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铁道卫士“锦绣河山美如画,祖国建设跨骏马,,,”的动听歌声,划破夜空,冲破了黎明前的黑暗,迎来了新的一天。太阳已经冉冉生起,时间已经是早七点了。由于一夜的连续畅谈,路大川大队长也累了,慢慢地进入梦乡。而此时此刻的安然大夫,也已交接完夜班,回到自己的宿舍休息。只见她沐浴更衣,只穿着贴身内衣,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行军**,却碾转翻身久久入不了梦乡。她大睁着双眼,似乎是看电影一般,在反复地思考着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扪心自问:“这是不是初恋的感觉?爱情是不是来的快了些,突然了些?”“不,不快,和路大川的交往已经一年多了,他的身影,他的音容笑貌,和他相处的所有事情,始终在自己的脑海里占据着统治地位,怎么躲也躲不过去。”她昏昏然,飘飘然,自问自答,深深陷入了回忆之中。她记忆犹新地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情况:那是入越作战后不久的第二周,安然所带领的救护小分队,正在铁道兵大队做巡回医疗工作。当时,该部队正在架设太原钢铁公司的一段铁路附线,这段附线的距离并不太长,只有几十公里。但是,这个工程项目,几乎包揽了所有铁路工程施工项目中的全部内容。其一是火车站的调度室建设。其二是水、电、气管道线路设施。其三是路基、路面、路轨的铺设工程。其四是铁路、公路、两用桥与太原地区公路、铁路的连接。从设计到施工,部队没白没黑的苦干、实干、巧干,指战员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叫苦。医疗小分队只得主动深入现场,主动到指战员身边,主动为他们做医疗服务。由于天气太热,高温中暑者很多,尤其是作为现场指挥官的路大川大队长,既是指挥员又是战斗员,不但执笔设计而且挥镐上阵亲自带头干,就是再钢筋铁骨般的身体,也支撑不了这连续几昼夜的劳累呀!所以,有一天正中午,快吃午饭的时候,他终于受热中暑晕倒在地。安然大夫和其他医疗队战士,七手八脚把他抬到担架上,安置在猫耳洞的救护**进行紧急抢救。猫耳洞内的温度较低,而且较恒温,大约25度左右,比室外高温45度低多了。所以,路大川大队长仅休息了一刻钟左右,就逐步苏醒过来了。当他发现安然大夫,正一勺一勺地轻轻往自己嘴里喂牛奶,还用湿毛巾轻轻地给他擦去额头的汗珠,那种体贴入微的动作形象,就好似一个伟大的母亲,正在照料自己哺哺待乳的婴儿一样。路大川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安然大夫的手说道:“谢谢你,安大夫,我自己喝,我自己喝。”“不客气,不客气,大队长,你暂且不要动,你必须绝对安静些,才能恢复的快。”安然大夫轻轻地松开他的双手,亲切地对他说道。安然大夫仍然是外甥打灯笼----照[舅]就地一勺一勺地继续往他的嘴里喂牛奶,仍就用湿毛巾继续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珠,还为他揩去了眼睛里流下的滴滴泪花。可是,铁塔般身材,钢性般脾气的路大川大队长,终于沉不住气了,自言自语地责备自己道:“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子汉,怎么能叫人家女同志伺候照顾!”于是,他自己极力挣扎着坐起来,想自己喝,自己擦汗,可是他却晕忽忽的,懵咚咚的,怎么坐也坐不起来。安然大夫见此情况,竟用命令似的口气对他说道:“大队长,现在你是病人,你必须安静地躺下,输液、吃药治疗,这是命令。”“五百毫升的**,那得输个把小时呢,时间太长了,我等不及呀!安大夫。我必须去现场指挥呀!”大川一边要求着,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还想坐起来。“不行,大队长。现在你是严重的伤病员,必须绝对服从我的命令,听从我的治疗。”安然大夫那和颜悦色的脸色,顿时变得既严肃又认真起来。“不行啊,抢修铁路是战斗任务,必须争分夺秒!”路大川强调客观理由说道。“你要配合治疗,不许乱动,必须安静些。抢救生命,我们更是要争分夺秒,你先输完了这瓶葡萄糖**再说吧。”安然大夫用力地握住路大川的双手,使劲地把路大川往病**按压。由于安然大夫的这一握手动作的自然用力,路大川的手里就象通过一股电流一般麻酥酥的,暖洋洋的,似乎心里顿时被产生出一股热乎乎的锅炉发出的蒸气暖流经过;这股暖流,又似乎是一股母爱依恋般的温馨暖流,瞬时流畅在自己的五脏六腑和血液之中。此时此刻的路大川,立刻感到幸福无比,快意无限。他情不自禁的再一次涨红了双脸,再一次流出了幸福的泪花。这时的他,只好安安静静地躺下来,嘴里只好唯唯诺诺的轻轻说道:“好,好,就听你的,安大夫。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可以呀,说吧。”安然回答。“听你的口音,似乎是山东人啊”。大川问道。“是啊,俺是山东临淄人,你呢?”安然说道。“呀,淄博市临淄区人,那可是齐国故都啊,我们可真是地地道道的老乡了。”大川诙谐地说道。“呀,你也是临淄人?”安然又问道。“我是在天下第一村----周村生人,难道我们不是淄博老乡吗?”大川笑哈哈说道。