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就是激怒你

第105章 就是激怒你翟勤的命令下达后不到半个小时，第58团离开蒙城，紧随其后第60团也开出永城，最后59团也离开。进攻迅速，撤退也迅速。独立旅是五六千人，他们来时一阵风一样，去的时候如风卷残云。永城里只是留下呆呆发愣的百姓和那些摆在街道上的粮食和物资，再有的就是冒着浓烟还没有烧完的作战物资。这样的战斗谁也没见过，永城的百姓谁也不敢要那些东西。因为国军撤退了，鬼子还会回来的。谁拿了东西，那是要倒霉的。永城的鬼子被杀，尸体现在还在城上吊着，他们没有脑袋，让夜色中的永城恐怖阴森。仇恨日本人的躲在家里恨不得摆酒庆祝，亲日的如丧考妣。那些被枪毙家里人的汉奸，用仇恨的声音在咒骂翟勤不得好死。但是所有人都明白，谁敢替日本人收尸，谁就是汉奸。独立旅还会回来的，那时候就是惩罚汉奸的时候。日本人根本挡不住翟勤的进攻，这是事实。所以尽管独立旅已撤走，永城的人谁也不敢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谁先领的头，永城里很快传出消息，鬼子一旦回来，必然报复，所以最好的办法是逃命，逃到国统区去，那里是安全的。谁不怕死，谁不害怕日本人？消息越来越清楚，翟勤下一步是进攻阜阳，想活命的就往阜阳撤退，那才是逃命的方向。这个消息一散开，永城乱套了，拖家带口，老少齐动。本来不敢动日本人的东西和钱，但是打算逃跑了，也就不在乎，拿起东西开始逃命。当然是向阜阳跑，那里虽然有鬼子，但是恶魔翟勤在进攻阜阳，那就不用怕。只要不是汉奸，翟勤这个人对老百姓还是不错的。永城开始出现逃亡的人，一开始的三三两两，到后来的几百几千。当天色微亮，归德方向第10师团派兵进入永城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一座空城。狼藉的街道，破败的房屋，寂静无人的街道上，风吹过卷起一片垃圾。城门上、城墙上，悬挂着无头的日军尸体，地上摆放着皇军人头。带队赶到的第10师团第8旅团39联队长太平米雄大佐浑身颤抖一下，从心底升起一股恐惧。他是铁血军人，生死并不放在心上。如果让他长时间不杀人、不打仗，他会寂寞难受。但是此时他却想马上撤离永城，这里正像是墙上写的那些中国字一样：“血债血偿、报仇雪恨。”这是用皇军的血写在上面的，在早晨的天空下，那么让人毛骨悚然。但是太平米雄大佐不能退缩，翟勤袭击了永城，消灭第5大队一多半兵力，第5大队从北门逃出，他们当然只好撤到归德。永城里驻防的是第13混成旅团的部队，永城被攻击，出兵救援的应该是河正村三少将，所以筱冢义男中将，通知毫县的河正村三少将，已经接到吉田仓树报告的河正村三少将打算准备兵力增援永城。但他随后接到的报告，让他停止了增援永城的行动。为什么？很简单，皇军进攻中国不是大兵团作战的，是以大队为作战单位。他的独立混成旅团就没有联队一级的编制，一个独立混成旅团是五个大队。他在永城驻守一个大队，在毫县只有一个大队，其他的三个大队正在向西进攻。攻占永城的是翟勤，这是有战场恶魔称号的人，他去一个大队那不是送死去了吗？一千人的时候皇军一个联队都不行，此时是一个旅三四千人，就是把整个混成旅团开上去，也够呛。更何况永城已失守，他的第5大队已逃到归德方向，去没有意义。河正村三少将只能把情况上报华北方面军，请求进行作战指导。接到报告第10旅团占领将军台，翟勤的独立大队被追击到蒋集，已经被皇军包围，马上是消灭的下场。不管是寺内寿一还是冈部直三郎都很高兴。不但除了一口气，同时津浦路的威胁也解除了。被翟勤打击这么长时间，终于出一口恶气，更能狠狠打击中国人的抗战之心。当睡梦中被叫醒的寺内寿一大发雷霆的时候，参谋长冈部直三郎确明白为什么。翟勤的行动，已不是通报军司令的问题，更不是师团长能解决的。清醒一些的寺内寿一元帅，明白为什么叫醒他了。本来不管什么大战，有军级司令、有师团、旅团一级的军官，什么大事能夜晚惊动方面军司令官？