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避无可避一

第221章 避无可避（一）“报告”李静进来递给翟勤一封电报，翟勤接过电报看了一下，是徐素普的电报，电报中没有说什么，只是提醒他，司令薛岳被召回重庆述职，可能是有关新九军的，让翟勤注意。翟勤想起薛岳来的电报，根据第九站区的军事调动，大别山地区交给二十一集团军李品仙，翟勤的新九军调防湖南向北进入随县，在卫东过江，通过重庆进入长沙，用于针对日军第11军的进攻。翟勤只是知道历史上长沙进行过三次保卫战，但时间他根本不知道。难道这一次冈村宁次向长沙进攻就是长沙保卫战？他不敢确定。因为再怎么说，自己并不了解历史的进程。从新九军出现，翟勤已然意识到历史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变化。自己只能从大的方向上注意，细微末节上的变化，即使他变了翟勤也不清楚。他见李静要走说道：“李静，给薛司令电报，新九军事情太多，三万部队想过江需要时间。新九军会尽快安排，择日向预定地区开进。”“是”李静立正回答。翟勤又说道：“给徐参谋长电报，情况已知，如有变化请通知。”李静离开，分别向第九站区参谋部和薛岳回电。看着李静离开，翟勤脸变得有些阴沉。蒋介石把自己调离大别山，派李品仙接收让他心里不舒服。翟勤并没有认为李品仙守不住这里，以自己留下的防御工事和打下的基础，即使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但自保却没有问题。翟勤也想过根本不听重庆军事委员会的，鞭长莫及老蒋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但他接到家里来信，林紫雨告诉他孩子快出生了，一切安好。家里安全不用担心，在成都家里二十四小时有人保护。保护？监视看管差不多，对此翟勤心里充满愤怒。他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人，一路走到今天也让翟勤有些傲气和狂妄，并没把重庆国民党放在眼里。他没想过自立为王，成为一方诸侯。对于把大别山看成自己的，翟勤也没想过。把新九军调往抗日前线，翟勤并没什么想法，他的目的和宗旨就是抗日打鬼子。如果进入湖南，可以得到战略物资补充，其实是好事。可是如此防范，又这样调动，让翟勤心里不舒服。李品仙的二十一集团军已然派兵在日军前面，如果不是第34师团和第10师团以及第6师团横在中间，恐怕他们早就过来了。葛壮在外面说道：“报告”。翟勤身子动也没动说道：“进来。”葛壮在外面进来，把一些资料放到翟勤的桌上说道：“军长，这是情报人员刚刚得到的日军方面情报，他们对新九军将有军事行动，但是具体还不知道。另外我们得到消息，西尾寿造责成藤田进向无为、巢县一带调兵，看情况日军打算向安庆进攻。”翟勤没动，伸手拿过资料和情报看了一遍说道：“知道了，注意日军动向。”翟勤早就算到如今这个形势有人为插手的迹象，看到这些情报没觉得奇怪。日军兵力向后撤退，对大别山根据不再是紧紧压迫战略，而此时国府想调二十一集团军进入大别山，调翟勤南下过江，这当中就露出了阴谋的味道。双方虽然不一定是联合起来，但有一个共同的目的，让自己离开大别山。所以对葛壮给自己的情报没觉得奇怪，放下情报见葛壮没走，翟勤问道：“还有什么事吗？”葛壮犹豫一下说道：“情报科掌握一个情况，一直没有汇报，但属下看到这些情报，认为军长要严加防范。”“防范什么？”翟勤奇怪的说道：“葛壮你也是跟我时间最长的，有什么直说？”葛壮松口气说道：“根据情报科掌握的情况，林超的家里有些陌生人出入，他们身份可疑。因为情况特殊，属下一直没动。