“嘻嘻,怪不得刚才你眼里的泪水总是止不住呀,原来我们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安然笑嘻嘻说道。“啊,啊,是啊,是啊,那你就看在我们是老乡的面子上,多给我点宽松条件,让我回部队,好吗?”大川又进一步要求道。“行啊,但是,我也有一个前提条件。”安然回答。“请讲,是么条件?”大川说道。“很简单,先谈谈咱们家乡的情况,然后再说。”安然话中有话的说道。“好呀,在越南战场上聊聊家乡话,有意思。女士优先,请你先说说齐国故都的情况,好吗?”大川冷静下来,要求道。于是,安然主治大夫主动介绍起了自己的童年,只听她慢悠悠说道:“一九四三年九月九日,我出生在临淄区的齐陵镇齐陵村,这个地方,就是齐桓公当年当皇帝,最后又埋葬的地方。”“啊,那里是名副其实的齐国故都。”大川说道。“对,那里的齐姓人多,我们安姓人少,听祖先们说,当时在齐国故都里,我的祖先们是靠行医为生的。”安然说道。“在皇亲国戚面前行医送药,就是宫中御医了,那是了不起的呀!”大川回答道。“听老人们传说,我们的祖先与当时的名医华佗,扁鹊都是好朋友呢!”安然自豪的回答。“华佗与扁鹊都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名医呀!传说华佗在给魏国的两名同样患头痛发热病的官员看病时,却开了截然不同的相反方子,其一是泻药,其二是发汗药。这两个人回去后,都抓了药分别服下,果然都好了。为什么患同样的病,开了不同的方子,吃了不同的药,却都好了病。这是什么道理,安然大夫?”大川问道。“这两个人的病,在表面上看表现一样,其实病理性质是截然不同的。前一个病在内部,该服泻药去火;后一个只是外部受了风寒感冒,所以只要吃药发发汗就行了。这就是我们医生经常讲的辩正施治。是符合唯物辩证法的,对吗?”安然回答。“所以,对我们这些个中暑伤病员,既打点滴内部服药,又外部毛巾擦洗降温,既是物理方法,也有化学方法,是吗?”大川说道。“嘻嘻,只要你心里明白,脑袋瓜子里理解就行,大队长。我听说,你的出生地----是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村----周村,那里,可是个历史悠久的百年商阜,的确如此吗?”安然又问道。“是的,名不虚传。那里的丝市街和布市界,是中国丝绸工业和纺织工业的发源地之一,听老人们传说,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周村就有手工业作坊了。那时的‘秦齐楚燕韩赵魏’七国的君王霸主们,都从天下第一村那里,买卖丝绸和布匹。”大川回答道。“听说咱们穿的的军装布,就有周村纺织厂生产的。还有行军床铺用的毛毯,就是周村毛毯厂生产的,你看这不是周村毛毯厂的商标吗?”安然手指着大川正躺着的行军**的毛毯说道。“你讲的很对,这几天,我们部队要去广义省的一号公路,既抢修周边的公路和铁路,又配合步兵部队作战,同时慰问那里的越南老人,妇女和儿童,所带的衣物蚊帐和毛毯,有相当一部分,就是来自周村纺织厂和毛毯厂的。”大川说道。“你带部队去吗?什么时候走呀?去南方尽无产阶级的国际主义义务,有咱们淄博人去征战,多自豪呀!大川。广义省的同胞们太惨了,有那么多老人儿童和妇女遇难,美国佬也太惨无人道了,它们到处大扫荡,实行杀光,烧光,毁光的三光政策,我们必须声讨他们的滔天罪行!必须用实际行动狠狠打击这些狗强盗!”安然握紧了拳头回答道。“我是很想去的,但是铁道兵大队的任务少了些,只能去个小分队做配合,大家都在正在等待司令员的命令呢!大概就这几天决定吧!”大川介绍着新的敌情说道。“那就是说,仇解放大队长的步兵大队马上派上大用场了,我们医护大队也很有可能派医疗队参加了,是吗?”安然遥遥欲试的打听消息问道。“很有可能的,但是具体行动,得听从司令员和司令部的统一命令及指挥。”大川戆犟有力的回答道。“好!谢谢你,老乡大队长。假定医护大队有任务,我就报名参加去南方!”安然握紧拳头说道。“好呀!大夫老乡。假定你去了,我为老乡送行,让我们建立通信关系,经常互相写信联系,好吗?”大川要求道。“好的,一言为定。让我们在越南战场上经受考验,在不同的岗位上,创造新的业绩,再立新功,努力工作,互相鼓励,做好朋友!”安然回忆着以前的往事,慢慢进入了甜蜜梦乡!梦乡中的安然,美梦连连,仍旧幸福地回忆着往事,又想起了在广义省那艰苦卓绝,岁月如歌的日子,,,那是1966年的春天:仇解放所带领的步兵大队,奉命前往广义省平山县,具体实施支援南方民族解放阵线的解放南方的战争事业。紧密配合步兵大队的医疗小分队,正是安然所在的第一野战医院,院长马力对安然主治大夫特别的欣赏和感谢,因为是她及时从路大川那里得到了准确消息,才使得第一医院这个集体提前报名参战了。当然安然大夫,则更是如愿以赏,得心应手了。广义省平山县,是越南南方的重要战略地区,她的位置紧贴北部湾海岸的南岸,且与南海海域水面紧密连接,其形式和模样,就像海军战士们脑袋后面军帽上所佩带的那条天蓝色的飘带,由北往南自然而然蜿蜒飘荡;北面与舰港地区接壤,南面则直达南方首都西贡;1#公路和整个越南从南到北贯通的唯一铁路大动脉,均从此经过;东面与近百十海俚蔚蓝色的海水相望的岛屿,是惹岛群岛;西面是美丽富饶的西原大平原。这里的气候特热,但由于南海海洋性气候的自动调节,使得地大物博的广义省,四季胜产稻米,甘蔗,甜菜和油菜等农作物,所以该地区既是丰富的鱼米之乡,又是典型高产的制糖工业的发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