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两个人抓着,一点一点的走下楼。 张勒抑走在我的前面,他不断的挣扎着,低声的怒吼着。经过大堂时,我看到了泰然自若的川岛芳子。她突然走了过来,看着我笑了笑,说道:“晚秋,希望有机会还能见到你。 ”我对她笑了笑,点了点头。糜伟震无奈的看着她。 刚刚那一幕,一些日本浪人举着枪对着他们时,他竟然一句话也不敢讲出来,可见,他对川岛芳子不是一般的畏惧。我和那个女人的故事也就告一段落。 以后的日子里,虽然也有和她几日短暂的接触,但在也没像这次一样的惊心动魄。1945年,川岛芳子被抓。 国民政府将她关押在北平,日本人花了大价钱,有搭上一把乾隆的宝剑,才将她偷偷的赎了出来。 最后替代她死的,是一名中国农妇。她并没有回日本,而是在东北的一个村子居住了下来。 化名“方姥”。 并在那里过完的人生最后的平静时光。按照计划,张勒抑与我跟随糜伟震回到了南京,被关押在陆军监狱。就在这里,我曾见过浑身是伤的苏文起,他的身上被打得不成样子。 如今,我也被关押在这里,心里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味道,苦涩是其中最难挨的味道。我被单独关在一间女牢里,一张不大的**堆满了稻草作为床垫。 我小心翼翼地坐在上面。 生怕有虫子爬过。在无聊的空洞里,我又回想起糜伟震的计划。一开始,我用张勒抑姨太太的身份接触川岛芳子,并打着他准备投敌的旗号招摇撞骗。 糜伟震这边已经做了准备。 他知道张勒抑目前在机要室工作,一定会看到那份文件。于是,糜伟震亲自找到张勒抑,并说服他将这份情报交给川岛芳子。 张勒抑不会轻易相信。 糜伟震告诉他,这计划是戴笠的意思。 戴笠想放大鱼掉川岛芳子。 这是个秘密的计划,所以,一定要找一个可kao地人去做。张勒抑自然以为,苏小童的事情让戴笠对他另眼相看给了他机会。 虽然二人官位相差不大,但戴笠是蒋介石身边地红人,他的一句话基本就能决定张后半生的命运。 而张勒抑腿伤以后,他已经基本没有实权。 只是挂着虚名的主任。 这种立功的机会,他怎能不抓住?于是,他积极的配合着糜伟震的阴谋,来了上海。唯一让我没想到地,就是那份名单事实上,是真的。那天,张勒抑一坐上川岛芳子的车,后面就有无数的人在跟踪。 东兴楼下的打架。 也是糜伟震的人在做样子。而糜伟震,带着另一部分人,就在东兴楼里喝酒,随时准备着闯进去。一切都计划好了,只等着我和楼下的那个人点头。我没想到,处理那个恶魔的计划竟然完成地这么快。 这到让我有一丝丝的空虚。他一定会被宣判,投递叛国是死罪,不会有人救他,他一定会死。他死了,我与他一切的恩怨也算结束。 但是,我失去的那些,永远都不会回来。比如,苏文起还有苏小童。张勒抑的死换不回他们。 但是,我还是要他死。我被糜伟震抓到监狱里,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算是一招苦肉计。 我现在是唯一地人证。 张勒抑的生死都捏在我的手中。没过多久,我被提审了。我坐在审讯室的硬板凳上。 不远处的桌子后面坐着三个人。 他们穿着军装,我并不认识他们。糜伟震告诉过我,这样的审讯是流程,而真正的主审不会出现,他们躲在其他的房间里,通过别的手段倾听。 他会和那些真正想要了解这些事情的人坐在一起,听我和张勒抑地口供。“你是张勒抑地姨太太晚秋吗?”一个男人问我。我点了点头。“听说,你和张的关系并不很好。 ”正坐在我对面地那个男人问道。我笑了笑,说道:“你听谁说的?生活中哪有筷子不碰碗的?我相信,在座各位那位都会与太太、姨太太有过轻微的摩擦。 ”“张勒抑打你。 ”那个男人又说。我点了点头,说道:“打过。 他是个军人,偶尔会脾气有点不好。 不过,我能理解,他腿坏了,得不到重用,心情自然不舒服。 ”“他打你,你不恨他?”那男人又问道。我摇了摇头,说道:“不恨。 我很爱他,只要他不抛弃我,我会和他过一辈子。 ”“你说你爱张,有什么证据?”那个人又问道。 他处处护着张勒抑,试图从我这里找到突破口,将栽赃陷害这等事情推到我的身上。我轻轻的笑了,说道:“你希望有什么证据?难道,你老婆爱你,也需要别人证明吗?笑话。 ”那人愤怒的皱了眉头,忍了半天才问道:“张勒抑什么时候派你去的上海?”