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太后的坟让人给炸开了!”苏文起说。“啊!”我一不留神,大声的叫了出来,苏文起连忙摆了摆手。我连忙捂上嘴,试图用最小的但是对方有能听到的声音问他:“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苏文起见我凑了过来,无赖似的亲了我的脸蛋,我连忙将身子往后去,并抹了抹他亲过的位置,骂道:“不正经!”苏文起大声的笑了,并做出要站起来的动作,说道:“要不要我在给你来点正经的?哈哈”我被他的坏模样弄笑了,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说正经的。”我说。苏文起笑过以后,小声的说道:“暂时,消息是封锁的。是一个叫孙殿英的军阀干的。”我低声的问:“先生,什么叫军阀?”苏文起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军阀就是当兵的成立的无政府政权。就像张作霖那样。”我点了点头,张作霖我是知道的,说到张作霖,我又想起了姜玉芝。“孙麻子把陵炸开了,南京最早得到的情报,立刻派我过去。不过,我没见到孙麻子,他们走了,但是见到他的副官了。”苏文起神秘兮兮的说。“孙麻子这回可发财了,定东陵里的宝贝几乎全被这个土匪拿走了,据说,他们甚至劈开了慈禧的嘴,掏出了夜明珠!”他说完,我不禁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佛看到了那画面一样。“那他们不害怕吗?”我问。“怎么不害怕,那个缺心眼的副官还和我形容呢,炸开了皇陵后。他们冲了进去,用斧子劈开外椁。孙麻子这时候下令,不许士兵损坏内棺。主要是怕弄坏里里面的宝贝。他们就用刀撬,一撬不要紧,内棺里发出阴风。这帮人以为慈禧活了,吓的扔下刀子就往外跑。没跑到墓室门口,就被孙麻子发现了,他下令,在主墓室的门口架上机枪,谁敢跑就打死谁!你说他们害怕不害怕!”苏文起说。“那慈禧成什么样了?”我问。苏文起想了想说道:“听说,刚开棺时,慈禧还像活人一样,没有腐烂。后来,一见风就不行了,全都干瘪了。”说完,苏文起伸手将刚才周妈送进来的公文包拿了出来,从里面掏出了一颗硕大的珍珠。“这是那副官送的,给你。”苏文起说。我连忙摇了摇头,说道:“死人的东西我怕!”苏文起将公文包推到我面前,我一看,里面有两三条的长长的珍珠项链“我不要,会怕。”我说,苏文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收拾了起来。“对了,先生,那派你去做什么?”我问。苏文起抱怨的说道:“还能做什么?主要是看看他们弄成了什么德行,事情严重不严重。我还回了趟南京做了次汇报,这不,就耽搁了这么多天。”“那严重吗?”我问,苏文起说道:“定东陵被炸开了一个大洞,里面除了尸体什么也没了,裕陵也差不多哪去。”“先生,你进陵墓里了?”我不安的问。苏文起摇了摇头,说道:“我才不进去,晦气!问了当地百姓。还有,我刚才说的那个副官,他是留下来给孙麻子擦屁股的。”我点了点头。苏文起自言自语的说:“孙麻子可真够祸害人的。据说,刚开始去的时候,找不到墓穴入口。后来,抓了个地主问,也没问出来。那个地主让他问当地旗人,抓了五个老的,打死三个,有一个忍不住了,说有个当地石匠曾经是修陵的。慈禧下葬的时候,本来是要做陪葬品的,结果,他被石头砸晕了。人们以为他死了,嫌他晦气,就将他丢了出来。结果,你看看,果然是个晦气的人。”“那石匠就说了?”我问。“那怎么不说,不过,孙麻子到挺聪明,没动刑,一说,要当着石匠的面扒了石匠儿子的皮,他立刻就尿了,跪下磕着头就说了入口。”苏文起说。“那接下来你该怎么办呢?”我问。苏文起瞥了瞥嘴,说道:“不好办哪!现在南京还能压着,但是,能压几天?过些日子就该闹上了。”“先生,那你还去河北吗?”我问。苏文起伸了个懒腰,摇了摇头,说道:“不去了,下面的事儿,就不是我该管的了,若是闹到南京去,也是内政部的活儿,他们现在红!”现在另一件事又冲入我的脑海,“先生。”我说。