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我先回去了。 如果有了消息,就派人到重庆联系我,打电话不安全,我们的电话都被监听了。 ”我说。尚合点了点头,说道:“你不打算在坐一会吗?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我微微的笑了笑,垂下头看了看我的指甲,说道:“确实是很久没有见面,不过,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晚秋。 ”尚合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责备。我微微的笑了笑,依然玩弄着手指不肯抬眼看他。这时,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缓声说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 ”我冷静的从他的手中抽出手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尚合,我们都已经老了。 ”我抬起了头冷静的说。尚合盯着我,目光中混杂着说不出的感觉,有惋惜、有难过也有落寞。 “是的,我们老了。 ”他回答到。过了一会,他又说道:“晚秋,我一直希望你能跟着我。 ”我摇了摇头,说道:“尚合,你和我的故事早已经结束了。 自从那晚,我们就已经注定结束这一切。 ”“你怪我那晚用枪指着你吗?”尚合问道。我笑了笑,说道:“尚合,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不能永远都活在记忆中。 你应该有你的生活,不是吗?”尚合吐了一口气。 放佛,将身体中所有的压制感都吐了出来。“我很累,真地很累。 我想停下,在你身边停下,不想在继续漂泊。 ”尚合眯着眼睛轻声的说道。我想起他在北平租住的院子,院子里有枣树和苏式的建筑,还有日落时分金灿灿的阳光。 那正是我想要的。“别说这些了。 都过去了。 我这一生已经受尽了爱的折磨,现如今。 我老了,已经没有力气在为爱去折腾了。 你保重吧,我走了。 ”我站起了身。 就在我经过他身边地那一瞬间,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别走,我爱你。 ”他说道。我微微地笑了,这笑容中充满了嘲弄,因为爱。 我们都已经拖离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也正是因为那些该死的爱,让我一次又一次的陷进失望的沼泽中,无法自拔,只能默默的挨着,任凭那肮脏的泥土包围我地身体。我轻轻的摆拖了他的手,义无反顾的走出了房间。 在我的身后,又一缕淡淡的阳光,映的人昏昏欲睡。回到重庆。 我自然遭到了来自糜伟震和戴笠的责备。 戴笠一收到我已经回来地消息,立刻命人将我带到了军统局的小会议室,糜伟震正焦急的踱着步子。见我进去,糜伟震白了我一眼,对和我一起进来的秘书说道:“你先出去。 ”戴笠笑了笑,说道:“老糜。 你先坐下。 ”糜伟震看了戴笠一眼,不情愿的扯过一张椅子。“晚秋,我问你,你到武汉去做什么了?”糜伟震问道。我十分冷静,优雅的坐到一张椅子上,从容地说道:“前段时间,我接到一张秘密情报,说李士群秘密抵达武汉,我想为萧烈报仇,这是最好的机会。 ”“你为什么不上报?”戴笠突然问道。我垂着头想了想。 淡然的说道:“这可能是我的错。 我一心想要除掉李士群。 只想着,如果上报。 在等待批示要很长时间。 而且,我对军统的一些官员不放心,害怕说出来,会被李士群得到情报。 ”“你在武汉都去了什么地方?”戴笠问道。“没去什么地方,就是按照别人给我的指点寻找李士群的踪迹,但是,很可惜,我没有找到。 ”我说。戴笠冷冷的笑了笑,抬手端起茶杯。 “李士群根本没有去武汉。 ”戴笠冷静的说道。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上当了,花了五百大洋买的情报是假地。 ”“你真地去武汉寻找李士群?我看,不是吧?”戴笠问道。糜伟震见戴笠的样子,连忙地提醒道:“晚秋,你是不是到武汉去找共产党了?”“是。 ”我说。戴笠和糜伟震同时看着我,戴笠笑了笑,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笑着说道:“你到是很诚实。 ”我镇定的看着戴笠,冷静的说道:“寻找李士群未果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来,我试图联系军统在武汉的人员,但是没有找到。 没办法,我只好出此下策,想要找到当年的共产党了解情况。 哪儿知道,共产党早已经还了地方,也扑了空。 ”“你在武汉的行踪我们知道一些。 ”戴笠说道。我冷冷的看着他,猜测他都知道一些什么。“晚秋,按照规矩,你要接受审查。 ”戴笠说道。“随便,你就是把我关到监狱里也没关系。 