“上个月初吧。 ”我说。“派你去做什么?”他问。我想了想,闭起了嘴巴。他一见我不讲话,突然转怒为喜。 其实,这是我以退为进的办法。过了一会,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我依然不肯回答。“用刑吧。 ”那人提议到。旁边的书记员看了看他,另一个审讯人员说道:“有点操之过急吧。 ”那男人白了他一眼。 推开椅子走了过来。 他走到我面前,狠狠地摔了我几个嘴巴,顿时,我只感到脸颊火辣辣的,像是辣椒末涂在了上面。“你说还是不说?”他问道。我摇了摇头,他得意的笑了,问答:“是你陷害张主任吧。 ”我顺势说道:“你这么维护张勒抑我非常感谢你。 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身上来吧。 只要能救出张主任,什么都行。 ”那男人一下子脸色变绿。 他明白我这话的意思。 而那边的一个审讯员,突然走过来,推开他问道:“不对,这事情一定另有隐情,晚秋,你一定要全部说出来。 不然,不但害了你自己。 也会害了张勒抑。 ”我在心里冷笑了两声,跟我斗,你还差了点。 别看你对审讯有经验,但是,我经历过多少风雨?当年,我去武装部长家里偷东西的时候,你还在学堂里念四书五经呢。“会害了张主任吗?”我故做惊慌地问道。那人点了点头,从他的眼神中。我就能知道,他一定是糜伟震地人。“你们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 我现在很乱。 ”我故意低下头装出一副慌张的样子。那人顺水推舟的说道:“你要想清楚,要知道,你如果不说出真相,张主任一定会受到牵连。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点了点头。“我们给你时间想。 ”他说。大概过了一刻钟。 糜伟震的人又问道:“张勒抑派你到上海做什么?”我垂着头,过了半天才说道:“叫我去接触川岛芳子。 ”“你接触她做什么?”他又问。我闭起了嘴巴。过了半天,突然有勤务兵敲门走了进来,在那主审耳边说了什么。 刚才打我的那个主审立刻说道:“好吧,先把她压下去,明日在审。 ”我又被带回了牢房。摸了摸脸颊,几乎已经麻木,只有轻轻碰的时候,才会突然的疼痛。这几个嘴巴,我记住了。 当有一天你栽倒我手中地时候。 一定会要你好看。今日,我的欲语还休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无论他们是否正在提审张勒抑。 现在,他都已经输了一成。我故意不说,大家都认为里面一定有着重大的隐情。 而且,我身后有糜伟震,有他在,这个案子就不会不明不白。张勒抑这次死定了,我多拖上一天,他就会更焦虑一天。 放佛,是猫抓到老鼠,并不急于吃掉,而是慢慢的看着老鼠受到折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张勒抑犯罪的事实,他已经处在了被动的位置。 说不准,会被用刑,那一定是非常痛快地事情。我实在是太期待他浑身血淋淋的样子。 当年,苏文起受的那些苦,今天,他会一一的尝回来。 算来,他不亏。 他害了我身边的两个人,而我,只要了他一个人的命。 这笔生意,他赚到了。尽管如此,我相信,冤枉地死去,是最郁闷不过的事情。张勒抑,想不到,你也能有今天。想到这里,我不禁的lou出了微笑。我背对着门口,只抿着嘴。 不管如何的高兴,都不让别人看到我的快乐。 跟川岛芳子在一起,我也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第二天,一大早上,我又被两个女人拎到了审讯室。与昨天不同的是,换了审讯的人。“晚秋,昨日我们提审张勒抑,他说,这一切都是你算计他,栽赃陷害。 ”一个人说道。我咬了咬嘴唇,说道:“只要能救出他,给我定什么罪都行。 ”那两个审讯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但是,我们听到的还有别的版本。 抓你们回来地人说,当时,你和他在东兴楼大吵了一架。 他说你栽赃陷害,你说他没良心。 ”那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