除非是天皇谕旨。当他知道是翟勤的消息后，再没有发怒。他正打算让周围的部队向永城四面进攻，包围翟勤，把他消灭在永城的时候，参谋又匆匆递来几封电报。看到这些电报，寺内寿一火大了，他觉得进攻郑州都没有消灭翟勤重要。这几封电报是毫县方向发来的，第13混成旅团长河正村三少将报告，翟勤派兵袭击阜阳，他已经命令进攻西侧的皇军三个大队回援阜阳，但独立旅攻势猛烈阜阳危险。翟勤进攻阜阳，寺内寿一并不敢到奇怪，但是一同来的电报，有利辛和蒙城的，翟勤一个旅五六千人，竟然分兵三路进攻三个县城，太胆大妄为了。暴怒的寺内寿一有些气急败坏的喊道：“命令梅津美治郎调集所有周边的部队，包围翟勤独立旅，一定要消灭他。同时发动对郑州以及平汉路的进攻。我看看一个翟勤能不能挽救中国失败的命运。”看着司令快被翟勤气疯了，冈部直三郎连忙给第1军刚刚接任司令的梅津美治郎中将下令，在归德、蚌埠以及毫县抽调部队向西南方向包围翟勤，消灭他。梅津美治郎也不敢怠慢，立即在归德方向抽调第39联队进入永城。命令蚌埠第9师团向西派出兵力进攻。同时毫县的第13混成旅团抽调两个大队增援阜阳。让翟勤弄得鬼子一夜没休息，向外调兵遣将。当黎明的时候，距离最近反应最快的第39联队进入永城，太平米雄大佐看到的情况让他一阵恐惧。他没敢贸然向阜阳方向进攻，他只有一个联队，还不敢进攻，而是把情况上报，想等第9师团的兵力上来，再一同进攻。但是翟勤却不给他们时间，他的汽车此时正在向利辛方向前进，他接到60团陈冬生报告，利辛县只有一个中队的鬼子宪兵，对第60团来说，他们只是赶路，已经占领利辛。翟勤的心里还是不能平静，他不知道赵凯伤得怎么样，他们能不能突围成功，翟勤已然和独立大队失去联系。在一个小山头也就是一个大土堆的边上，翟勤的汽车停下，再向前就是涡河，第60团越过涡河，但第58团还有59团还在这边。好半天葛壮过来说道：“旅长，还是联系不上独立大队。”翟勤摆摆手，他无奈的出口气。就算是自己这时候前往救援也来不及了。只能是向苍天祈祷，保佑赵凯他们能安然脱险。葛壮又过来：“旅长，张团长报告，他们完全可以攻占阜阳，鬼子正在向阜阳调兵，永城是第39联队，蚌埠是第35联队，而毫县的第13混成旅集中了三个大队，正在向阜阳一线赶来。”翟勤没说话，而是盯着地图半天问道：“第59团什么情况？”葛壮说道：“一直没联系上，电台没有回答。”翟勤的侦察大队了解到，鬼子向西、向北进攻，在皖北这些中心地带兵力并不多，每个地方也就是最多一个大队。蒙城不应该有什么问题。想想说道：“沈参谋长。”沈方辉立正说道：“到。”翟勤说道：“派人去蒙城方向看看什么情况。让他们立即越过涡河沿河的南岸，向定远进攻。命令张秉孝向利辛靠拢，放弃进攻阜阳。”沈方辉并不知道翟勤这是要干什么，既没去营救独立大队，也没有攻占任何地方。这样打一下就跑为什么？越是向这边，越是离开国军地区，一旦被鬼子围住可就危险了。本来他不敢说，但他是参谋长，这是职责。向下面下达完命令说道：“旅长，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张团长说能攻进阜阳，为什么不进攻？阜阳以西是骑一师马彪的部队，占领阜阳可以截断鬼子的封锁线，我们也能安全撤回，向东可是太危险了。”翟勤看看沈方辉，他知道沈方辉说的有道理，但是他又怎么知道黄河决口的事。虽然这件事他不想说，但作为他的参谋长，什么战略意图都不明白也不行。对葛壮说道：“继续联系59团，让他们在蒙城向怀远做有限攻击，然后立即向利辛靠近，不许耽误必须执行。”“是”葛壮答应一声。翟勤对沈方辉说道：“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说。”沈方辉疑惑的和翟勤离开几步，在一个不大的小树林边站住。翟勤一脸的严肃：“沈参谋长，本来这件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作为参谋长，我不可能不让你知道。但你必须保证在任何情况下，不要说出去。”