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叮嘱:“小心一点,鬼子要对付我们,恐怕不光会用铁丝网。”四道风咧嘴一乐:“我这些天总在想,这真是最后一仗吗?”“说真的,你把我问倒了。只能说赶走了鬼子,对很多人来说都只是开始。”四道风突然问:“也就是说打跑了鬼子你就会走。” 欧阳愣了一下:“现在说这早了点。”四道风有点惘然:“战争好像真要打完了,我不知道没鬼子追着要杀我的日子怎么过?还拉黄包车?她也不会喜欢我拉黄包车的。”欧阳故意问:“她?”四道风肯定地说:“她!”欧阳笑了笑:“老四,你想没想过我们一块走?”四道风看起来很茫然:“我没想过……我生在这里的街道上,在这里长大的。”欧阳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他感觉得出分离在即。176、无敌战机因为跑道的完工,日军在铁丝网不远的空地上点了营火庆祝。何莫修和劳工们隔了铁丝网看着,现在大家知道他是四道风的人,不再给他白眼了。六品独自坐在铁丝网旁,呆呆地看着那些日军。龙文章过来,他发现六品的一只手抓在铁丝网上,已经刺得鲜血淋漓。他顺着六品的目光看去,发现六品注视的人只有一个,那是长谷川。长谷川手上拿着沙观止的左轮,又看看旁边站着的廖金头,问:“这些子弹真是沙老头儿为四道风准备的?”廖金头不停点头:“是的,您知道他怎么瘸的吗?枪走火,一家伙打在自个脚趾头上,半个脚掌都没了……”长谷川满意地点了点头。廖金头讨好地说:“长谷太君,您放我回去吧。我知道的已经全说了。”长谷川苦笑:“真后悔以前没好好看重你,滚吧。”廖金头赶紧出去。沙观止几个站在屋外的空地上,被日军荷枪实弹地看押着。廖金头加入他们的行列。四道风正在睡觉,忽然被一枪托砸在身上,他睁眼,几柄刺刀正对着,几个日军如临大敌。他和几个劳工被日军押到跑道边,日军指着跑道中央一枚半截扎在土里的臭弹:“挖出来!搬走!”四道风看看那几个腿都吓软了的劳工,拿了把镐向那枚炸弹走过去。宇多田在跑道尽头摆开了两张桌子,放着酒,身后有着旗帜,“欢迎无敌战机”一类拉拉杂杂的玩意。伊达在一旁,看着四道风在那炸弹面前站住,一镐对着弹尾上一个风帽式的玩意挖了过去。有日军大叫:“蠢货!”劳工们四散奔逃,可炸弹没炸,四道风把风帽拧下来,小声地嘀咕:“老子炸飞机正缺炸药呢。”他终于把一个炸弹引信重重扔在地上,那群日军再次卧倒。当确定此患已除时,日军开始对劳工粗暴起来:“你们!搬出来!”劳工们开始挖开炸弹周围的土,这枚炸弹必须从跑道上搬离。宇多田对此还算满意,点点头看着天上的云层,他已经看见上头几架飞机的影子。四道风几个已经将那枚炸弹拖到跑道边,砸出的土坑也已经填好。从他这个位置可以看见刚来的飞机。第一架飞机将机头对准跑道,开始着陆。而机头正不偏不倚对着刚挖出来的炸弹。日军目瞪口呆地看着,四道风猛推了身边的劳工一把:“快跑!”大伙儿拔腿狂奔,那架飞机准确地命中了那枚臭弹,一声巨响,半副机翼飞上了天。宇多田愣了半晌,拔腿照跑道那边狂奔。一个瘸子飞行员从机舱里蹦了出来,狂怒不已,那是飞行队长鸟山。他大叫:“下机!列队!”几个飞行员茫茫然从飞机里跳了出来,列队,鸟山使足了劲抽他们耳光。四道风瞠目结舌地看着,那帮飞行员根本就是一群毛孩子。日军忙押着四道风几个走开。宇多田跑过来:“我是基地指挥官宇多田!”鸟山立正:“我是鸟山队长。”他又开始揍人:“混蛋!白白浪费了一架飞机!”177、没法打了四道风走进劳工营,发现何莫修盯着铁丝网的外边,他一转头,立刻闪到何莫修身后,“我叔叔!”沙观止就站在营门外,目不转睛盯着劳工营,四道风拖着何莫修闪进了一个角落。长谷川过来。沙观止问他:“我的条件你答应?”长谷川点头:“是的,如果你发现四道风,可以杀了他,但要把其他人交给我。如果沙老爷子能逮到那位共产党头脑,就可以安然无恙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