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是什么?兄弟是关键时刻用来出卖的。如果卖了好价钱,还可以再分给兄弟点。可兄弟有真兄弟和假兄弟,这点和血缘无关。董海仓终于在无数守城官兵的“簇拥”下,来到了校场之上。偌大的校场上,没有出现董海仓想象中的两万接受整编的外族士兵,只有约千人的一个罗浮城防方队,为首的一人,正是他的罗浮城城防兵团的兵团长——依鸣。然而更让董海仓惊奇的场面远不止这些。只见眼前的依鸣并未下马参拜,手一挥,他身后的上前骑兵瞬间就把董海仓身边不满百人的护卫尽数斩杀。随后依鸣趋马来到目瞪口呆的董海仓面前,随手甩出了两封信。“董大人,董城主,董皇上,看看这两封信吧!”依鸣跨着战马,高高在上。久未亲临战场,整日泡在女人堆里的董海仓,早就吓傻了,不知道是刚才在做梦,还是现在在做梦。他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伸手拿起地上的信,完全没了刚才的威仪。“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章明!”董海仓读完只有十二个字的第一封信,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愤懑、无奈、悔恨填满了他的双眼。现在才清醒的认识到,他被章明和子书,还有眼前的依鸣,摆了一道。而且这一道足够让他一无所有。但董海仓还是不死心,他还有卢克,塔斯和平城近百万的大军,他还有坚实的后盾。然而第二封信的内容,再一次让他的希望破灭了——董大人,在下沙林,卢克城里有我的十万大军。塔斯城城主戈隆我们正一起在天明皇城的城楼上喝酒。不知道董大人有什么吩咐。我想没有什么可吩咐或能吩咐的吧。沙林参上。董海仓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说什么,只呆呆地马上的依鸣,等着他的马刀,划过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然而,来的没有马刀,而是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一份写好的冗长的公文,还有一把雪亮的钢刀。董海仓傻了,彻底傻了。自己向来铁公鸡拔毛,只进不出。没想到在位极人臣之时,一瞬间就变得一无所有。曾经门前过量粪车,他老小子都要上去尝尝咸淡,如今却真的要去尝粪,他如何接受的了?可是他有选择么?城外,子书强和子书军并不知道城内的变化,几次找石头去问个究竟,结果答复始终是不着调至极。比方说董大人给人签名,和粉丝握手,或是和某个女粉丝正在做男女混合双打,不让大军进城骚扰。到后来,干脆石头连面都不露。子书强和子书军,又气又急,想进城,被石头的部队阻拦,想离开,又没有军令。只得让全体正鞍下马,原地休息。不多时,山下的大路上,雪花飞溅,迷雾茫茫,仿佛是一支军队在雪地上疾奔。不等子书两兄弟回过神来,这票人,已经开到眼前。领头的正是子书军和子书强的同族小弟——子书寻。“二哥、三哥,数日不见,当了大官了啊!?”子书寻在马上一欠身,而话语里饱含了讽刺。“小弟,我们率部追随董大人,都当了兵团长。比原来那个不满千人的押运队强多了。正想等你回来,一并保举,随着二哥三哥飞黄腾达啊!”子书强依旧还是一副巧言吝啬的架势,完全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意。“哼!保举我?如果我想投靠董海仓,早就带着所有兄弟靠过去了,还需要两位哥哥来保举我?”子书寻双眼充满了鄙夷。“小弟,话不能这么说,而今我和你二哥高高在上了,当然会拉你一把,都是自家兄弟吗!”子书强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兄弟?我再叫你一声三哥,你可知‘兄弟’二字怎么写?”