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虎司令员就餐的餐桌,在106房间。我领着黄宝珍女士,朝他就餐的106房间走去。到达门口之后,我轻轻敲了几下,便有服务员敞开了房门。司令员看到我带来一名越南女兵,再细瞅,就是刚才朗诵黄文欢主席诗词的黄宝珍女士,便立即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笑呵呵地说:“欢迎,欢迎,我们敬爱的女英雄---黄宝珍女士”。司令员一边说着,一边叫服务员加了两个位子,让我和黄宝珍同时入坐在他的两旁座位。黄宝珍十分高兴,她按照越南民间尊重客人的风俗习惯,首先给华司令员的杯中斟满了酒,然后给武元甲大将和其他客人也一一斟满了酒,最后自己也端起了酒杯,开始一一敬酒。她激动地说:“谢谢司令员!我的第一杯酒,先谢贵国军队和人民的救命之恩。谢谢您!谢谢您的部队!谢谢您的秘书!是你们及时抢救了我的生命,使我又获新生!”“不客气,黄宝珍女士。我们是自己人;我们是唇齿相依的邻邦;我们是同志加兄弟。是的,我们同样也要谢谢你,谢谢越南政府,谢谢越南军队和越南人民的大力帮助。”司令员答谢道。正位就座的东道主---国防部长武元甲大将,带头鼓起掌来,还连声叫道:“说得好!说得好!”只见华司令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黄宝珍女士见状,也十分豪爽,紧跟着将自己的杯中酒,也全部饮尽。接着,她开始敬第二杯酒,只听她细声细语地说道:“我的黄伯伯,亲自托付我代他向您敬酒,祝福您身体健康!”“谢谢黄主席!谢谢黄主席!”司令员随口回答。“同时,衷心祝愿第八支队多打胜仗!”顿了顿,黄宝珍女士又代表黄文欢主席继续说道。司令员听后,无比高兴,神采奕奕地答道:“谢谢,谢谢!我们决不辜负黄文欢主席的期望,决不辜负越南军队和越南人民的殷切期望,一定多打胜仗!”武元甲大将,又一次鼓起掌来。只见他举起了酒杯,对华司令员亲切说道:“谢谢您!也谢谢您的秘书孔青龙!谢谢您们及时抢救了我军的机要员黄宝珍。”说着,他又亲自为我斟满了杯中酒,并提议全桌为我,曾为抢救黄宝珍女士而贡献出鲜血的中国军人,干一杯。我感到十分的荣幸,十二分的骄傲!大家兴致勃勃的一饮而尽。在这桌就餐的,还有政委王佳音,参谋长陈静毅,首席记者金花,见习记者银菊,炊事员赵东亮,我和黄宝珍,一共九人,大家七斟八饮,互相敬酒,既高兴,又愉快。华北虎司令员,郑重其事地向黄宝珍讲道:“按照我军的奖励惯例,你已被光荣地追记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等功一次,请王政委颁发与您一等功勋章一枚。”停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还有,你参加的那次战斗,共击落了九架美国敌机。特发给你九架飞机模型作为战斗记念,现有参谋长陈静毅发给你,请你接收!”‘啪’的一声,只见黄宝珍女士双脚一并,站出了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向司令员王政委和陈静毅参谋长,分别行了一个越南人民军的战斗军礼,然后从政委和参谋长手中,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金光闪闪的勋章,证件和九架飞机模型。这时,只见她含情默默,羞涩地,吞吞吐吐地说道:“我,还要……,还想要……,”“你还要……还想要啥?”华司令有些着急的问道。“我还想要一件奖品,一件特别珍贵的……”黄宝珍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免让司令员着急了。“说出来嘛,只要我有的,我统统给你。”司令员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未加思索,先做了应允。“我请求您把你的秘书,把我的救命恩人孔青龙,奖励给我做终生伴侣?”黄宝珍终于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啊!做伴侣?让孔青龙给你做终生伴侣,孔青龙……”司令员心里暗暗叫苦,重复着黄宝珍刚才的原话,又不免自言自语地自责道:“老华呀,带领着千军万马出征打仗,我从来就没有含糊其词过,可是这儿女情长之事,叫我怎么表态,我可没有经验,再说当前又是战争时期,叫我怎么回答?”所以,他只好唯唯诺诺地回答道:“这可是个原则性的大问题?那得好好地考查他一下,看他合格不合格,配不配得上你?”司令员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自己说出的话也言不由衷,又想把话拉回来,可已经来不及了。“我看就不必再仔细考查了,就做个特别批准吧!司令员,明天,就叫宝珍带领孔秘书,先去拜见岳父、母大人,按越南的民间习惯办理,以后再按中方办法补充吧。”更没想到,武元甲大将“现场办公”,对此问题迅速拍板定案。华司令员见此情此景,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能默认。就这样,我也成了司令员的“奖品”,被“颁发”了出去。第二十章义安相亲国防部长武元甲大将的决定“准女婿先认丈母娘”,竟使华北虎司令员,难以当面表示反对意见,只得随声附合,表示同意了。这正是我心中所盼望的,简直就是说到我的心里去了,我巴不得这样!天随我愿,天赐姻缘,当然更不用说黄宝珍了。她难以掩饰自己的喜悦激动,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胆地亲吻了我的双手,用这种越南的民风习俗,表示自己的爱慕之情,倒是弄得我面红耳赤,不好意思起来。