但是国府方面的事已经显现出来，对军长很不利，所以属下认为军长是不是和林超说一声。”翟勤一愣，林超？林超怎么了？他受伤致残，一直在家休养，因为种种原因，翟勤并没有让林超退役，也是挂中校军衔，一直在整理翟勤的战术和军事理论。他会和什么人接触？有些发愣的说道：“什么人？清楚吗？”葛壮说道：“有可能是中共方面的人，但属下不好过问，详细情况并不知道。属下担心军长的军事训练和理论泄露出去。”翟勤笑笑，林超不会投降鬼子，这些也不可能跑到日本人手里。中共这一点翟勤不担心，人家不需要，如果需要翟勤给人家训练一批部队都行，那是翟勤乐不得的事。一笑说道：“注意监督，不是鬼子的人就不要管。”“是，属下明白。”葛壮立正答应。军长对中共比较宽容，已引起重庆不满，作为情报人员葛壮是很清楚的，也比一般将领明白得多。葛壮离开，翟勤脸上布满沉思的表情。林超一直在青天镇，并不参与军队指挥和地方行政，中共方面怎么会接触林超？翟勤心头一震，他想起一个人来，也感觉到好像有一件什么事要发生。但是他实在想不起来，四零年发生了什么事。翟勤努力的把自己知道的抗日战争中，重大军事行动和大的战役想了好几遍，也没发现有什么自己记得的大事件和大的军事战斗，他也就没有明白为什么？最让翟勤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赵凯会派人联系林超。因为立场和特殊的原因，翟勤一直避免和赵凯接触。虽然当初感情非常好，但如今翟勤的地位名声都不是当年，有很多忌讳的。特别是发生家里人被扣以后，翟勤也变得小心起来，他不想林紫雨和没有出生的孩子有什么闪失。可是有什么问题赵凯真想和自己解决，完全可以公开来找自己，毕竟是国共合作时期，很多明面上的接触还是没问题的。为什么要派人私下找赵凯呢？翟勤想了很长时间，觉得赵凯不掌握军队，中共方面也不是投降派，不可能成为汉奸，无所谓的事，也就想了一会不再想这些。但是他总有一种放心不下的感觉，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一直到晚上也只好通知葛壮，情报科严密注视日军动向，鬼子一定有什么阴谋。通知17师雷振生注意庐江到无为的鬼子，防止日军有什么变化。给薛岳电报拍出了，这是一个军三万多人，又有很多后勤机关，哪是那么容易撤离的，相信薛岳也说不什么来。毕竟这一次翟勤没有故意抗命，而是说他在做准备，准备完毕就会向随县方向撤退。现在翟勤已不是当初的菜鸟，算是军事人才，站在地图前看着地图，努力的回想着自己知道的历史事件。沈方辉进来，看到翟勤紧锁着双眉说道：“军长李司令让他的部队准备向大别山进发，先头部队已到达黄安，第7军周祖晃来电要求我们配合打通新县的通道，让他们进入大别山。”翟勤皱皱眉说道：“给李品仙回电，新九军暂时无法进行军事行动，让他们暂停军事行动。”沈发挥犹豫一下，他是参谋长，薛岳和军事委员会的命令，他怎么会不知道：“军长我觉得应该清理一下大别山根据地，对中共方面你太纵容了，已引起国府方面的猜忌，李品仙这次这样积极是想逼走我们，你看……。”翟勤举起手说道：“不要紧，中共什么样难道你不知道吗？虽然我们什么也不在乎，但破坏抗战的事我们也不能干。大别山不是你我的，离不离开无所谓，只要抗战需要我们，去哪都不重要。”沈方辉不满的说道：“那是当然，就是把命搭上也没说的，但是这样步步紧逼太过分了。我们打下的地方，凭什么让出来？那么多日军占领区为什么不夺回，大别山根据地给他们就能守住吗？再说了，这是抗战不是争地盘，为什么这样？”沈方辉说道：“这道理谁都明白，但是我心里不舒服，新九军还不如是独立师呢！可以谁都不听，如今倒好，都看着是肥肉。”“都看着？”翟勤楞一下说道：“还有谁，日本人看中国哪个地方都是肥肉。”沈发挥无可奈何的说道：“军长，别装糊涂了，中共也想，也惦记这里。葛科长不可能不汇报吧！