翟勤平时也骂骂咧咧的，但这样严肃郑重其事，沈方辉还第一次看到。翟勤话里没有威胁，但很凝重。沈方辉立正：“旅长如无必要你可以不用说，我也会坚决执行你的命令，有必要属下会把他带进坟墓。”翟勤点点头，把掘开黄河口事说了一下，也说了自己的意图。最后说道：“沈参谋长，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后果，有可能让国民政府失去民心，失去军心，抗战就会失败。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在永城散布谣言，鬼子会报复让那里的百姓向阜阳逃跑了吧。”沈方辉被震惊了，他不像是翟勤知道，最后黄河造成了什么严重损失，但黄河也不是第一次改道，哪一次黄河改道不是损失惨重？那是天灾没办法，但这是人祸，是可以避免的。好半天说道：“旅长，谢谢你的信任，我明白了。”翟勤说道：“对外保持一个口径，是日军炸开黄河大堤才形成水灾。我就是要激怒鬼子让他们追击，让这些地区的百姓尽可能的逃命。我跟你说了，你也就明白该怎么做了。”沈方辉重重点头：“我明白了，还以为你在永城的行为是为刘大队长他们报仇呢。现在我明白了，对鬼子怎么都不过分，他们确实该死，可怜那些无辜百姓。”翟勤说道：“命令58团和59团下手一定要狠，不要撤太快，保持和鬼子接触让他们靠上来。”沈方辉有些激动，翟勤是信任他的。带有一丝激动说道：“旅长你去利辛，那是涡河南岸，这里太危险了，我在这指挥。”“是”沈方辉这回不再犹豫。翟勤这时在和沈方辉说，可是蒙城的雷振生确急得团团转。他的报务员一头汗水，但是电台联系不上旅部。其实当天色还没亮的时候，孙培、郑小山这两个营长就指挥部队杀进了蒙城。这里几经战火，当初周景明的170师，在这里死守，城墙被日军飞机炸弹毁坏严重，鬼子占领这里时间不长，也没有什么修缮，当初就是58团在这里战斗的，让116联队几乎覆灭。雷振生哪会服气张秉孝，他不是西北军，但他是东北军出身。因为少帅的原因，东北军丢失东北，只要一提是东北军的，不只是军队，就连百姓都用斜着眼光看他们。在几次军官会议上，旅长也有意无意间露出来，当初丢失东北责任是东北军，最后责任人是少帅。对此雷振生并不服气，他们东北军易帜让全国统一，执行中央的命令，应该没错。错的是蒋委员长。少帅的错就不该听军事委员会的，如果坚决抵抗，东北军还是可以一战的。就是这种矛盾的心里，让他对张秉孝自吹自己是二十九军的，当年长城抗战如何如何，雷振生总是心里不舒服。今天三个团分别袭击三个地方，旅长的命令很奇怪，并不需要占领蒙城，攻进去杀光日本人然后撤退。越凶越好，凶狠一些，谁不会？雷振生当初可是关东响马，只是后来成为军队，洗手不干了。这回可是有旅长的命令，恶魔旅长手下，干什么不行？何况还有命令。雷振生立即露出他土匪的本质，炸城门快速突击，一个宪兵大队七百五十人，哪是对手。翟勤的经典进攻战，小部队潜伏靠近，机枪压制城墙，炸药炸开城门，进城后，手榴弹开到，狂飙杀入，玩命战术。第59团虽然不全是老兵，但是有一个土匪出身的团长加上原来的雷振生手下第四营长董光清和流氓痞子第五营长郑小山，那能好得了。只有一个第六营长孙培好一点，但对翟勤的话是坚决执行。当残余的鬼子大队从东门逃跑，雷振生占领蒙城的时候开始，蒙城里的鬼子汉奸末日来了。这些人几乎是杀人不眨眼，只要是汉奸鬼子一律是全家灭掉。按着雷振生的话这是执行满门抄斩，是对叛国投敌的惩罚。蒙城里掀起血雨腥风，不想承担责任的雷振生过完了瘾，到处宣扬他们是恶魔翟勤的独立旅，告诉那些意志不坚定的，敢投降这就是下场，所做的手法和在永城一样。翟勤激怒计划成功，不管是寺内寿一还是畑俊六，已经被各地报告弄得快疯了。命令合肥第6师团派部队北上，第9师团增加一个联队，向利辛、蒙城一带扑来。刹那间在翟勤周围出现四个联队，一个战车大队，一个重机枪大队，三个步兵大队，两万多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