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已经压城的时候。张勒抑的司机来接我了,他放佛算好了一样,知道我一定会答应他的条件。我穿着苏文起送的大衣上了车,有他的感觉在身边,不会让我太过害怕。临走时,苏小童哭的像是我要被送上刑场一样。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忍住了马上要掉下来的眼泪。张勒抑穿的整整齐齐的在家等我,见我到了,放佛是见了老朋友一样的和我打了个招呼。副官退下后,他递给我一杯红酒。“我喜欢浪漫一点。”他说。我推开了他的手,走到床边,看着深蓝色给我安心的夜色,只问:“什么时候能放苏先生?”张勒抑看着我,不高兴的说道:“你能不能不破坏气氛?”我回过头,冷漠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别忘了,咱们的交换条件。只有你放了苏先生,我才答应的你条件!”张勒抑笑了笑,走到我身边,非常用力的捏住了我的下巴。“你要怎么样?”我问道。张勒抑斜着头,说道:“只要你愿意,明天我就能放了他,但是,要看你是什么样的态度。”“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说道。张勒抑看着我,说道:“骗你有意思吗?”“监狱又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你不写报告能放人?你当我傻?”我说道。张勒抑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说道:“你真当苏先生能通过正常的手段放出来?”我看着他,狠狠的推开了他的手。他颇有兴致的看着我,说道:“你觉得,今晚,你能走出这里吗?”这时的我,反而笑出了声,缓缓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走不出去,我不会死着出去?你当,我能让你站了我的便宜?”我冷静的说道。破罐破摔,一向是我的风格。张勒抑到吓了一跳,不禁的皱起了眉头。他是女人堆里的宠儿,哪个女人能拒绝多金的他的意思?我大概是第一个敢拿着刀子和他谈判的女人吧?张勒抑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放下刀子。我不过是和你开了玩笑,一切我都安排好了。等一会你就知道了。”说完,对我伸了伸手,“刀子给我。”他说。我不但没有给他,反而将刀子放到里距离脖子更近的地方。“你别过来,不然,我的血会溅你一身。我死了,也会循着血迹来找你。”我有些慌乱的说。说实话,对他,我十分没底。张勒抑停下了脚步,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我冷冷的看着他的笑,直到他笑得眼泪都出来,这时候,他才停了下来,说道:“你傻呀。你死了,谁还能救苏文起?”我冷冷的看着他,他摆了摆手,说道:“你喜欢这样呆着,就这样呆着。你记住,我张勒抑向来说道做到。”我看着他,说道:“你也记住,晚秋也是一言既出,四马难追!”“好!”张勒抑叫到。接着,他坐到了沙发上,远远的看着我。他又说道:“现在,咱们来谈谈条件吧。”我冷冷的看着他,说道:“只要你能放出苏文起,什么条件我都能那个答应。”张勒抑看着我,说道:“好,我只要两个条件。”“请讲。”我说。“第一,你将当年吃掉的哈图家所有的钱双倍吐出来。第二,你给我做两年的姨太太。”他说。我看着他,说道:“哈图的钱,我可以全给你。但是,要两倍我没有。”张勒抑看着我,狠狠的说道:“一句没有就能了事?当年,我嫂子卖了多少东西,才凑够你们要的数目?现在到好,你和我说没有。”“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哈图真正的弟弟。”我说道。张勒抑狠狠的将手中的手套摔到了桌子上,骂道:“你他妈当然不知道!你可知道,当年哈图身后的人是谁?就是我!若不是当年我犯了错误,被苏文起下了监狱。哈图能倒掉?能轻易的被苏文起查出贪污?谁心里都知道,那里面有多少苏文起故意陷害的!他为了邀功,什么事情都做了出来!若非我命大,只怕,早已经成了他的刀下魂!”我看着他,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帮你的嫂子,你知道她在做什么?”一提到哈图太太,张勒抑的火更大了,只嚷道:“你还有脸说我嫂子。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现在被你们折磨成什么样?她去缝穷!去缝穷!十个手指头肿的像个馒头!都是拜你们所赐。”我看着他,很长时间都没有讲话。若说哈图贪污坐牢罪有应得,但,哈图太太的下场,是苏文起和我直接导致的。“你为什么不帮帮他?”我小声的问道。张勒抑瞥了瞥嘴说道:“帮她?我敢吗?我身边安cha了多少苏文起的眼线?我若是帮我嫂子,苏文起不会对我防备吗?但是,想要压我一辈子,他苏文起打错了算盘。我张勒抑是那么容易趴下的?今天,我就让他尝尝当年我的滋味!”张勒抑的语气中充满了凶残的味道。扭过头去,我不在看他。哈图太太的事情,我确实不认同苏文起的做法。苏文起当年做了那么多得罪人的事,张勒抑的举动,算是让我知道,天下间果然有一种叫做报应的轮回。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下一幕会上演哪一出戏?几年以后的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胡迎春那里才知道。原来,张勒抑是私生子。她母亲本是一户旗人贵族的填房丫头,年轻的时候,为了爱情跟着家中下人逃跑到重庆。她怀孕的时候,那个下人就抛弃了她,生下张勒抑,他们母子就相依为命的活着。这么算来,他母亲即是填房丫头,说不定在北平的时候就生过孩子。就像张勒抑所说,那个孩子,就是哈图。是张勒抑同母异父的亲哥哥。他们一定从小都知道彼此,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重逢。当然,这一切,都是我根据胡迎春的话作出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