谁能联系林超我也清楚。我已经警告过林超，别动心眼，必要时我不会惯着他们的。”翟勤一惊，看来葛壮向沈方辉汇报了林超的情况。自己算对了，联系林超的果然是赵凯。看来赵凯真的成了革命者，不再是原来赵参谋长。翟勤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他明白国共谁好谁坏，赵凯选择没错，但自己现在毕竟是国军中将，新九军军长，赵凯这样做，翟勤心里当然有些不舒服。无奈的说道：“不许乱来，人各有志。只要不投降，不是汉奸，都是中国人。中国的抗日力量，在哪都一样。如果有一天你有什么选择，我也不会怪你。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些无可非议。”沈方辉还想表示不满，翟勤笑笑说道：“别管这些了，那都是小事。鬼子在向庐江和无为一带增加兵力，注意他们的行动。美国的第二批货物已经起航，很快会到达，安庆不能有问题。”沈方辉立正说道：“是，我明白。日军向庐江和无为之间增调一个混成旅团，起不了什么作用。夺回安庆，藤田进把他的第15军全用上，也不见得有希望。他最好是进攻，得到补充的新九军正找机会呢。”翟勤也觉得正常，新九军还真不在乎。藤田进是十三万部队，除了用于后方清剿，加上各地驻防，他只能集中有限的兵力，想进攻大别山夺取安庆还真不在乎他。这两船物资没什么武器弹药，但是却有大量的燃油和军事物资，得到补充的新九军两个师长、一个旅长，天天盼着打仗呢。笑笑说道：“不要轻敌，鬼子那是四个师团、两个混成旅团，是我们四五倍的兵力。”沈方辉不屑的说到：“那有什么？现在完全可以打大仗，消灭他一两个师团。”翟勤瞪沈方辉一眼：“你是参谋长，是不是找着挨踹，打完这一仗呢？我们逃跑是不是？”沈方辉也笑了：“哪能呢？你不是说马上又有货物到达呢？我听余昌说，这一次可有好东西，是不是可以打大仗了？”翟勤点头说道：“等物资到达再说，也该给鬼子一点教训，别以为他们能守住。”“当然。”沈方辉说道：“别看藤田进尽力恢复合肥的防御，想夺回合肥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只要你下令，一天一夜我拿下合肥。”翟勤也相信沈方辉没吹牛。合肥城墙炸毁，鬼子虽然尽力修建，但也不行，很难挡住独立师进攻。不过翟勤想的多，是不是重新夺回合肥，那要看情况。心里那点不安还是没有消除，但翟勤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事发生，也只好把心事放下。沈方辉说道：“军长，韩勇来电，重庆方面对你的担心主要来自于中共方面，目前中共军队南下北上，他们发展势头明显。皖北、皖南和皖东地区，和国军部队以爆发好多次战斗，我担心我们也很难保持中立，是不是清理一下我们辖区的中共人员？”翟勤摇摇头说道：“不要管这些，我们的目标是鬼子，不是其他的，谁好谁坏百姓自有分辨。命令部队不许对任何友军下手，动用兵力。我们的政府机构只是完成我们的，不要和其他地方政权发生冲突。不是汉奸伪政权，新九军严禁使用武装力量。”沈方辉有些不满的说道：“军长，这样不行。中共的发展已成燎原之势，我们不加控制很快会进入大别山地区。桐城、舒城、怀宁、安庆都发现有地方政府组织，他们不是在抗日，是在抢地盘发展武装。”翟勤心里有些无奈，他怎么说得清楚，好多事无法和沈方辉说清。此时的情形别说这个时候，后世也是各种说法都有，只要上网络上一搜，各种说法铺天盖地，大声咒骂双方，各说各的理，谁也说不清楚。有一点翟勤是明白，共产党借机会发展武装扩大地盘，扩大势力是真的，但这也不算什么错。毕竟打响南昌起义第一枪的时候，共产党的宗旨就是明确的。推翻一切反动阶级，解放中国，进行革命，这一点从来就没有改变过，所以他们发展武装，扩大地方也不算什么错误。