴了一道，随时可能南下报复。此外，阎长官的晋绥军也不甘寂寞，根据地也并不安全。 一旦主力离开根据地太远，或者在龙争虎斗的武汉战场遭受大的损失，就可能给敌人趁虚而入的机会！根据地是学生军的根本，万一有失，将会给整个学生军队伍的士气以沉重打击。张野认真听完大家的陈辞，站起身呵呵笑着说：“省城。 一定要去！阎长官不是阎罗王，省城也不是阎罗殿，没有那么可怕＿＿”他幽了一默，引起一片哄笑，“咱们是晋省地子弟兵，要是连省城都不敢去，那咱学生军的面子往哪儿搁啊！虽说省城现在是阎长官的势力范围。 但是全省、乃至全国的老百姓都在盯着这次会议，我相信。 阎长官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决不会做出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来！”他见张为国想要发言，赶紧抬手压住，继续说：“当然，大家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所以这次去开会，我们要把安全措施做到位！＿＿警卫支队跟我前去。 另外，各部队要提高警戒，时时注意向省城施压，让晋绥军不敢轻举妄动！”他看了李校副一眼，说：“新闻媒体那边，咱们要大造声势，要让全省和全国地民众都知道，咱们学生军只是出于自卫。 调兵也只是为了保护自个儿的家园，绝无挑起内战地意图！不到万不得已，咱决不会向中国人开枪！只要舆论站在咱们这一边，阎长官纵使心存不良，也不得不掂量一下轻重！”李校副放下茶杯，点点头严肃地说：“军座的指示。 咱一定努力做到！”张野笑着拱手作势说：“多谢校副大人！”再次引起一片哄笑。等到大家平静下来，张野收起笑容，缓缓地说：“关于南下作战，自从收到电令后，我也想了很久，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咱们学生军，本来就是为了打鬼子而建立的！如今虽然华北地区已经基本光复，但是中南地区局势吃紧，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刷地拉开墙上盖着地图的帘布。 用小木棍重重地圈着武汉说：“就在这里。 这片人口众多、经济繁荣的乐土，如今却云集了四十万日军和一百多万国军。 正在舍生忘死地厮杀着。 或许，咱们这几万学生军，扔到这个战场上可有可无，并不显眼，也起不到扭转乾坤、一锤定音的作用！但是作为中国人，作为一支抗日队伍，哪里有鬼子，咱们就要到哪里去！不论谁需要咱打鬼子，咱们都责无旁贷！”他走到桌前，放下小木棍，轻轻地抚嘴干咳了几声，喝了口水，大声地说：“抗日，不可以讲条件，也不能考虑代价和牺牲！一年多以前，并没有什么学生军，有地只是几十个不甘心做亡国奴的青年老师和学生；这儿＿＿”他指指脚下的土地，“榆次、泉阳、十家庄，乃至咱们的卧龙山、南平镇、安阳县，也没有什么根据地！咱们建立学生军，建设根据地，组织生产，发展经济，都是为了打鬼子！只要能够打跑鬼子，就算咱学生军全部牺牲，就算咱根据地不复存在，我也决不迟疑！如果鬼子占领了江南，占领了陪都，那咱们再稳扎稳打，再积蓄力量，又有什么用处呢？”他坐了下来，轻声说：“大家的好意，张野心里清楚。 不过张野打鬼子，不是为了自己，希望诸君同张野一道努力，赶走日本鬼子，还我太平家园，让百姓过上和平幸福的生活！人在做，天在看！如果阎长官落井下石，真的趁咱主力南下之机偷袭咱的根据地，那咱们也决不能坐以待毙！当初咱们几十条枪，不也挡住了鬼子一次又一次地进攻吗？难道阎长官的晋绥军比鬼子还厉害？”张野说完，屋内一片寂静。 他端起茶杯，轻轻啜着。半晌，马浩红着脸站起来说：“军座说得对！咱刚才只考虑了眼前，只考虑咱自个儿，只顾着咱的根据地，却忽视了全国的大局势！其实国内战局息息相关，要不是鬼子都跑去打武汉，咱学生军也没那么容易将华北日军赶出去！现在咱华北是太平了，可也不能忘了仍在战乱之中的内地！咱老马支持军座的决定，豁出这一家老小跟着军座干，就算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不管结果如何，只要咱尽了力，就对得起良心，对得起这片生咱养咱、祖祖辈辈流传下来地黄土地！”他向张野敬了个军礼，重重地坐了下来。张野扫视屋内，见李校副、陈思奇等人都轻轻颌首，这才轻咳一声说道：“其实大家不用太过担心，晋省当前的局面，委员长应该心中有数。 我想，他也不会希望看到阎长官一家独大，把咱学生军挤出晋省的情况出现。 不把咱学生军的后顾之忧解决掉，咱们也不会放心大胆南下，一心一意打鬼子！这次戴长官过来，想必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等到会议结果出来，一切就明朗了。 ”第二天，张野就带着陈妙影和周莉莉去了省城。由于戴长官到来，省城的紧张局势有所缓解。 因为知道他们一行会来，所以沿途的晋绥军也没有留难。会议之前，几方都不约而同地保持低调。 阎长官也没有前来迎接只派来个副官负责接待。 进城之后，张野等人便在接待副官的引领下，重新回到了城北的学生军军营。早在与晋绥军产生冲突之前，学生军就主动撤走了驻留在省城的人手，这个军营因此空置了很久了。 不过这次为了迎接张野一行到来，阎长官吩咐下属重新收拾打扫了一遍，一应设施也整修过了，张野他们就很方便地直接住了进去。安顿下来之后，张野就带着陈妙影和周莉莉去拜会戴长官。因为两个美女保镖以前都是戴长官手下的兵，现在有一个事实上已经变成了陈太太，所以于情于理，张野都应该对戴长官有所表示，并且张野也想在开会之前摸清委员长地想法。戴长官满面笑容地亲自出来将他们迎进官邸。 他见到陈妙影和周莉莉规规矩矩地敬礼，笑得合不拢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连向两人摆手说不用客气。他拉着张野地手迈进会客厅，张野一眼就看到傅长官正四平八稳地坐在当中，手捧茶杯面lou微笑，显然到了有一阵子了。见到戴长官的热情，又见傅长官在座，张野自然放下心来。 戴长官地口很紧，对傅、张二人的旁敲侧击佯做不闻，只是嘻嘻哈哈地顾左右而言他。 两人无奈，坐了一会儿便一齐告辞出来。次日一早，戴长官便派人将傅、张二人召至阎长官的官邸。 张野进去一看，戴长官和阎长官早就在里面等着了，阎长官的气色，似乎不是很好。待傅长官也进来后，戴长官便召呼众人近前就座。因为都是熟人，戴长官也不客套，寥寥几句简要介绍了当前国内局势之后，话头一转，便说到了晋省目前的紧张气氛，他代表委员长告诫众人，现在是举国抗战的非常时期，各位应该屏弃前嫌，携手抗日，不可自相残杀，为仇者笑。之后，他从副官手中接过国民政府和军事委员会的委任状，当众宣读：任命阎长官为第二战区司令长，晋绥军总司令，仍兼山西省政府主席；任命傅长官为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二战区北路军总司令，仍然兼任绥远省政府主席；任命张野为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学生军总司令，兼任山西省政府副主席。任命完毕后，戴长官又宣读了一项命令，内容就是要求学生军主力尽快南下，参加武汉会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