“‘兄弟’就是上边一个‘口’,下边一个‘儿’……”“行了!子书强,子书军,你枉自和我称同族兄弟,不过是追名逐利,目光短浅的小人而已。随时可以拿我去当做一份换取名利的礼物而已。如果董海仓要杀我,是不是你们就要‘大义灭亲’?”说着,子书寻已经怒容满面,身旁随行的罗亚等人,早就按耐不住,跃跃欲试的要冲出去了。而听了子书寻的话,子书强和子书军面面相觑,已经感觉到他们身后的石头,并不是和他们一起真正的投靠了董海仓,只是虚与委蛇,在随时随地监视限制着他们。“二哥、三哥。对我而言,再叫你们一声哥,也就是个代号而已,今日,你们两个自求多福吧。”眼看着子书寻就要下令进攻,子书强和子书军知道现在时腹背受敌,身后的石头随时可能冲杀上来,眼前的子书寻虽然人数众多,但衣着杂乱,应该是最好的突破口。随即决定先发制人,子书军大喊一声“刺枪在前,马刀在后,给我冲!”“哼!东施效颦!”子书寻在马上不禁冷哼一下,随后手一挥,左右两侧的罗亚和布鲁,应声而出,分别带领约千人左右的骑兵向前冲去。然而就在双方就要接触的瞬间,罗亚和布鲁的骑兵队突然转向,一左一右成雁别翅向两侧开去,与此同时,所有骑兵纷纷挂起马刀,抽出手弩,瞬间第一批箭雨就将子书强和子书军的千军射倒一片。子书强和子书军的后继部队,看到敌人一左一右的分向两翼,全部都手足无措的不知向那个方向前进。就在愣神之际,之间子书寻军中,中门大开,从中冲出一群高大的身影,如滚雷一般的吼声登时让不少战马嘶鸣跳跃,把不少骑兵掀翻在地。而这吼声,转眼就冲进了子书兄弟俩的骑兵中。巨大的斩马刀,上下翻飞,蛮族高大的身躯加之无穷的蛮力,每一次挥舞,都有骑兵或是战马直接被斩成两截。狂风扫落叶?基本上可以这样说。说成割韭菜,应该更贴切些。子书强和子书军两人早就傻了,眨眼之间,数千骑兵已经拿到阎王爷派发的出生证明了。慌乱间急忙下令全军后退。庸才毕竟是庸才,即便是后退又能退到哪去?后面二人身后的一万骑兵,咚咚咚的擂着战鼓,随时准备进行下一轮进攻了。子书寻和石头自然没有那么无趣,仿佛像一只贪婪的老猫,玩弄一只慌不择路的老鼠一样,并没有再次进攻。只像一块三明治,把子书军和子书强紧紧夹在中间。“子书寻!你要造反嗯??”子书强此刻,声也变了,脸也白了,完全没了刚才的自信而狡邪的笑。“造反?你是说我造你们主子董海仓的反?那老小子,此刻比你们好不到哪去!”子书寻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两个“哥哥”。“小弟!这是何必呢!咱们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一直沉默着的子书军,终于开口了。“呵呵!二哥!这话有点过了!当初我父母离婚之时,请问你们都在哪?知道我和母亲两人没钱,你们见了我就和躲瘟神一样,唯恐我来借钱,好在我还不至于低三下四,不识眉眼高低。后来我父亲再婚,你们兄弟,登门贺喜。我母亲再婚,你老婆,我亲爱的二嫂,堵着门口骂我母亲不守妇道。敢问一句这是哪国的兄弟情义?后来,我辍学离家,你们又有那个闻过问过?应该说高兴还来不及吧!”子书寻一脸的轻蔑。“没有!小弟,你多心了!你当时若是开口,二哥怎么能不帮呢?”子书军老脸微红。“哼!再说现在!我回来后,山沟里吃不上喝不上,你和三哥两人整天大眼瞪小眼。我大伯还是你们父亲呢!饿得都能吃人!最后大鼻涕一把一把的抹在裤裆上,让我进城后提携一把。好,这一年你们有吃有喝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把我的家底来个卷包会。现在兵戎相见,居然还说得出‘兄弟’二字?”眼前的子书寻,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可以任由子书军和子书强欺负的小弟。打又打不过,说又没的说。看来生死,只能任由自己的同宗“兄弟”摆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