苏文起仰头看了看我,扬了扬下巴,示意我接着说下去,“先生,没经你同意,我让姜小姐在咱们家住几天,你看行吗?”我问,苏文了点头,说道:“那有什么不可以?只是,她怎么突然想起在咱们家住了?”“她让人骗了。”我说。“骗了?她?她不骗别人就已经是别人万幸了,还有能骗她的主儿呢?”苏文起嘲弄的说。我点了点头,说道:“先生,你知道张作霖手下有个副团长叫丁允吗?”苏文起摇了摇头,我接着和苏文起说:“先生,我想托你打听这个人,能帮我吗?”苏文起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不过,是他骗了姜小姐吗?”我点了点头,“哪方面?”苏文起问。我笑了笑:“这个问题还算是挺难回答的。”“骗财还是骗色?”苏文起问。“骗色。”我说。苏文起笑了笑,说道:“又一朵含苞,在还没开放的时候就凋谢了。”我瞪了他一眼,说道:“先生,你可别忘了帮我打听那个人。”苏文了点头,算是应允了。八月二十八,我又要结婚了。也可以说,我成了苏文起的小老婆。那天,天气格外的好。苏文起在院子里点燃了鞭炮,我坐在房间里,苏小童给我的头发上cha上簪子。和嫁给梅翰林那天是一样的,我穿着红色的霞披,可惜,没有了大红盖头。外面熙熙攘攘的,来了许多的客人。苏文起一杯酒一杯酒的和他们碰杯,我坐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老了,我想。我还记得嫁给梅翰林那天的情形,我坐在镜子前。那时,家里还是铜镜,根本不是苏家这种玻璃镜子。小小铜镜里只能反映出我的脸,五官也算是端正,我的皮肤是白皙的,干净的白,透明的,几乎没有血色的。我还记得,那天的我,十分的激动与害怕。我要嫁人了,不知道嫁的人是什么样子。那天的我坐在镜子前,想的,是一支钢笔的主人以及我以后的命运。而如今,同样穿着红色吉服的我,坐在镜子前。心里涌现的是丝丝的悲哀,和生活上演的一折又一折的戏,充满了悲欢离合。想到母亲的时候,我流泪了。苏小童连忙递来毛巾,我擦了擦眼睛。我不知道母亲和弟弟现在的状况,他们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过上舒服的日子?一切的一切,我完全的不知道,而一个更加我不愿意提起的想法,始终困扰着我,即,他们是否还活着。我开始发现,每当我想念母亲一次,憎恨梅如海的心情就加重一些。家破人亡,全是他害得。当初,如果不是他要给梅翰林冲喜,我也不会嫁入梅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死去。从而,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为了报复而嫁给别人做小老婆。我想笑,真的,不过,我想那笑声里一定充满了苦味,一切的恶果,由始至终都是在时间轮回时,偶尔停留时恶作剧般的触动,也是顽皮的孩子所造成的不故意的结局。在我停下对母亲的记忆之前,苏文起就进来了。他见我哭了,lou出老jian巨猾的微笑,说道:“你看,这不是都娶你了,也不至于高兴到哭呀!”我破涕为笑,轻轻的用毛巾甩了他一下。苏文起笑了笑,抓住我的手,说道:“走吧,时辰到了,该和大家见个面了。”苏小童机灵的从**拿出一条绑着红花的红绸子,一端递给苏文起,一端递给我。苏文起这天,穿的是黑色的马褂,红色的长袍,胸前也系了一条带着大红花的绸带。他的衣服让我想起梅翰林。那晚,梅翰林xian开我的盖头时,几乎也是这身打扮。我还能清楚的记得,那晚,我被张妈请出房间时,回头,看到了他的笑。我又流了眼泪,是因为想到梅翰林。此刻的我,不但自卑更多的是对生活重压的无力。我一个瘦弱的女子,又怎能逃开命运的戏弄?苏文起自然是知道我的心,他对我笑了笑,苏小童又递来毛巾,我擦了擦眼睛,他指了指外面,我点了点头。纳妾,是不需要拜堂的。我拉着红绸,苏文起走在前面,我和他走到了院里,喝酒的人们看到我的到来,纷纷站起来起哄。我和苏文起给他们三鞠躬,算是行礼。随后,我被苏小童请到了苏文起住的正房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