蒋介石开始反革命大屠杀那一天开始，态度也是明确的，消灭中共部队灭掉共产党，保住他的中华民国，这一点也从来没变过。如今的合作只是为了抗日，并不是共产党放弃了革命，投降了国民党。人家从来就没放弃过，也没投降过，干什么不发展自己的武装，干什么不扩大自己的地盘。如果什么都不干，那不是等于放弃革命了吗？可是话说回来，蒋介石不想保住自己的统治吗？日本人进中国是要灭亡中国的，蒋介石也开始抗日。那共产党一样是要推翻蒋家王朝的，蒋介石不限制打击，那才奇怪呢？但双方有一个共同目的，那就是打击日本的侵略。大方向一致，但下面怎么可能一点事也没有，真诚合作，那只是说而已。两个敌对的势力不得不进行合作，暗地里较劲互相攻击，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是必然的。翟勤也弄不明白，他也不想弄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小军长，三万多人，翟勤无意搅入其中。他也不想打内战，所以他不想参与。对中共人员向新九军地盘的渗透和控制地方政权，翟勤也不介意。国民党腐败是有目共睹，共产党军队清正廉明也是全都知道的。得民心者的天下，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翟勤再没水平，这点他还是清楚的，所以他也不想阻止，他自知也没那个能力阻止。翟勤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军力，用于对抗鬼子，把鬼子打跑，愿意谁争谁争去，反正他没想过争什么。对沈方辉的话不置可否说道：“我们是军队，是抗日新九军。说明白我们的敌人只有日本鬼子和汉奸，其他的与我们无关。约束部队不要参与地方政务，不要制造摩擦。”“是”沈方辉不明白军长这是为什么。这是新九军的辖区，能置身事外吗？但翟勤的态度很明确，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沈方辉也是军人，中国的现状他也看得明白，所以认为不参与也好，立正答应。翟勤见沈方辉离开，他也感到头痛。葛壮的情报科每天都有报告，什么形势他不知道吗？可是他也拿不出一个好办法。翟勤觉得自己听令离开大别山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既然自己没能力参与这些，还是避开的好。老百姓的话“惹不起躲得起”但是想到离开大别山，翟勤也有些舍不得。这里的四面永久防御工事，青天机场，巨大的地下机库，完备的战略物资储存地点，都是独立师两年多辛苦建设的，放弃怎么能忍心。一连几天时间，翟勤也不好下决定，只能给陈冬生和雷振生下令，军队不要参与地方事务，有事让周德敏的县大队解决。张秉孝的保安旅没有成建制，但旅指挥部还在指挥各县不多的县大队。“报告”钟秀坤一头冲进来：“师长出事了。”翟勤这些天就心里不安，他不知道要发生什么，钟秀坤的一句话把翟勤吓一跳：“快说，什么事？”钟秀坤说道：“沈参谋长让我报告你，桐城发生战斗，桐城县大队被缴械，是什么人干的还不清楚，沈参谋长亲自赶往桐城。”翟勤吃了一惊，县大队被缴械，什么人干的？难道是日军伪军进攻？怎么可能，情报科没有任何报告。对钟秀坤说道：“通知葛壮来见我。”时间很长葛壮才有些气喘吁吁的跑进翟勤的办公室，连礼都没敬说道：“军长是我的错误，没有及时汇报。”翟勤稳定一下情绪说道：“我不是要追究责任，到底发生了什么？”葛壮连忙说道：“我也是刚刚接到报告，桐城县政府官员和新四军游击队发生冲突，沈参谋长前往处理，在桐城被扣押，闹事的是中共新四军游击支队桐城游击大队。雷师长已命令第388旅377团赶赴桐城。