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要为萧烈报仇。 ”我说。戴笠扬了扬手打断了我的话,说道:“你听我说完。 我个人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但是,我必须明确的告诉你。 你以后不能与共产党人有任何的来往。 ”我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 ”糜伟震说道:“以后,任何决定必须上报。 你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军统里的一份子。 明白吗?”“我知道了。 ”我冷静的说。戴笠点了点头,突然对糜伟震说道:“对了,前几天送来的那个共产党怎么样了?”“不肯招认。 ”糜伟震说。戴笠摸了摸胡子,看着我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对共产党吗?”我问。戴笠点了点头,我垂下了头,说道:“那些都不是我关心的,我现在,只一心一意的想要除掉李士群。 ”“除掉李士群绝非易事。 ”戴笠说道。我抬起头,看着他说道:“我知道。 ”“不是kao暗杀就能成功的。 ”戴笠试探的说道。我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 我个人认为,如果要除掉李士群,还是要从日本人那边想办法。 李士群一直害怕我们和日本人合作他不再受宠,为什么我们不试试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呢?”“哦?你有什么打算?”戴笠来了兴趣。我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没想好,咱们在南京没人了,想什么都没用。 ”“话不能这么说,先说说你的意见吧,毕竟,你在南京呆过很长一段时间。 ”戴笠说道。我想了想,说道:“李士群对日本人十分的尊敬也害怕,所以,我想,唯一能够要他命的只有日本人,我们必须想办法制造他与日本人的矛盾,才可能借日本人之手除掉他。 ”戴笠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情,放需从长计议。 ”糜伟震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到:“去监狱看看吗?”戴笠笑了笑,说道:“你不说我到忘了,还有个犯人等着我亲自审讯呢。 对了,晚秋,你那个办法果然奏效了,有个犯人说出一切事儿,咱们一起去听听。 ”第二次去渣滓洞,我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原打算,能将林晨光揪出来,谁知道,竟然被尚合几句话打发了回来,哎,看来,林晨光只怕还有受一段时间的苦。跟着戴笠和糜伟震一进审讯室,顿时,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 只见地板上留着一大滩血,刑具上也血迹斑斑。 看样子,刚刚一定是有人受过刑。戴笠颇有兴致的看着他的刑具,他像是一个鉴赏家细细的品味一副名家的书画。 他对刑具非常有研究,甚至亲自设计了几款刑具。 放佛,戴笠对犯人用刑的目的,不是让他们招供,而是让他们受苦。“行了,你们把林晨光戴上来吧,今天,怎么着也要有个了解。 ”糜伟震说道。我心里已经,怎么害怕什么就来什么?怎么就赶上了林晨光?等等,上次戴笠对林晨光用刑,我也在场,难道,他对我已经有所怀疑?我虽然不是共产党,但深深知道,若被戴笠怀疑。 可不是一件好事。戴笠嘴角挂着冷笑,眼神中流lou出点点凶光,难道,他已经对林晨光起了杀心?我倒吸了一口起,难道,林晨光注定躲不过今日?这时,只见糜伟震一脸漠然,看不出他有什么心里活动。 他的两只手放在肚子前面,不停的转动着大拇指,似乎,有些烦躁。林晨光被拖了上来,才不过短短半个月不见,林晨光已经变了一个人。 他一瘸一拐的,一条腿上还打着绷带,而一只手,已经被硬生生的扯断了,虽然有医生的缝合,但一条长长的白色的筋,竟然还挂在外面!那条筋,竟然还随着他的晃动而晃动。我吃惊的看着他的样子,差点惊呼出声。 怎么,短短这么几天,他竟然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戴笠究竟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要将他搞成这副样子?这时,我回想起一个细节。当天,第一次提审林晨光的时候,放佛,林晨光说戴笠杀害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在军统已经有了一些时候,隐隐约约的听说过此事。 难道,是因为林晨光说中了戴笠的伤口,戴笠才对他下次如此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