桃花运,突然之间,从天降落,还是在异国他乡?真是让我喜不自禁!更是让我喜出望外!在内心里,我也知道这件事的不合时宜,是不是有所突然!我思忖着:“这儿可是‘援越抗美’的战场,是打击美国侵略者的地方。不是谈情说爱的公园,我这不是陷入儿女私情了吗?”[解放军报]首席记者金花,善于察言观色,早已看透看穿了我的心思,赶紧替我出来打圆场。只听她说:“我替我的战友孔秘书,感到高兴,感到幸福。在炮声轰鸣的战场上,能得到战斗功臣---黄宝珍女士的爱情,是他莫大的幸福和福气!也极其珍贵!我提议由孔秘书,按照我们中国的风俗,背一首爱情诗词,以表达对黄宝珍女士的深切情意。”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我脱口而出,高声背颂了这首著名的爱情诗,也不知适不适宜?“这是中国革命烈士夏明翰的诗句,好极了!他是我们近代青年学习的好榜样!”我刚刚背完这首诗,宝珍马上就作了注解,想不到,她对这首诗非常了解。接着,王佳音政委举起了酒杯,先向武元甲大将,表达了敬意,祝他身体健康!精神愉快!然后,对我和宝珍说:“武元甲将军做主,成全了这件美满之事,这也是中越人民友谊的象征。祝你们旅途顺利,安全返回。并请代表我们第八支队全体官兵:向黄、孔双方的老人、兄弟姐妹们问好!祝他们,身体健康,合家团圆。”“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把首长的心意带到,尽快返回!”我和宝珍异口同声答道。第二天一大早,我俩就辞别了部队首长、战友,向黄宝珍的家乡---越南义安省惊骝县惊堆村出发。黄宝珍的家乡,距谅山市并不遥远。但是不能直达,需要首先乘坐一段火车,再乘坐一段汽车,然后才能到达。其间,大约要花费七,八个钟头的时间。当到达她的父、母亲工作、居住的地方---惊瑠县城中学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当她的父、母双亲,一对普通的中学教师,突然间,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风尘仆仆地赶回家来。不但是她自己一个人回来,而且还同时带来了一个身高一米八,身材魁梧,面目白净,戴着一付金丝眼镜的中国军官。夫妻两人,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甭提多么高兴啦!夫妻俩又是打洗脸水,又是烧火做饭,忙得不亦乐乎!这时候的黄宝珍,竟然孩子气地撒起娇来,只听她娇里娇气地对妈说道:“丈母娘疼女婿,一顿一个老母鸡!妈妈,炖鸡吃!”啊,女婿!妈妈,起初先是一愣,然后就笑逐颜开了,脸上美滋滋的。只见她点了点头,好像在说,我的宝贝女儿真行!“是,炖鸡!老爷子,去抓鸡!”妈妈下了令。“遵命,这就去。”爸爸应声而去。不到一刻钟功夫,两只白光光的老母鸡,被洗的干干净净,放在了火锅里,慢悠悠地被煮了起来。这种吃法,极像中国的四川火锅---炖羊肉,好吃极了!味道鲜美,营养丰富,十分可口。这时的我,成了嘉宾,在左席位就座,在准丈母娘和准丈人之间,享受、体味着未婚女婿的待遇和美感。同时,也在接受着他们的“面试”。当说到,我的原籍是山东曲阜,我是儒家学者孔子的第七十八代旁系嫡孙时,老爷子高兴了,他说:“三人行,必有我师。”顿了一顿,他又说:“这门亲事,我们十分同意,是我们黄家高攀门第了,望你家老人恩赐接纳宝珍为盼!”“你老客气了,我们两党两军两国人民是同志加兄弟,是唇齿相依的邻邦,我们两家是一家呀!”我赶紧应声答道。这顿丰盛的晚饭,笑声融融,欢声蓁蓁,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岳父母二位老人心满意足为止。我也酒足饭饱了,天色已渐渐黄昏了,气温也渐渐凉爽下来。而宝珍呢,又兴致勃勃的推出了一架自行车,要求我和她去她的出生地点---惊堆村,转一转,看一看。仔细一看,这是一架粗老笨壮的自行车,是中国山东省青岛自行车厂特产“援越抗美”制造的[国防]牌加重自行车,不必说携带一个人,就是携带二个人,也是“张飞吃豆牙”---小菜一碟呀。我跨步骑上车座,宝珍就势坐在前梁上,面对面地望着我,轻声温柔地说:“骑慢点,路不远,才三公里。”“这么近,还用骑车?”我说道。“用,我要试一试你的技术?”她扮个鬼脸道。“放心吧,我的骑车技术,世界一流。中国可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自行车王国呀!骑车技术高超,从小练成。”我说道。“知道,知道。”她点着头说,顺势在我的面颊亲了一口。我的心,像喝了蜂蜜一般甜蜜密。“那么多行人,正瞧着我们呢?别太浪漫,真不好意思。”我笨口拙舌地说:“那是羡慕我们,她们巴不得呢?”说着,又亲了我一大口。由于用力过猛,自行车差一点儿歪倒。没用半个小时,我们就到达了目的地,她的家乡---惊堆村。在她家的宅门前,我们停下车,仔细一瞧:在一个小小的池塘旁边,矗立着几间茅草房,极像中国的四合院民房,周围是一片枝繁叶茂的小竹林。“啊!好一个风景秀丽的好地方呀!”我赞赏道。“喜欢吗?将来,可以在此定居啊!”她满怀喜悦地说道。“行。当然喜欢!当然可以。”我高兴地说。“那么,与你的家乡曲阜相比?哪里更好?”她询问道。“各有特色,都很美呀!!”我答道。“那么,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曲阜?看一看曲阜特色?探望你的爸爸妈妈,我的未来的公婆?”宝珍急切地问道。“啊!这好办!只要我们的部队领导批准,只要丈母娘丈母爷同意,我们立刻就去,行吗?”我痛痛块块地回答道。“行!那么,我俩及早返回部队,然后立即去请示领导!好吗?”宝珍兴高采烈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