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三号,002要航向。”“李老头”每隔几秒钟就呼叫一次定向台,他知道离定向台的距离越近,航向的变化就越大。“002,你在我上空。”“李老头”已经飞到了定向台的盲区,定向台已经不能报出他在定向台的方位,只能告诉他在上空。既然飞机已经到了定向台的上空,也就到了机场的上空,因为定向台就在距离跑道头一公里的位置。“李老头”根据事先准备好的资料,判断跑道应当在飞机的左面,还是在右面。他向跑道的一侧压了点坡度,使飞机倾斜了一点,这样便于寻找跑道。因为飞机在平直飞行的时候,机身的遮盖距离是飞行高度的1.5倍,飞机的机身挡住了跑道,一样看不到机场。“李老头”刚把飞机倾斜过来,就发现了一条灰色的与其他地面不同的长条,他认定这就是跑道。看到了跑道,就不能让它再丢了。“李老头”立刻向跑道的反方向做了个270度的转弯,因为这时飞机与跑道的夹角是90度,他转270度就正好使飞机对正跑道并与跑道平行,做通过跑道的动作。这时,塔台上的指挥员也看到了空中的四架飞机,先落地的赵副参谋长和汪成主任等四人也全都瞪着两眼,紧盯着空中的飞机,看着他们通过跑道,看着他们一架一架的加入航线,生怕丢掉了一架飞机。“李老头”也是紧盯着跑道不放,也怕一但丢失了就再也找不到了,飞机上的剩余油量、越来越暗的天气,不容许他再寻找一次跑道。他做了一个小航线,比正常的航线要小了很多,为的是离跑道近一点,好看跑道,也为后面的三架飞机留有充分的余地。在他做小航线的同时,也提醒后面的飞机要看好前面的飞机,不要丢掉前面的飞机。其实后面的三个人,也都是有经验的老飞行员,也都自觉的按照“李老头”的做法,建立起了小航线,前、后机之间的距离也都不像正常航线那样的在1500米远,而是只取了1000米左右。除了接近黄昏飞行,地面能见度较差、光线较暗以外,其他的着陆条件并不是很复杂,只要不丢失跑道,不丢失前面的飞机,一般都不会出什么问题。四架飞机都平安的落了地,张志宏看了一下剩余油量,只剩了100多立升,他后面的是号机可能连100立升也不到了。张志宏还真有点后怕,不到100立升的油量,还飞不上两分钟,如果在晚两分钟,四架飞机的油料就全部烧干了,到了那个时候,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了。飞机安全落地了,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天色也黑了下来,大家只好在钟祥机场的招待所里住了下来。大半天飞出了三段航线,距离近2000公里,也算比较快的了。第二天,钟祥机场的天气开始变坏,大家看到本场的天气这么差,根本就没有走的希望,只好安心的住在招待所里。S师有九名飞行员,加上运输机的五名飞行员和空乘人员(空乘人员是空中领航员、空中通讯员、空中机械师),一共是14个人,虽然只有一天多的交往,但两个部队的人员已经融为一体,特别是运输机的空乘人员中有两名女同志,大家更觉得亲热。大家几个人组成一伙,在招待所里打起了扑克。人多了就是热闹,这和几年前张志宏单独一个人住在这里,一天孤零零的,无事可做,真是有天壤之别。那时,一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一张旧报纸翻来覆去的可以看上一天,看完了到标题看内容,看完了内容就看报逢中的小消息,几乎是一字不漏的看一遍,不管是有用的还是没有用的,目的是为了消磨时间。那样的日子张志宏整整过了18天,18天的时间是一个多么难熬的时间。现在好了,14个人在一起,玩也能玩得起来。你看,他们正在玩扑克牌的找朋友。五、六个人在一起,两副扑克牌,其中有两张黑桃K,手中持有黑桃K的两个人或一个人是一伙,其他的人是一伙。出牌时,按反时针方向,规则是大牌压小牌,而且要同一组合的,如单张,同一数量的几张,按数字顺序排列的一条龙等等,都要符合第一个人出牌时的形式。谁的最大,没有人在想大过他时,就由他重新发其他组合的小牌,其他人再往下跟。四张以上同一数量的牌就叫炸弹,可以管住其他组合的牌,大花色和多数量的炸弹可以管住小花色和少数量的炸弹,但是两张黑桃K可以管住任何的牌,他是最大的。那一方先出完牌,就算胜利,没有出完牌的一方就算输。对输方的惩罚就是画王八,输一局画一个头,再一局画身子,再输就画四条腿,输够六次,就画出一只完整的王八,游戏结束时,数一数谁得的王八多,就是谁输了。每局开始出牌时,一般阵线都不是很清楚,除非是持有黑桃K的人看手中的牌比较好,有胜利的把握,主动将黑桃K亮出来阵线才比较分明。这样一来,输家就要画两个王八的部件,一次顶两次。所以开始出牌时,都是混战一场,有时候同一伙的人杀得不可开交,你打我,我打你。另一伙的人则在一旁看笑话,心想,你们使劲打,等你们把实力都消耗尽了,我再出手。到了后面阵线分明的时候,内部互相残杀的,后悔也来不及了。最难的是一人同时持有两张黑桃K的时候,一个人要对付四、五个人的进攻,这时候,他是不能轻易暴露目标的。只要被人发现了,其他人的火力全部对向了他,那他就寸步难行了,必输无疑。在这方面,陈大壮可谓是其中的高手,他善于伪装,往往能够起到出其不意克敌制胜的作用,所以他赢的时候就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